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傑記得很清楚,那是自己穿越來的日子。
時隔多年,那天發生的事依然歷歷在目。
原主被爺爺奶奶騙來四合院,被棒梗一棍子打倒。
躺了一下午,許傑才穿過來。
那一下午發生了什麼事,許傑不知道。
根據警察的調查,許傑的手錶,出現在秦淮茹家裡。
警察以此推論,肯定是秦淮茹家裡的人,趁著許傑昏迷不醒,拿了他的手錶。
當天只有賈張氏在家,秦淮茹在許大茂家商量關於『打死』許傑的賠償。
小當和槐花都不在。
那棒梗就自然成為最大的嫌疑人。
警察是按照這個推論抓的人,法院是按照這個推論判的刑。
沒人懷疑小當和槐花。
可作業本上那一行字,卻說明一件事。
那天負責送火柴盒的人,回來過。
槐花下午回來了,在作業本上記下自己拿錢回來。
如果,當時槐花到了後院,看到躺在地上的許傑,會不會拿走那塊手錶,藏在家裡呢?
許傑突然覺得,很多問題都迎刃而解。
為什麼棒梗一直喊冤。
為什麼槐花的性格變得偏激。
為什麼秦淮茹手裡死死的攥著乾枯的槐花。
一切都是猜測,想明白了,也沒什麼用,他乾脆閉上眼睛,接著睡覺。
槐花在坐月子,棒梗不頂事,小當急著回去上班。
秦淮茹屍檢結束,就火化了,下葬,一點也沒耽誤時間。
她存摺里還有八千多塊錢,辦完葬禮,還剩三千多。
家裡主要的財產是四合院的那間房子。
棒梗覺得自己是兒子,房子就應該留給自己。
小當和槐花不同意,大家都有繼承權,秦京茹作為長輩被叫來調解。
許傑自然也跟來。
秦淮茹的屋子已經解封,只是沒人願意進去,三個兒女就坐在院子裡。
秦京茹坐在中間,已經有了長輩老成持重的模樣。
來之前,徐老師已經給秦京茹出了主意。
把房子賣掉,三個人把錢一分,清清爽爽。
秦京茹有了主意,心情坦然,對著三個小輩,說出自己的意見。
「你們把房子賣掉,分錢就好啦。」
「賣給許總?」槐花反應很快。
她知道這四合院裡其它的房子,都被許傑買下了,就差自己這一家。
只要買下自己家,那許傑就能擁有一座完整的四合院。
到時候,住得不知道多舒服,聽說隔壁街道的女老闆徐慧真,已經收了幾個四合院,估計是想等著值錢了再賣出去,做投資。
小當沒有意見。
棒梗不太情願,但是他也不想住這裡,賣了錢,住在丈母娘家也不錯。
秦京茹立刻去問在後院看書的許傑。
許傑走出來,出價四十五萬。
「這已經比其他人都高了。」
棒梗看著槐花,他知道槐花心裡有數,不會吃虧。
槐花點點頭,這個價格已經比其他人貴五萬了。
這樣,她們一個人能分十五萬,相當不錯。
三個人開始商量,棒梗又要了秦淮茹留下的那三千塊錢。
這財產就算是分好了。
許傑很痛快,當場簽合同,第二天,拿著手續去辦了過戶之後,當場在銀行取錢。
四十五萬整整齊齊的碼在銀行貴賓室的茶几上。
「這是購房款,你們點一下。」
小當拿起十五萬,直接交給銀行,辦了存摺。
槐花跟著辦了,棒梗稀罕了一會兒,也把錢存上。
銀行經理拉著許傑,談起最新的定期儲蓄利息,希望能許傑能多存點錢。
月子中心來車,把秦京茹和槐花接走了,槐花還得回去坐月子。
棒梗自己走了。
許傑把小當送往飛機場。
「賈副市長,請上車。」
小當坐上副駕駛的座位,冷靜的看著前方。
如今的京城,已經和往日不同了,車多人多,堵車已經是常態。
許傑的車混在車流里,慢慢挪動。
小當突然開口,「我媽……的死亡原因,還能差出來嘛?」
「要相信警察。」許傑模模糊糊的回答。
「會是誰呢?」小當的聲音聽起來不太清晰。
「不要想太多,也許是摔的呢。」
小當搖搖頭,「屍檢報告顯示是有人推的,我托人問了。」
如今的小當,在京城也有了自己的人脈。
「嗯……」許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媽這輩子……,真的苦。」小當感慨。
許傑認為小當說的對,秦淮茹年輕守寡,生活的確艱難。
可有些苦,是她自找的,如果她不是溺愛棒梗,或者說,在棒梗拼死反對,她和何雨柱結婚的時候,選擇何雨柱,堅持和何雨柱結婚。
後面的所有事,都不會發生。
可惜,秦淮茹為了棒梗放棄了,一步錯步步錯。
自己的出現,又帶來無數的變量。
許傑突然覺得,自己也想差了,一切在棒梗揮舞著棍子打過來的時候,就沒法彌補了。
就算自己沒有穿越過來,他們走上的也是另一條邪路。
把小當送上飛機,許傑本想回家,但想到自己的書還放在四合院,正好順路,就先去四合院拿書。
許傑踏進四合院後院的時候,看到槐花站在院子裡的樹底下,正在抽菸。
「吸菸有害!」許傑忍不住說道,一個女人怎麼能不顧及孩子呢?
抽了煙,怎麼餵奶?
槐花看了許傑一眼,又抽了一口煙,才淡淡地回答:「餵奶粉。」
「你回來幹什麼?」
「懷念一下。」
「懷念什麼?」
「你不懂。」槐花眯著眼睛,似乎沉浸在回憶里,「這裡改變了我的命運。」
「改變你命運的,是從我手腕上擼下來的手錶。」許傑同樣淡淡的回答。
槐花轉頭,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許傑,「你知道?」
「我猜的。」
「那就是沒證據嘍。」
「沒有,我只是大膽假設,當年你賣火柴盒回來,你奶奶賈張氏睡了,你記好帳,到後院來,見到躺在地上的我,你把我的手錶拿走,藏在家裡,又出去了。」
「猜測,終究是猜測,再接近真相,也只是猜測。」槐花得意地笑。
「你當年說出來,棒梗就不用判那麼多年。」
「他把你殺了,你還幫他說好話。」槐花看著許傑,嘴角帶著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