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9章 官員出迎

  換做平時，他肯定叫官差把人抓起來打一頓。可惜今天身後又「阿史那杜爾」派來的侍衛跟著，他不好擺官威，只能忍了。

  趁著盧仟離開的機會，趙楓只會了侍衛在房間裡扮做他等候，自己又換了黑衣黑甲，混入了侍衛的隊伍里下了船，直奔揚州造船廠。

  在造船廠附近的客棧里，趙楓發現了眼熟的凌雲衛，便跟上去詢問情況，「情況如何？譚斯可在船廠里？」

  「見過王爺。」侍衛作勢要對趙楓行拳禮。

  「噓！」趙楓按下了那人的手，提醒道：「別叫稱呼，隔牆有耳，免得暴露身份。」

  那侍衛暗暗自責自己的年輕與經驗不足，語氣十分生澀的答道：「在的，廠里的工人說這兩天他和胡老闆就沒離開過船廠，一直在裡面待著。」

  「…眼下已經有其他兄弟潛進去了，就看能不能抓到他。」

  旁邊的其他凌雲衛聽見那名侍衛當著趙楓的面稱呼其他人為「兄弟」，不禁感慨他的年輕，怎能用對同事的語氣對趙楓回話…

  不過趙楓並不會計較這種小事，是以沒有介意，只關注活捉譚斯的事情。

  「本王在這裡不能耽擱太久，待會兒還要回船上應付那些官員，順便拖延時間。反正你們捉到譚斯就立刻上船離開碼頭，不用支會本王，到時候我們再在山陽縣匯合。」

  被侍衛一路跟著的盧仟也感到十分拘束，前往府衙聚集知府與其他官員時也不敢和揚州知府提前打招呼使眼色。

  揚州知府也是個聰明人，立馬看出了盧仟的拘束與窘迫，並沒有貿然與他接觸說悄悄話，而是十分聽話的領著其他一眾官員趕到碼頭迎接「阿史那杜爾」。

  不巧的是，等一眾官員齊齊趕到碼頭的時候，趙楓還在客棧里給侍衛們重新布置抓捕譚斯的任務，沒能及時趕回船上。

  「王爺還沒回來，只能由你先充人頭了！」高飛與閆日閣不在隊伍里，副隊長徐虎就成了隊伍的主心骨。

  他替那名侍衛把趙楓脫下來的衣服與盔甲穿好，在房間裡靜坐，以防有官員進來覲見阿史那杜爾而無人存在的情況。

  客棧里，旁的侍衛也在勸趙楓趕緊回去，「聽說碼頭外的老百姓都被清走了，只有那些揚州官員聚著，王爺如果再不回去就要穿幫了！」

  碼頭外，官員們不敢貿然上船，只有揚州知府和盧仟打頭陣，二人守著碼頭通往樓船的唯一入口。

  原因無他，只因在二人的潛意識裡，他們都不想讓「阿史那杜爾」離開樓船半步，就是為了防止有人替趙楓給阿史那杜爾通風報信，或者是擔憂阿史那杜爾會前往行轅與趙楓見面。

  堵住樓船上岸的唯一出口，便是二人心裡最真實的寫照。

  此時趙楓混入人群中，和圍觀的百姓待在碼頭兩邊的房屋裡，對碼頭上的官員行注目禮。

  趙楓目光如炬，能視千里，準確無誤的看到了揚州知府與盧仟二人齊齊守著出口，抬頭遙望樓船的背影。

  身邊的侍衛最先替趙楓犯愁了：「揚州知府和盧仟二人堵著入口，咱們上不了船。而且眾目睽睽之下，哪有能登船而不必發現的辦？」

  「只能走水路了。」趙楓決定道：「本王先去附近沒人的地方下水，從樓船的另一側上船更衣，你們負責在外面鬧事吸引他們的注意力，替本王轉移視線。」

  「鬧事？」侍衛們愣了一下，「怎麼鬧事？被抓了怎麼吧？」

  另一名侍衛拿手指頭戳那人的肩膀，十分嫌棄道：「榆木腦袋！被抓了王爺一準把你帶出來。你還怕什麼？！」

  趙楓也強調道：「反正就是小打小鬧，不需欺擾百姓，尤其是婦女兒童，最不能欺壓！其他的就沒什麼了，反正只不是搶劫之類出格的大事就行！」

  趁著凌雲衛們負責在碼頭「鬧事」吸引一眾官員的注意力，趙楓避開了眾人的目光，偷偷尋了處沒什麼人的偏僻小路往運河邊走，身上的軟體和衣物也沒脫，儘量無聲的潛入運河中，快速的閉氣游著，偶爾才悄悄靠近水面換氣。

  等到接近船隊的時候才放緩了速度，逐漸往稍微深一些的水裡游去，避免被岸上的人發現蹤跡。

  運河水面開闊，碼頭處更是只有一面臨岸，其他三面都是河水，因此趙楓從樓船的背面攀爬也不用擔心對岸會有人發現。

  「什麼人？」船上的侍衛察覺到動靜，立刻衝到船邊拔刀對著趙楓。

  「是我！」剛出水面的趙楓渾身濕透，抹去臉上的水漬與易容的塗料，露出了原本的真面目，「不要聲張，本王悄悄翻上樓。」

  易容塗料沒了，趙楓只能再次開始著手準備，於是乎一屋子裡的人都忙開了，有伺候服侍趙楓更衣的，替趙楓擦拭頭髮水漬的，而趙楓則自己對著銅鏡開始第二次易容。

  樓船二層有人來回走動的動靜，聲響還挺大，連船下的盧仟與揚州知府都聽到了。

  「將軍這是？」二人齊聲看向守在船上入口的凌雲衛副隊長徐虎。

  「估計是將軍的老毛病又犯了，身上的箭傷發作，上面的人在給將軍治理吧。」

  此時的阿史那杜爾雖然還沒有為大唐立下過戰功，但好歹以前是實打實上過戰場的人，所以身上有舊傷發作的情況也不意外。

  「那將軍什麼時候能見我們呢？」盧仟對上午在太陽下站著的情況心有餘悸並不想再陪著其他官員再站一個下午了。

  而且是「阿史那杜爾」自己要求揚州的所有官員要到碼頭來迎接他的，現在大家都來了，他反而沒出現，這就有些不給面子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將軍把諸位大人叫過來肯定有自己的用意，諸位大人先等著就是了。說不定等處理好了舊傷，將軍就會出來與諸位大人見面了。」

  「著什麼急？本將軍這不就出來了麼？」樓船上，易容更衣完畢的趙楓終於才能夠房間裡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