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許傑得到了十分肯定的答覆。
「不行，我有女朋友。」許傑嚴肅拒絕。
「陪著跳舞，哄哄她就行。」
「不行，這是原則問題！」
呂志勇急得只抓頭，談判正在關鍵時刻，對方提出這種要求。
實在是，沒有辦法啊。
那幫小日子鬼得很，都想著森永家探探路，他們再來投資。
事情就卡在這裡了。
呂志勇這幾天，急得火上房。
「小許同志，你是演員，為了國家的發展，你就演一次，就一次。」
許傑堅定地搖搖頭，讓他討好一個日本女人……
他心裡過不去，不舒服。
「我有事兒忙，我先走啦。」
趁著呂志勇還沒反應過來，許傑溜出滬市電影廠。
為了不被呂志勇追上來，許傑坐上公交車，後來隨著客流上了船，又上公交車。
到了中午，許傑發現自己到了個村子裡。
他想找個地方吃飯不知道村子裡有沒有飯店
沒走幾步，一個梳著兩個小辮子，帶著紅領巾的小女孩，攔住他的去路。
「叔叔，你是來買襪子的嘛？」
「叔叔，來看一看吧，我們廠里的襪子很好看的。」
小女孩拉住許傑，往村子裡面走。
遇到路邊玩耍的小孩，見到小女孩拉著許傑，也跟上來，在後面大喊。
「有人來買襪子啦！」
「買襪子的人來啦！」
許傑被小女孩硬拖進低矮的廠房，「爸，有人來買襪子。」
一個中年男人從紡織機中間探出頭。
「來啦！」中年男人正在修機器，兩隻手上沾滿機油。
剛伸出手想要和許傑握手，又連忙收回去。
「我手髒，楊雪，你給客人介紹襪子。」
原來那個扎小辮子的女孩叫楊雪。
她立刻把許傑請到隔壁倉庫，拿出十幾種襪子，一雙雙講解。
在許傑眼裡，那些襪子看起來，都一樣是花襪子，但楊雪說出來，每雙襪子都有不同。
許傑看她熱情的模樣，實在不忍心告訴她，自己不是賣襪子的。
最多他到時候，買點走，送人。
中年男人洗乾淨手進來，和許傑聊起來。
他叫楊天賜，是本村的村長，想著辦點村辦經濟，掙點錢。
就弄了幾台紡織廠賣廢鐵的舊機器，想著織襪子賣。
這襪子織出來，賣不出去啦。
「現在都是統購統銷，我們這村裡的小廠，沒人管，只能靠自己推銷。」楊天賜看著堆積如山的襪子，愁得要命。
「小伙子，你是哪個商店的？」
「我是……」許傑想了想，「個體戶。」
「個體戶！個人做買賣？」楊天賜以前只聽說過，還沒見過。
「是！」許傑肯定地回答。
楊天賜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總算來了個進貨的，楊天賜也顧不得是不是個體戶。
對許傑熱情招待，午飯有魚有肉，看許傑是北方人，特意弄瓶白酒。
「我下午還急著回去，就不喝酒了。」許傑拒絕了楊天賜的好意，專心吃飯。
楊天賜自己陪了一杯，沒想到酒量不行，一杯就醉。
等許傑吃完飯，楊天賜已經醉倒了，趴在桌子上起不來。
楊雪急忙推楊天賜，「爸，爸，起來。」
楊天賜只是哼唧了兩聲，依然趴在桌子上。
許傑掏出十塊錢壓在桌角，當作飯錢。
「楊雪，下一班公交車，什麼時候來？」
楊雪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漂亮叔叔，像是下定決心，突然轉身跑進倉庫。
「喂！」
許傑站在院子中間，走都不知道往哪裡走。
要不然，還回下車的地方等著？
許傑正在猶豫，楊雪抱著一袋子襪子從倉庫里跑出來。
「我們廠生產的襪子，每一款都裝了十雙，你拿回去賣，好賣你再來進貨。」
楊雪把整袋襪子舉到許傑面前。
許傑要掏錢，楊雪連忙拒絕。
「叔叔，拿樣子不用給錢，您拿回去賣吧。」
許傑驚訝地看著眼前的小姑娘，她無師自通，就能知道怎麼拉住客源。
「叔叔，你拿著吧。」楊雪把襪子塞進許傑的懷裡。
許傑抱著一袋襪子，好奇地問：「你平時就幫你爸爸賣襪子嘛？」
「我幫，放假的時候，我還去擺攤賣呢，以後我們家要買小日子最先進的提花機，讓全國都買我們的襪子。」
「目標遠大啊！」
許傑讚嘆，這個年代小學生也看不到『勵志雞湯』，完全是自己的想法。
這個小姑娘，的確有自己的理想。
許傑正在心裡感慨，楊雪又說了一句。
「我以後要做襪子大王！」
襪子大王！？
感覺在什麼電視劇里看過呢？
許傑看看楊雪充滿理想的臉龐，腦海里突然有了靈感。
他想起來了！
《雞毛飛》里，有個對男主一片痴心的女配角，就要楊雪啊。
她爸叫什麼不記得了，但他們家就被稱作，襪子大王啊！
眼前的小姑娘，就是那個事業上極其能幹，但戀愛上一塌糊塗的女配角？
不說別的，她的集團是真掙錢啊。
許傑覺得自己應該想想，怎麼投資這對父女。
「你給我張名片。」
「沒有。」剛才還興致高昂的楊雪，害羞的垂下頭。
許傑只能退而求其次，「那給我聯繫電話和地址，我下次來。」
「好，你稍等！」楊雪開心的跑進屋子，片刻又跑了出來，遞給許傑一張紙。
一張作業本上撕下來的紙，紙上面寫著村子的名字和村委會的電話。
許傑把紙鄭重地放進口袋，抱著襪子離開村子。
楊雪把他送到車站，兩個人在路邊等了快一個小時，才有車過來。
「叔叔，我們的襪子，一定好賣，你一定要來進貨啊。」
楊雪用期盼的眼神望著許傑。
「放心吧！」
許傑抱著襪子，一路上已經想好，該怎麼用自己手裡的資源賣襪子。
「我回來啦！」許傑抱著襪子，進了剪輯室。
王丹已經累累得兩眼發花，但還是看到許傑懷裡的襪子。
「你買這麼多襪子幹什麼？穿一輩子啊？」
「這是周邊。」
「周邊？」
「這種小事，不用導演管，你專心把電影後期搞好就行，我去找服裝。」
許傑把一袋襪子，放在服裝師面前。
「你把能和女主角衣服搭配的襪子，挑出來。」
服裝師還沒來得及問，要幹什麼用。
呂志勇推門進來，二話不說，拖著許傑就往廠長辦公室跑。
「快去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