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5章 再下揚州

  現在鎧甲有了，人馬有了，樓船也有了，裝備都齊全了，趙楓信心十足的帶著隊伍連夜走水路，氣勢洶洶直奔揚州。

  只不過夜間行船多有危險，而且風向也不太對，以致原本可以順風一夜就到揚州的行程，直至到了上午接近午時的時候，才能趕到揚州境內的運河處。

  望著夜色下只顯出黑色的滔滔江水，趙楓由衷的感嘆道：「看來得早點把燈具給研發出來，否則這些水都給浪費了，還不如好好利用。」

  口頭所言便是心中所想，趙楓不再望著天際出神，而是開始考慮長安城的哪個地段適合設置水電廠與火電廠的開發，等將來一併弄好了，再試試太陽能是否可行。

  此時高飛不在身邊，沒有能隨時給趙楓做筆記的人了，趙楓便只能自己掏出小本子，在紙張上記錄下了今夜的靈感。

  長夜漫漫，夜間的可視度又不高，趙楓只能繼續無聊的做著筆記，思路以及發展到變壓器與變動繼電器等等專業的科技機械領域了。

  眼看天色漸亮，船艙外也有凌雲衛向趙楓匯報情況：「王爺，前面就快進去揚州的地界了。」

  趙楓轉身，回頭問道：「距離可以停靠的碼頭還需要多少時間？」

  那名侍衛跑去詢問了對楚州與揚州都畢竟熟悉的某位府兵，繼續趕回來答覆趙楓：「按照現在的速度，估計午時左右應該能抵達揚州最大的南門碼頭。」

  待樓船全部進入揚州地界後，趙楓下令放緩行船速度，鑽回船的房間艙里，開始準備自己的易容之術。

  久不接觸易容，趙楓的手法已然有些生疏，不如當初的熟練。

  但好在趙楓的「基本功」並沒有全丟，試著捏了幾次後，他終於找回了手感，繼續比照阿史那杜爾的模樣，對著銅鏡在自己臉上塗抹著易容特有的泥土。

  等到趙楓再出船艙時，時間已接近巳時正，已經是上午九點的時候。

  此時已經易容完畢的他故意在凌雲衛身邊走上幾圈，逐一問過一起曾經見過阿史那杜爾的凌雲衛後，確認易容的效果不錯，才終於肯戴上了遮掩面目的頭盔。

  「戴上了頭盔，本王就不再是安樂王趙楓，而是駙馬阿史那杜爾！」

  趙楓努力找准自己的身份定位，還不忘囑咐隨行的凌雲衛以及府兵們注意細節的地方。

  「你們也不能再稱呼本王為『王爺』，記得改稱『將軍』！這種小細節十分重要，千萬不能在人前露出馬腳！明白了嗎？！」

  凌雲衛與被叫來「訓話」的山陽縣府兵小將也紛紛跟著大家一起點頭稱是。

  「是！將軍！」

  眾人的齊聲回應響徹夜空，驚起了不少在碼頭附近的樹林裡棲息的鳥兒。

  隨著鳥兒飛入夜空中，趙楓一行人也正式扮做阿史那杜爾的船隊，沿著運河的方向往南走，緩緩駛至揚州城最大的碼頭處。

  揚州城最大的碼頭由盧仟親自駐守，聽聞前來傳信的碼頭水工前來匯報情況，說有兩艘大樓船正駛入運河的揚州段，原本困頓的他立馬來了精神。

  盧仟一把捉著水工詢問：「是什麼樣式的大船？樓船、漕船、還是戰船？」

  水工微微蹙眉，似乎是在回應剛才看到的畫面，答道：「距離太遠看得不是很清楚，隱約只看得出是三四艘船，不過個頭都很大，估計是兩層或三層的大樓船差不離。」

  「只有兩艘麼？」盧仟有些大跌眼鏡，察覺出實際情況與傳言中的不一樣。

  傳言說是阿史那杜爾帶著軍隊乘船靠岸歇息，還要請碼頭的船工幫忙檢查與修繕船隻。

  「不是說阿史那將軍會帶著軍隊一起？如果只是三、四艘樓船，如何放得下軍隊的人馬？」盧仟懷疑道：「別是認錯了？那船隊並不是阿史那將軍的船隊？」

  「船上插著旗幟呢！」水工遙指身後的運河，補充道：「尋常百姓哪裡敢在自己的船里插別人家 旗幟，更何況是駙馬爺的旗幟？」

  而且現實生活中，尋常百姓根本就沒有足夠的財力購置兩三層的樓船，更何況還是一買三四艘了。

  行商的富商或許會有這樣的財力，但是也絕不會在船上胡亂插起皇親國戚的旗幟，被抓到了那是要重罰的。

  排除了一些不可能後，即便盧仟不太相信出現在大運河上的樓船屬於阿史那的船隊，也只能安安靜靜的等待船隻靠岸，再做觀察。

  河面寬闊，流速也不算很快，平靜運行的船隻終於緩緩靠近碼頭停靠。

  趙楓坐在船艙的房間裡，透過二樓窗戶的縫隙偷偷觀察碼頭上的情況，見碼頭果然圍聚著一堆人，就猜到肯定是盧仟那群人。

  從二層高的樓船上看岸上的人，會使人產生出身在高處、俯視世間螻蟻的錯覺。

  只可惜這一次趙楓並不能像以往那般隨心所欲的把人捉走，事前還得先演演戲，走走過場，以免顯得自己太不尊重朝廷的規章制度了。

  眼看三艘樓船安然的逐個停靠，後面還跟著長長的一隊伍漕船，盧仟那懸著的心暫時能安放下來。

  有這麼多對漕船跟著，裡面裝著的肯定是阿史那帶來的軍隊人馬無疑了，可見傳言並沒有錯，阿史那真的要在揚州歇腳。

  等盧仟帶著官差與碼頭工幫助三十六艘漕船全數靠岸後，他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因為從現在開始他就得攔著碼頭工，不讓他們去行轅給趙楓傳遞「阿史那已抵達揚州」的消息，也要提防碼頭附近是否有可疑人員出現。

  因為那些行動可疑的人，就有可能是趙楓派來碼頭查探情況的「線人」。

  為了切斷趙楓派來的「可疑人員」有接近船隻的可能性，盧仟下令官差沿著停靠船隻的岸邊排成了封鎖線，嚴禁任何外人靠近。

  坐在船上的趙楓把盧仟的安排與動作一一看在眼中，不禁產生了一種逗弄的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