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京茹已經很久沒有在背後嘀咕人了。
但是，在人家背後說人家壞話的本事，可是一點也沒退化，甚至還因為自己增長了見識，說得更加生動。
秦京茹開始講起秦淮茹的事兒，那是添油加醋，又講得不過分，尺度把握的剛剛好。
話說三分，意思卻到了七分。
她只說個開口，棒梗腦子裡就已經腦補出全部內容。
聽到自己親媽幹這麼不要臉的事，棒梗簡直無地自容。
當年，他連秦淮茹和何雨柱談戀愛再婚，他都受不了，如今怎麼能忍受自己親媽搞破鞋。
秦京茹看棒梗的情緒已經到位，知道應該見好就收。
「哎呀，棒梗啊，你媽也不容易，你可不能怪她，你得多體諒他。」
棒梗忍不住，他扶起自行車，就往家裡跑。
秦京茹鬆了口氣，看看四周，天色已經暗下來，連忙加快腳步，到了大路上，上了公交車。
回到家裡，秦京茹怕棒梗再來找自己麻煩，連忙聯繫自己的主心骨徐老師。
徐老師也很緊張，她雖然沒見過棒梗，但怎麼說也是個剛剛釋放的勞改犯。
這要是出來報復社會，可不得了。
剛好，醫院安排了下鄉學雷鋒，義務檢查眼睛。
徐老師連夜安排，讓秦京茹做了領隊，讓她帶著醫院裡的年輕醫生到下面村子裡去。
「我能行嘛？」秦京茹還沒自己領隊出去過。
「當然行，和以前一樣，你要相信自己，有這份能力。」
有了徐老師的鼓勵，秦京茹鼓起勇氣，帶人下鄉。
棒梗回家，找到秦淮茹對峙，秦淮茹矢口否認，但架不住自己心虛，被棒梗看出來。
知道自己親媽幹了這麼不要臉的事，棒梗情緒激動，在家裡大鬧一場。
嚇得秦淮茹差點犯病，癱瘓在床的賈張氏，也情況不妙。
等秦淮茹反應過來，賈張氏已經出氣多進氣少。
秦淮茹和棒梗母子兩個嚇壞了。
慌慌張張的借了輛三輪車，把賈張氏送進了附近的醫院。
賈張氏年齡大了，又常年臥床，醫生看了一眼，眼看著搶救過來的可能不大，怕患者家屬賴帳，就讓先去交住院費。
秦淮茹還在心疼錢，可棒梗卻想著他奶奶對他的好，從秦淮茹口袋裡搶了錢，交了上去。
看著一千塊錢，交進去，秦淮茹這個心疼啊。
倒是棒梗心裡惦記著奶奶，一直在搶救室外徘徊。
要說這賈張氏也很有求生欲，都這種情況了，還是一口氣緩了過來。
醫生把家屬叫過來直說，「這是迴光返照，你們是接老人回家，還是在我們這裡走，我們這裡……費用高。」
棒梗纏著醫生，還想讓醫生搶救。
「那也行，不過這費用可不低，而且，老人這個情況……」
秦淮茹聽出來，這醫生是一片好心，不想折騰老人，也不想讓家屬多花錢。
「謝謝醫生，我們回家，東西都有，家裡都準備好了。」
棒梗喊著眼淚，把還有一口氣的賈張氏運回家。
路上遇到公用電話，秦淮茹分別給槐花和小當打了電話。
槐花在家裡，聽說奶奶不行了，立刻往四合院趕。
小當那邊本地正抗洪，是絕對不能離開的，安排秘書，往家裡匯了五千塊錢，就算個送送奶奶。
等槐花回來，母女兩個張羅著，給賈張氏擦了身子，又換上壽衣。
賈張氏知道自己不行了，反而有了精神。
要吃，要喝，棒梗盡心盡力地張羅。
過了一天，這賈張氏還沒斷氣。
全家人就這麼等著。
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賈張氏突然想起什麼，顫顫巍巍的抬起手，指著槐花。
「你！你！」
嚇得槐花往旁邊一躲，藏在秦淮茹身後。
賈張氏手一耷拉，喉嚨里咯咯愣愣兩聲，一口氣沒上來，人就走了。
棒梗撲上去，嚎啕大哭。
秦淮茹卻是鬆了口氣，她伺候賈張氏這些年，自認為作為兒媳婦，特別是守寡的兒媳婦，已經夠好了。
如果說這世上，她對得起誰，秦淮茹敢拍著胸脯，說天地良心，她對得起賈張氏。
槐花這些年，也沒少照顧，她更心疼自己的媽，奶奶賈張氏走了，親媽也算能鬆口氣，過兩天鬆快日子。
只有從沒照顧過賈張氏的棒梗，哭得昏天暗地，一定要給奶奶，風光大葬。
小當那五千塊錢，就用來辦葬禮了。
總歸是白事兒，四合院裡的這些鄰居，大家也是有交情的，不好假裝不知道。
告別儀式是在殯儀館搞的。
大家能請假的，都請假來送一程，像一大娘那種來不了的，就送個花圈，聊表心意。
秦京茹雖然恨極了秦淮茹，但賈張氏沒沒毛病，她也從義診途中趕回來。
許傑也來了。
何雨柱和婁曉娥也來了，和槐花打了個招呼，站在人群的遠處。
賈張氏一輩子，沒當過好人，也沒當過壞人，渾渾噩噩，中不溜秋，送行的人也不少。
棒梗哭得那個傷心，知道內情的，都在心裡笑話他，老人活著不伺候，老人死了來裝孝子。
只有不明所以的路人，才會讚揚一聲孝子賢孫。
告別儀式結束，大家陸陸續續離開。
婁曉娥去上廁所，何雨柱在車邊抽菸，棒梗走了過來。
「你對不起我媽。」棒梗劈頭蓋臉的就來了這一句。
「爺們，輪不到你說這句話。」
「你拋棄了我媽？」棒梗指責何雨柱。
「哎呦，爺們，都不記得了是吧？當年我和你媽都快結婚了，戶口本都準備好了，是誰要死要活的不同意，把我們拆散的？」
說起當年，何雨柱可有話說，棒梗鬧成什麼樣子，到他從知青點回來，看見自己和秦淮茹說句話，都要甩臉子。
現在，怪到他何雨柱的頭上，真夠不要臉的。
「我後來也不在家呀？」
「你都蹲監獄了，你媽還有心思改嫁嘛？爺們，我也不能和她乾耗一輩子啊。」
何雨柱和秦淮茹感情很深，但再好的感情，也經不住折騰啊。
這感情折騰沒了，也就是一縷煙，隨風而逝。
後想起來，也就那麼回事兒。
婁曉娥看到棒梗和何雨柱說話，連忙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