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娘盼著一大爺死?什麼意思?」
「她內心的希望,讓他很愧疚,體現在她的行動上,就是她要讓所有人看到她的努力。」
牛娜聽著許傑的分析,覺得很有道理。
「說起來一大娘,的確是這樣,我說,重新鑑定一大爺的病情他,她又堅決反對。」
明明有簡單的方法,但是一大娘就是不用。
「你這錢先收著,讓一大娘簽個合同,到時候多退少補。」
「我可不敢收,我還是先退給她吧。」
牛娜實在擔心惹麻煩,現在大家對律師的業務還不熟悉,萬一案件結果出來,再去告她那就得不償失了。
許傑和牛娜都沒想到,這錢一退,一大娘又搞出更厲害的招數。
一大娘她老人,拿著錢,去給法官送禮。
去法院的辦公室,掏出用報紙包好的十萬塊,直往法官懷裡塞。
把法官嚇得都懵了。
第一次遇到在大庭廣眾之下行賄,辦公室里坐了六個人啊。
六個法官啊!
這是要把他埋坑了,還填土啊!
法官急了。
厲聲制止了一大娘的行為,叫來兩個法警,就把一大娘扭送到警察局。
進了警察局,一大娘老實了,害怕了,哭哭啼啼地的,心臟也不舒服了,血壓也高了,頭也疼了……
總而言之,現在戳她老人家一指頭,都能要了她老人家的命。
搞得警察局的小警察不知道該怎麼好。
正好遇到大曾來辦事,看到了一大娘。
一大娘現在是犯罪分子的親屬,大曾不好接觸,就側面打聽了一下。
小警察把整件事情講了一遍,「讓我們扣人,這可怎麼扣啊。」
「保外就醫啊。」
「可以嘛?」
「要不然呢?這都多大歲數了,又沒危害社會,萬一拘留了出點什麼事兒,你都說不清楚。」
「那我去問問老太太,誰能保釋她。」
「別,我替你問。」
大曾給許傑打了電話,「你來保一下吧。」
「保什麼呀,保出來還不知道她能幹出啥事呢。」
「那怎麼辦?我們這裡也不敢關她呀。」
許傑想了想,「把她送到你老婆那個醫院,你們警察派人看著她。」
大曾想了想,「醫藥費呢?」
「當然我出。」許傑保證。
「那行。」大曾掛斷電話,「找兩個女同志,把她送醫院去,正好我有車。」
這塊燙手的山芋交出去,小警察樂壞了。
許傑那邊早就安排好,進去之後,住了單間。
一大娘住院了,大家自然要來探望的。
秦京茹最先到,雖然住在四合院裡的時候,大家關係算不上好,但那點壞處,離開四合院之後,也就忘得差不多了。
見面之後,在女警的監督下兩個人聊了兩句,一大娘就說起來,她是為了救一大爺進來。
「我都是為了他啊!」一大娘摸著眼淚說道。
秦京茹安慰了一大娘幾句,回去上班了。
然後,徐慧真,許傑,何雨柱,還有四合院的鄰居,工廠的工人代表……
來一個,一大娘哭一次,來一個,一大娘講一次。
最應該來照顧她這乾娘的王鐵柱,一大娘反而告訴他不用來,好好在飼養場幹活兒。
負責看著一大娘的女警,感覺到不對勁了,和上邊反應了一下。
法官又找牛娜問情況,聽了牛娜的話,法官這才明白。
「這位老大娘,是擔心別人說她不救自己丈夫,以後落人話柄。」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這老太太,挺有意思。」
許傑也托人和法官私下溝通,解釋了一大娘的情況,法官也挺可憐這老太太的。
決定滿足了一大娘的心愿。
行賄的十萬塊沒收。
一大娘擾亂辦案秩序,拘役三個月。
考慮到一大娘的情況,免於執行。
一大娘被帶進拘留所,轉了一圈,嚇得不行,回來就安靜了,不敢再鬧,見了人就哭訴自己的遭遇。
她想救自己的丈夫啊,救不了。
這中間,一大爺二審開庭,牛娜很認真地辯護。
法院也認為前次判決過重,要求發還重審。
一大爺在拘留所里,無比的老實。
他知道自己裝瘋是沒有用的,如果有什麼過激舉動,說不定死刑就做實了。
一大爺在拘留所里,表現得很守規矩。
拘留所就安排一大爺幫忙維持秩序。
安排大家縫扣子,幹活兒,給新來的,做做思想工作。
要命的問題,就出在這裡。
新進來一個小伙子,因為打架致人重傷,見誰都不服氣。
一大爺不知道怎麼了,就想讓這個小伙子服自己。
經常跑來教育小伙子,可一大爺忘了,這裡是拘留所,可不是四合院,大家聽著他說教。
小伙子聽煩了,暴起,上來就給了一大爺一拳。
一大爺的年齡,哪經得住,當場倒在地上。
緊急送到醫院,腦出血,成了植物人。
一大娘火速跑到醫院,照顧了足足一個月,人熬得瘦了好大一圈,誰見了她都要說一句注意身體。
就這麼伺候,一大爺還是走了,一大娘哭天抹淚,誰聽了都要動容。
許傑在一旁聽了也感到心酸。
穿壽衣的時候,沒人想靠前,許傑花錢請了停屍房的老頭來幫忙。
人家是專業的,一邊穿衣服,一邊念念有詞。
一套流程做完,許傑又給老頭一個紅包。
老頭掂掂紅包,看許傑有誠意。
又看許傑臉上沒有半點傷痛難過,估計不是近親,便張口問道:
「這死了的是你什麼人?」
「啊,我鄰居!」許傑回答。
「那老人走之前,都是誰照顧啊?」
聽到這一問,許傑覺得有些奇怪,怎麼問這個呢?
難道其中還有什麼問題?
「大爺,這什麼意思?」
「照顧老人這人,心狠啊。」
「您能說說嘛?」
「我不應該說的,這和我沒關係。」
「別呀,該說還是說說吧。」
許傑又掏出一個紅包,老頭這才說道。
「走了這位,活的時候可沒少遭罪,身上都爛了,根本沒人照顧,還讓人打了,青一塊紫一塊的。」
「打了。」
「那可不是挨了一天打,那可是常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