「你們倆就別鬥嘴了。」
周向陽無奈的說道：
「還是聽聽人家說什麼吧。」
「對對對。」
楚歡趕忙說道：「接下來怎麼樣了？」
「我是早上回家的，剛開始一切都很正常，也沒有發生什麼。」
小護士慢慢回憶道：「直到晚上的時候，我做了一個噩夢。」
「什麼樣的噩夢？」楚歡眼睛瞪得老大：「不會是夢到一個醫院吧？」
本來楚歡只是隨口一說，但是她沒想到，小護士居然點了點頭，說：
「就是夢到了一個醫院。」
「不過那個醫院看起來很老，感覺應該是上世紀的建築了。」
「我當時好像是裡面的一個護士，正在值夜班。」
「然後忽然聽見外面傳來了呼救聲，我就想著去看看，結果是一個男人倒在了外面。」
「其實按照醫院條例，我應該向上報告的，但是在夢裡，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就那麼輕易的將那個男人帶進了病房，找了值班醫生幫他看看病情。」
聽著小護士的話，周向陽看了看王海洋，接著又看了看楚歡，三人都在對方的臉上看到了幾分怪異之中、又帶著幾分慎重的情緒。
上個世紀的醫院、值班的護士、求救的男人……
這個故事……
好像剛剛才聽過啊！
【好傢夥，按照條例行動可還行。】
【沒辦法的事兒，以前沒有這玩意兒的，還不是某些喪良心的玩意兒弄出來的！】
【醫院弄這些東西，也是為了保護醫護人員嘛，初衷是好的。】
【那就可以不救人了？】
【等到醫生累死累活的救完人，家屬直接投訴醫生和醫院策違規操作，不僅可以白撿回一條命，還可以從醫生和醫院那裡獲得大筆的賠償是吧？】
【臥槽？還可以這麼操作的？】
【對啊，那群喪良心的畜生就是這麼操作的，不然怎麼會出保護醫生的醫院條例？】
【醫生也是人，也要吃飯、也要養家，你要砸人家的飯碗，那就別怪人家不救你的命嘍。】
【真是的，明明是壞人做的惡事，惡果卻要我們這些什麼都沒做過的正常人來承擔！】
【這時候，咋沒人說那句名言了？】
【哪句名言？】
【我知道我知道，讓我來！】
【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好殺！】
原本還在討論靈異故事的直播間裡，反而開始討論起了醫患關係的問題。
不過好在周向陽的直播間早就被處理過，戾氣極重的人在這裡也活不下去，所以雖然偶有攻擊力比較強的句子，但是總體還算冷靜和諧。
病房裡，小護士還在給周向陽他們講著自己的噩夢。
「後來，我夢見那個傢伙……他……強暴了我。」
小護士咬牙切齒的說：「他，他先是把我按在床上，我拼命呼救，但是力氣沒有他大，掙扎不過，結果被他扯開了外衣……」
「等等等等！」
「橋豆麻袋！」
「你先打住！」
三人不約而同的出聲制止了小護士的話語。
「那個，你挑重點的講就行了。」
周向陽用儘可能平靜的語氣說道：「一些過程啊之類的東西啊、尤其是涉及到私密的一些東西，就不用說得那麼詳細了。」
「明白了嗎？」
聽見周向陽的話，小護士頓時小臉一紅。
但是好在有靜心符的加持，這股情緒來得突然、消失的也很迅速。
只不過，這麼一打岔，小護士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了。
楚歡見場面有些冷，主動打開話題。
「後面，你不會是被人言語攻擊了吧？」楚歡猜測道。
「嗯呢。」
提起這個，小護士的臉上就不由自主的洋溢起了強烈的憤怒，但是很快也消散掉了，變得心境平和了起來。
「後面報了治安局，將那個男人抓了起來。」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周圍那些同事開始對我惡語相加，還有我同小區的鄰居也用那種不懷好意的眼神看著我。」
「甚至連帶著我的父母親戚都開始不相信我了，對我冷言冷語的。」
「明明我才是受害者，為什麼他們要這麼對待我？」
小護士說著，眼神開始變得有些不對了。
說話的語氣也開始變得悲傷、憤怒，好像是剛剛所講述的那個故事，並不是她的夢境，而是她自己的親身經歷一樣。
下一秒，小護士背後的靜心符金光大作，接著便燃燒殆盡了。
「臥槽！」
「那個女人這麼猛的嗎？」
王海洋忍不住驚呼出聲。
經歷得多了，眼前是什麼情況，王海洋一眼就能看出來。
但是沒想到的是，那個女人的力量影響，竟然能夠破掉周向陽的靜心符！
「問題不大！」
周向陽直接反手掏出了一沓子靜心符，遞給了楚歡，說道：
「你就負責觀察她的狀態。」
「只要稍有不對，或者背後的靜心符撐不住了，就再給她貼上一張，讓她冷靜冷靜。」
「好的。」楚歡點點頭，接過了周向陽的靜心符。
這個護士女孩兒，顯然已經被那個白雯雯的力量所影響了。
「我……我這是怎麼了？」
護士女孩兒只感覺自己剛剛還有些混沌的腦子，瞬間變得清明了起來。
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個人困到了極致，不自覺的睡了過去。
當他滿懷驚恐的醒過來的時候，這才發現，自己僅僅只是睡眠了幾分鐘而已！
小護士現在大概就是這麼個狀態。
「你被入侵了。」
周向陽如實相告。
有靜心符相助，可以確保她的精神狀態不會崩潰，所以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入侵？」
小護士一臉迷茫。
「簡單來說，就是你開始將自己代入了夢境之中的那個人，也就是白雯雯的身上，開始與她同情共感。」
「包括並不限於仇恨、憤怒等一系列的負面情緒。」
「你開始將白雯雯的遭遇套在了自己的身上，並堅定的認為遭遇到這種不公待遇的人就是你自己。」
「隨著你遭受到的那種來自白雯雯的影響逐漸加深，到最後，你的情緒和思想會徹底被白雯雯所左右，變成白雯雯手中的工具。」
「或許是她的殺人工具，又或者是其他的什麼用途，等你沒用了，你大概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周向陽簡單的給小護士解釋了一遍。
但是看這小護士之前的反應，那個白雯雯怕是不僅僅只是想要殺人，起碼暫時不會想要殺死眼前的這個小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