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呼聲後,全場瞬間寂靜了下來,每個人恭敬的低著這頭,都屏住了呼吸緊張不已,仿佛瀰漫在了一股無形的威壓之中,根本不敢與唐裝老者對視一眼。記住本站域名
只因為對方是夜梟的幕後掌舵者——土匪,一個在上世紀八九十年代如雷貫耳的人,一個領整個東華地下勢力為之仰望的存在。
面對眾人近似山呼般的聲音,土匪面色冷漠,不怒自威,向前踏出了一步,目光緩緩划過身旁的幾十個大漢,感受到那森寒的目光,眾人越發的把頭埋得更低了。
不過在場卻有一個人不為所動,目光傲然的與土匪對視,那人正是角落裡的無雙,無雙直視著土匪道:「你來遲了。」
聞言,眾人先是一驚,繼而齊齊怒視著無雙,這人還真是膽大包天,竟然敢用這種口氣和總瓢把子說話,奈何無雙都不屑於看他們一眼。
「抱歉,路上遇到了點事,故而耽擱了一些日子。」土匪望向無雙的時候,目光柔和了許多,蒼老的臉龐上擠出一絲笑意。
無雙冷哼了一聲,並沒有多說什麼,見此,在場的眾人看向無雙的目光變得不一樣了,因為總瓢把子竟然對一個外人說話這麼客氣,而且還是一個毛頭小子,這讓他們意識到,無雙的身份恐怕不簡單。
這時,人群中緩緩走出一個中年大漢,如果楊辰在這裡的話,一定會發現對方竟然是林野,林野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看著土匪道:「掌舵,酒宴已經給您安排好了,您看是否……」
「一航的靈位在哪裡?」不等他說完話,土匪沉聲打斷道。
林野心裡一沉,硬著頭皮道:「一航少爺死於大火,我們並沒有找到他的屍骨,只是給他立了一個衣冠冢,至於靈堂,則是在江北分部。」
其他人下意識的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一絲害怕,他們猜得沒錯,掌舵一回來就清問自己兒子的靈位在哪裡,這就代表他們以後的日子恐怕不好過了,如果掌舵清算的話,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倒大霉。
「狸貓和刺蝟呢?」土匪沉吟了下問道。
林野心裡一個咯噔,弱弱的道:「回掌舵,他們兩人都死了,而且還是死在那個人手上。」
那個人指的自然是楊辰了。
語末他小心翼翼的看了土匪一眼,生怕自己的話引來對方的震怒,畢竟他和那兩人並且八大金剛之一,如今一下子死了,對於整個夜梟來說是一個沉重的損失和打擊。
與此同時,他心裡升起一股強烈的後怕和慶幸,後怕的是沒想到楊辰居然把狸貓和刺蝟給殺了,慶幸的是那天晚上在爵宮會所里,自己並沒有和楊辰正面硬剛,否則現在死的就是他了。
聽到林野的話,土匪不怒反笑道:「死得好啊死得好,一航也是死在閩南的,狸貓和刺蝟兩個廢物坐鎮閩南和閩北的,居然沒有保護好一航,死了活該,也算是給一航陪葬吧。」
但凡是和莫一航的死有關的,他都仇恨不已,尤其是直接真兇楊辰,簡直恨不得扒皮抽筋,他老來得子,就莫一航一個獨子,如今唯一的兒子死了,等於是葬送了他所有的希望和心血,辛苦打下來的江山和財富也後繼無人。
如何不讓他感到憤怒。
察覺到他話里的殺機,眾人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
土匪掃視了他們一眼,如何不知道眾人心裡的擔憂,笑道:「你放心,我此次回國主要是找那個姓楊的算帳,與你們無關,前提是你們得好好表現。」
眾人當即點了點頭,齊齊答應了下來。
「走吧,先去江北祭奠我兒。」土匪一揮手,在眾人的簇擁下奔向江北夜梟分部。
……
一個小時後,土匪立於一個靈位前,手中拿著三支香,而在他身後則是站著先前的三十幾位大漢,每位大漢身體微躬,手上各自拿著一炷香。
眾人前方的靈位上供奉著一隻凶相畢露的貓頭像雕像,大約有半人多高,目光很是犀利,猶如活物一般,面前則是一條長達兩米長的巨蛇死屍,被當成了貢品擺在桌上。
這一幕場景很是怪異,因為但凡是道兒上的人都只拜關公,覺得關雲長義薄雲天,唯獨夜梟從下到上拜貓頭鷹,還是土匪親自定下來的規矩。
