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領導略微猶豫了一下，「讓他過來吧。」
房間裡的氣氛，鬆弛下來。
許傑不得不佩服大領導夫人的情商，一個小小的請求，緩解了大領導和老六秦陸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
「大領導，給您拜年啦！」何雨柱喜氣洋洋地走進來，大聲問好。
大領導看到何雨柱，臉上也有了喜色，「何師傅，你也過年好啊！」
何雨柱抬起頭，看到坐在主客位置上的許傑。
「小許，你怎麼在這兒。」
何雨柱驚呆了，住在自己隔壁的小孩子，竟然是大領導的座上賓。
「何叔。」許傑站起來。
「你們認識？」大領導來了興致。
「我和何叔，住在一個四合院裡。」
許傑大大方方的介紹，倒是一貫大大咧咧的何雨柱，顯得有些尷尬。
大領導在他心目中，一直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這樣一個大人物竟然，神態親切的坐在許傑身邊。
何雨柱感到失落。
但這份失落感，究竟來自大領導自降身份坐在許傑身邊，還是來自許傑攀上高枝，能坐在大領導身邊。
何雨柱還沒來得及體會其中滋味，大領導開口提議。
「既然是熟人，那何師傅也坐下，咱們熱鬧熱鬧。」
「哎呦，謝謝您，我這廚下還有兩道菜，您先吃著，我去把菜做了。」
「已經夠吃啦，不用再做啦。」大領導招招手。
「別，料都備好啦，不做浪費。」
何雨柱終究還是沒敢坐在大領導身邊。
日後的很多年，他無數次地為沒有坐在大領導身邊後悔。
何雨柱退出去，話題重新又回到老六秦陸身上。
「當兵的事已經定下來了。」大領導略微沉吟，「是許司令員幫忙的。」
「許司令員，我認識他誰呀？」老六秦陸大聲嚷嚷。
大領導無奈地嘆口氣，「林珠的父親。」
「林珠說她沒爸爸！」
「她父母是歷史原因，你們小孩子不懂。」大領導解釋。
許傑坐在一旁，安靜『吃瓜』。
看來林珠和老六秦陸的出身都不是『凡人』，怪不得大曾提起他們兩個就諱莫如深。
「林珠的爸爸為什麼要管這事兒。」
大領導感覺不好再說，乾脆把問題扔給許傑。
「小許，你認識林珠嘛？」
「認識。」許傑利落地回答。
「那你明白，許司令員的用意嘛？」
「多少能明白點。」
「那你給秦陸講講。」
老六秦陸一把拉許傑，「明白什麼？你說說。」
許傑想了想，「因為現在的你，不是個好女婿。」
「我對林珠不好嘛？」
「好啊，可你不穩定啊。」許傑很坦誠，「我有妹妹，你是我很好的朋友，但要是妹夫……」
許傑頭搖的像撥浪鼓。
秦陸對著許傑想發火，又發不出來。
「你個小孩子懂什麼。」
「六哥，你能力強，到部隊上一定有前途，你要為自己和林珠的未來打算。」
「……」
秦陸根本沒想過將來，他向來都混一天是一天，許傑的話讓他陷入沉思。
許傑轉頭看看大領導，只見大領導露出欣慰的表情。
顯然對許傑的解釋很滿意。
許傑心說，你們這幫人，也就欺負老六是個戀愛腦。
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一眼就能看出來，你們是想拆散老六和林珠。
把老六弄到部隊，和林珠聯繫不便，天長日久感情淡了，自然就分手。
萬一沒分手，製造點誤會，兩個人也得鬧起來。
這種套路，許傑在未來的電視劇里看多了，根本不稀奇。
只是當著大領導的面，他不能說破。
「對嘛，還是要考慮女方的感受嘛。」大領導做了最後總結。
許傑離開大領導家的時候，老六秦陸搶著送他。
路上許傑假裝不經意地隨口問道：
「畢伯伯，是什麼領導啊。」
「他是工業部的，聽說要挪動，不知道挪到哪裡去。」
部級領導，距離許傑的生活太遠。
許傑也沒多問，也沒勸老六秦陸去當兵。
倒是秦陸先開口，「你剛才勸我去當兵，是真心的，還是因為在畢伯伯面前，順著他說話。」
看來秦陸也不傻，知道大家都看大領導的臉色說話。
「我今年才十七，你一定要問一個孩子嘛？」
「革命時期，十七歲都能當團長，再說就你在畢伯伯面前說的話，那可不是孩子能說出來的。」秦陸根本不理會許傑的推辭。
「你的腦子已經是大人啦，你就說吧。」
許傑想了想，「我覺得你不當兵，在地方上，也能有美好的未來。」
「真的？」秦陸不信，他天天在街上混，自己也知道沒有前途。
許傑卻說出，他現在也有前途。
「真的，現在形勢要變，你也知道，以你的靈活和關係，變了一定有機會，但是，到部隊上就很危險。」
「危險？」秦陸瞪著許傑，「你是說會打仗？」
「國家形勢要是變了，周邊蠢蠢欲動……」
「帝國主義亡我之心。」秦陸咬著牙說道。
許傑看秦陸有了自己的主意，也就沒有多說什麼，再多就太讓人懷疑。
回到四合院，何雨柱正守在門口，等著許傑。
「小許，小許。」何雨柱輕聲叫。
許傑看到蹲在牆角的何雨柱。「何叔，你回來啦。」
「小許，你和大領導什麼關係？」何雨柱低眉順眼，湊到許傑身邊，腰都伸不直。
「啊，這個呀，畢伯伯是我朋友的長輩，我朋友出事，我幫了點小忙，今天是為了謝我。」
「你叫大領導伯伯？」
何雨柱不敢相信，那麼高不可攀的大領導，許傑竟然叫人家伯伯。
「我跟著我朋友叫的。」許傑坦然地回答。
「哎呦。」何雨柱上下打量許傑，「你這可不一般呀。」
「何叔，這有什麼，人家什麼身份，多看咱們一眼，也就是一眼，咱們該幹什麼，還幹什麼。」許傑很誠懇地說道。
他知道對大領導這種人來說，人只分為兩種，有利用價值，沒有利用價值。
現在他只是個普通放映員，就算有點見識，在大領導那裡也是娛樂價值。
貿然攀附，只會讓大領導看不起。
許傑心裡有數，何雨柱心裡可沒數。
這天晚上，秦淮茹覺得身邊人的狀態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