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太誇張了。
還手銬腳鐐,又不是殺人犯。
許傑和警察對視一眼,警察愁眉苦臉,痛苦萬分。
這種領導真是要命,胡亂命令,不聽就給你穿小鞋,聽了,日後出來紕漏,倒霉的就是底下的人。
背黑鍋,是免不了的,說不定要從嚴處理呢。
至於領導,最多寫檢查,警告兩句。
警察硬著頭皮迎上去,王副市長果然提出許多的無理要求。
聽了都讓人毛骨悚然,警察應付不來,連忙叫領導。
許傑在旁邊看著,一個權勢逼人,耀武揚威,一個無可奈何,百般逢迎。
下面這些當官的也真是夠了。
王副市長耍了一通威風,看見許傑站在這裡。
大踏步地走過來,「小子,就是你打的我兒子。」
許傑在『是我』和『是我老婆』之間選了字少的那個回答。
王副市長氣急敗壞,一巴掌打過來。
許傑輕巧地躲過去。
「你幹嘛打人啊。」
「你打我兒子啦!」
「你怎麼不問問,為什麼打你兒子?」
「不問,我兒子幹什麼,誰都不能打他。」
「你兒子耍流氓,都是本地的惡霸了,你這個當爹的還護著他,你就是保護傘,組織會處理你的。」
王副市長雖然人品不怎麼樣,但能當上副市長,也不是傻子。
許傑話一出口,他就聽出不對勁了。
保護傘,組織處理……
這可不是一般老百姓會用的詞彙,而且,這人說話還有京城口音。
王副市長心裡有了計較,「你是什麼人?」
「我們是拍電視劇的,在本地拍攝,你兒子過來,就讓我們的女演員陪酒,還有沒有王法了?」
「你父母是……」
「爹死娘改嫁。」許傑痛快地回答。
王副市長立刻鬆了口氣,這就是沒背景啊!
那怕什麼?
王副市長來了精神,「這種傷害無辜群眾的地痞流氓,你們為什麼不抓起來。」
「抓,當然抓。」警察局長使了個眼色。
立刻有人推推搡搡地把許傑和林珠關進拘留室。
林珠打人之後,像是鬆了口氣,心情很好的樣子。
全程沒說話,聽安排,看得許傑有點發蒙。
等人都出去,許傑問林珠,「你沒事吧?」
「沒有啊,都挺好啊。」
「看起來心情不錯。」
「好久沒打人了,找到以前的感覺,心裡那點壓力都消失了,哎呀,最近心裡憋得慌,像是堵著一塊石頭,現在感覺石頭已經被扔出去了。」
林珠整個人都輕鬆起來。
「老婆,你這個排遣壓力的辦法,有點太難,以後要是再有壓力,咱們找個拳館打拳,少見血,讓孩子看見不好。」
林珠想了想,「你說,我以後會不會脾氣暴躁,打孩子呀?」
「怎麼會呢,肯定是孩子犯錯,你要教育。」
「不行,以後我要是無緣無故打孩子,你要攔著我。」
「行,沒問題,我攔住,到時候你打我。」
「胡說八道,我打得過你嘛。」
警察局長在外面看著許傑和林珠聊天,心情更緊張了。
這也太平靜了。
兩個人都沒有點緊張情緒嘛?
這種情況,要麼是天生神經粗,覺得自己占理,不害怕。
要麼是有背景,根本不懼王副市長。
警察局長也不知道許傑和林珠是什麼情況。
根據現場調查,是王小虎跑到人家劇組的聚餐酒宴上,想要調戲女演員,把女演員都嚇跑了。
又衝著這個叫林珠的女人去了。
這事兒,本來調解一下就算了,賠錢了事。
畢竟王小虎耍流氓在先,對方屬於反抗,又沒有造成惡劣影響。
醫院那邊傳來的消息,王小虎雖然血流了不少,但是傷得不重,縫了一針,已經包紮完了,正在住院觀察。
可這王副市長不依不饒,非要從嚴從重處理打他兒子的人,全然不顧前因後果。
警察局長,都快愁死了。
這件事傳揚出去,說不定傳成什麼樣子呢。
警察局長皺著眉頭,心生一計,把剛才的警察叫過來,叮囑了一番。
警察點點頭,進了拘留室。
「你們兩口子,認不認識什麼領導,托托關係,找找人,和王副市長商量一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別弄大了。」
許傑也不想難為警察,「等一等吧,我們的關係都在京城,這還得聯繫。」
聽說許傑這邊有關係,警察也鬆了口氣,「要不然,你們去辦公室打電話?」
「我們朋友,應該和京城聯繫上了,就不麻煩你們了。」
外面又傳來王副市長暴跳如雷的喊聲。
「要不然,你催催朋友。」警察愁眉苦臉地說道。
許傑從口袋裡掏出香菸,遞給警察,「抽一支再出去吧,避避風頭。」
警察接過煙,嘆了口氣,「我們也難。」
「我也有朋友是警察,聽他說過你們的難處。」
「你的朋友,京城的?我前一段還去京城出差呢。」
「我朋友刑警隊的大曾。」
「就是挺高那個?」
「您認識?」
「當時我們還配合行動呢,人真不錯,能力也強,還是你們京城好啊。」
「也就那樣,就是領導多,太多啦,也就沒人當回事兒了。」
「我們這小地方,是個領導就想作威作福。」抽了兩口煙,警察已經放鬆地和許傑聊起來。
「看他爹這樣,那個叫什麼虎哥的,肯定沒少幹缺德的事兒。」
警察也是憋氣得很,加班這麼晚,壓力這麼大,他想找人傾訴一下。
「哎呦,你不知道……,這案子已經結了,跟你說也不犯錯誤。」
「什麼事?」許傑耐心傾聽。
「就這王小虎,上個月,欺負了一個高中生,重點高中的學生啊,人家家長當然要告啊,誰家閨女讓人欺負了,家裡能一聲不吭的。」
「肯定啊。」許傑如今也是有女兒的人了,聽到這種事,自然能帶入情緒,立刻義憤填膺。
警察接著說道:「你猜,這姓王的多缺德?」
「他……」許傑想了想,「他說女孩收了錢,是出來賣的。」
「哎呀,你猜得真對,但也對了一半。」
「這麼缺德,才一半,他幹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