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沒有證據就抓人啊！」許傑大喊！
「你要是清白的怕什麼？」警察眉頭越皺越緊。
「我怕你犯錯誤！你冤枉我一個普通群眾！」
「我們絕不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警察神情冷峻，義正言辭，許傑站在他面前，卻聞到一股淡淡的酒氣。
這味道很熟悉，他在徐慧真小酒館對了常客，牛爺身上聞到過。
他眼角瞄到張導演站在人群中，嘴角掛著一絲冷笑。
許傑被押著往外走的時候，路過張導演身邊。
那股酒氣，張導演身上也有。
許傑心思略微一動，立刻有了主意。
「你們怎麼證明自己是警察？」
為首的警察拿出工作證，打開放到許傑面前。
「這是我的工作證。」
許傑看到工作證上寫著姓名劉強。
「劉同志，我揭發，給我信的人是他。」
許傑指著張導演，站在張導演身邊的圍觀群眾，立刻退開。
把張導演孤零零地扔在走廊中間。
張導演又氣又惱，大聲喝問：「你說什麼！」
「你指使我的！」
「我沒有！」張導演向所有人辯解。
「就是你！」許傑看著領頭的警察，「劉同志，我檢舉揭發，就是他指示我的！」
眾人議論紛紛，搞不清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劉同志沉不住氣，大聲回答：「不可能，是趙剛向我們舉報的。」
「哦。」眾人發出了解的聲音。
趙剛趙導演，臉漲得通紅，努力辯解。
「我的確是看見了。」
「你看見個屁，你和這位劉同志一邊喝酒，一邊商量陷害我吧？」
這下劉同志的臉也紅了。
「你不想讓我跟著訪問團去國外就直說，何必用這種下流手段害我？」許傑怒火中燒。
張導演還想辯解，在工作人員的攙扶下，趙老走過來。
見到趙老，張導演嚇得臉色蒼白。
當年趙老因為被人陷害，戴上了特務嫌疑的帽子，被捕入獄，受到殘酷迫害。
他的妻子，也因為同樣的罪名，被捕入獄，在獄中，受到嚴刑拷打，不幸去世，連骨灰都沒有留下。
前兩年，趙老夫人平反的時候，放進革命公墓的只有遺像。
趙老對用特務嫌疑陷害他人有多恨，張導演不敢想。
趙老只是冷冰冰地看了一眼張導演，對幾個警察說：
「我已經聯繫你們市局了，他們馬上派人來。」
幾個警察露出慌亂的神情。
許傑趁機掙脫了他們的束縛，跑到趙老身後，指著張導演。
「他認識這位警察同志，勾結他陷害我。」
「你怎麼看出來的？」趙老很好奇。
「他們兩個人身上有同樣的酒氣。」
「酒人人都能喝，怎麼證明他們一起喝酒的？」
「那是京城牛欄山的酒，滬市喝的人不多吧。」
「你小子還會喝酒？」
「我住的那片，有個小酒館，就賣這些酒，我聞過。」
趙老點點頭，「萬一那個姓容的真有問題呢？」
「不可能，我在電影院當放映員的時候，正好趕上放《黑三角》，看了幾百遍，抓特務要跟蹤，要抓接頭的人，還要找電台。」
許傑說得認真，圍觀群眾也覺得他說得有道理。
「不是陷害人，哪有上來就抓人的。」
聽到許傑的話，趙老發出一聲冷笑，他當年就是被這麼抓走的。
滬市市局的人總算是到了，領隊和趙老打了聲招呼，就把那幾個來抓許傑的警察帶走。
順便也把張導演，也帶走配合調查。
被拖走的張導演嚇得魂飛魄散，「趙老，趙老，您幫我說句話吧。」
趙老冷冷地看了張導演一眼，緊緊地閉著嘴。
滬市市局的同志，安慰許傑。
「小同志，不要緊張，容康同志，雖然出身不好，但是經過多次調查，沒有敵特嫌疑，你不用擔心。」
「那個張導演，他……」
趙老聲音里充滿不悅，「你要為他求情？」
「不是呀，我是想請警察同志調查一下，張導演以前有沒有陷害過別人。」
趙老的神情立刻放鬆下來。
市局的警察表示贊同，「小同志，你想得很好，這種害群之馬，的確應該嚴格審查。」
送走了警察，圍觀的人各自回屋，趙老也回去休息。
許傑把自己的房間收拾整齊，已經快天亮了。
好在第二天，還是在滬市修整，許傑美美地睡個懶覺。
到了出發去香港的日子，全體團員都換上了那套不太合身的西裝。
難道是西裝，女的是西裝套裙。
那做衣服的水平，連許傑和國強老師，這種身形優美的人，穿著都略顯邋遢，更何況一般人。
只有趙老的衣服，非常合體，更顯得他老當益壯，風度翩翩。
「趙老，您的衣服怎麼這麼合適？」
趙老得意地笑了，「我認識好裁縫。」
「您找人改衣服啦？」
「當然，我可不能穿抹布出去丟人。」趙老像個小孩露出得意的神情。
「趙老，您不夠意思，您早說可以改，我們也改改衣服。」
年輕的曉慶阿姨，還是性格鮮明的辣妹子，張口就嗔怪趙老。
「你們可以去香港改。」
「那多貴啊！」年輕的曉慶阿姨，還是個普通演員，沒有日後億萬富婆的魄力。
「我也沒有辦法啊。」趙老笑嘻嘻地走開。
上了飛機，許傑剛好坐在年輕的曉慶阿姨身邊。
年輕的曉慶阿姨，前後左右問了個遍，就是想打聽找個香港裁縫多少錢。
許傑的腦子在此刻年輕漂亮的曉慶阿姨，和未來裝少女的曉慶阿姨之間，不停轉換。
感覺腦子已經亂了。
看許傑坐在那裡一聲不吭，年輕的曉慶阿姨有點急。
「你不改衣服啊？」
「到了住宿的地方，問問當地人哪裡便宜嘛。」許傑慢悠悠地回答。
「這倒是，不過他們說話，咱們也聽不懂啊。」
「字是一樣的。」
「也對，那不急了。」年輕的曉慶阿姨坐回座位上。
剛安靜沒有五分鐘，年輕的曉慶阿姨又想起一件事。
「試鏡的時候，你是不是來過？」
「是。」
「我就說嘛，一直看你好眼熟。」
沒了張導演監視，年輕的曉慶阿姨恢復了活潑的本性，很快和許傑聊起來。
等飛機在香港落地，年輕的曉慶阿姨已經把許傑當做朋友。
下了飛機，年輕的曉慶阿姨就要去改衣服，被領隊叫住。
「不准隨便離開住宿的賓館，今晚有歡迎酒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