至於原因,有部分人知道是因為土匪自幼生長在大山里,當地有片大山,大山之中充滿了無數的毒蛇猛獸,而每一片區域都會有一個類似於管理者的飛禽走獸,這種被稱為「棍兒」。
有點類似於地下勢力的老大,但凡是強大的飛禽走獸想要占據某個山頭,就會接受其他生物的挑戰,這種方式叫「立棍兒」。
恰好土匪曾經就見過一隻本體為貓頭鷹的棍兒,無比兇殘,雄踞大山一大片區域,故而土匪就把貓頭鷹當成了吉祥物,之後就有了夜梟這個名字的由來。
「一航,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報仇的。」土匪老淚縱橫的對著靈位說了一番話,隨後上前將手中的香插在了香爐之中。
站在他身後的人也紛紛有樣學樣的上前茶香。
等到眾人忙完之後,土匪看向林野問道:「姓楊的現在如何了?」
「還在龍興,奇怪的是,我們打聽到他居然把自己的妻子送到了翰國,身旁就跟了一個糟老頭子。」林野恭敬無比的道。
土匪沉聲道:「既然如此,你們為何不派人擒住他的妻女?」
「拍了,在您來之前我們就拍了不少高手進入翰國對付他的妻子。」林野苦笑一聲,道:「隨後我們又派人去擒拿他的女兒,誰知道……」
說到這裡,他面色不自然的看向一旁的無雙:「誰知道我們的人被這位給趕回來了。」
「無雙,為什麼?」聞言,土匪皺了皺眉,面沉似水的看著無雙說道。
要不是考慮到無雙實力高深的話,他早就發作了,想到這裡,他看向無雙的目光之中帶著不解和忌憚。
無雙還是他二十年前無意中結識的,當時的他還是一個小勢力的頭目,夜間回家的路上,看到無雙渾身是血的被人追殺,土匪果斷的救下了他,並且幫他恢復傷勢。
對於他的身手,土匪很是看重的,還打算將無雙收為己用,誰知道無雙好得差不多後,不屈於人下,只是說自己欠了他一個人情,隨後就走了,要不是事情發展到了這樣的地步,他也不會浪費這個人情清楚無雙。
最令土匪納悶的是,二十年前的無雙是十六歲的少年,二十年後,自己都已是垂垂老朽了,無雙看起來還是跟二十歲一樣,容貌絲毫沒有變化,再加上他到處打聽無雙的身份,卻發現毫無收穫。
這個無雙真名不知,住址不想,就好像是突然間出現在這個世上的一樣。
聽到土匪的話,一時間,眾人的目光齊齊投向無雙。
無雙渾不在意的搖頭道:「沒有為什麼?我無雙從來不會以老弱婦女來威脅一個人,也不屑於這麼做。」
「你有點過於婦人之仁了,成大事必須要不擇手段!」土匪一陣冷笑,心裡很是不屑。
無雙直視著他,一字一句的道:「我說了,我只求公平一戰,他的家人你不能動,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聞言,在場的一個大漢勃然大怒,為了表忠心,下意識的跳了出來指著無雙的鼻子罵道:「小屁孩一個,居然敢這麼跟我們掌舵說話!」
無雙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在眾人驚駭的表情中突然間就躍到了大漢面前,只聽到一聲咔嚓,大漢的喉骨瞬間就被捏碎了,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好膽!」
眾人震驚之餘也怒了,揮了揮手,外面湧進來了進三十個手下,每個人都手持利器,衝到無雙身邊,目光不善,殺氣騰騰。
「找死!」
無雙面色一冷,輕輕抬起手在空中一划,頓時掠起一道寒光。
「住手!」土匪急忙出聲制止道,可惜遲了,在他的話剛說出來的那一瞬間,一道劍氣在無雙手中凝聚,隨後灑向三十個手下,只聽到一陣嗤嗤嗤的聲音。
站在他面前的近三十人連慘叫都沒發出一聲,相繼倒地,咽喉被割破,濺了一地的血,如同綻放的罌粟花。
眾人目視如此慘狀,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面帶驚恐的看著這個外表只有十六歲的少年。
無雙收回那把古劍,再次將他負在背後,聲音漠然無比的道:「我說了,他的家人誰也不許動,否則,這就是下場!」
說到這裡,他冷冷的看了土匪一眼:「明晚子時,碧波湖心,公平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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