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京兆尹府查素溪

2024-08-20 15:29:39 作者: 嚶了櫻桃
  曉春聞言,問道:「殿下,向二皇子傳什麼話呢?」

  「你只需讓陳錦告知二皇兄,就說魚已經露出水面了,讓他這幾天得空過來一趟。」

  曉春點點頭,道:「是,殿下。」

  便轉身出了屋門。

  姜雪命人傳膳,正用著晚膳,拂冬回來了。

  姜雪問道:「參湯可送去了?」

  拂冬點點頭,笑道:「奴婢用的可是上等的好人參,從宮裡頭帶來的,全須全尾地一鍋熬了,濃濃一碗,奴婢看著駙馬爺用下了。」

  姜雪無奈道:「你何苦呢?人參本就大補,你這一碗下去,駙馬若是虛不受補可怎麼辦?」

  拂冬噘噘嘴,嘟囔道:「奴婢就是不喜歡他,偏殿下還得想法子應付他,我的殿下呀,您在這府里過的都是什麼日子,出個門都要偷偷摸摸的,不是扮侍女,就是跳院牆,咱們在宮裡頭哪受過這樣的苦。」

  姜雪笑出聲,道:「那是你不知道,我小時候翻過的宮牆可比這顧府院牆高多了。為著偷偷溜出去,狗洞我都鑽過。」

  她說著說著,突然想起蕭圻來,情緒低落了下去,不再開口了,只用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攪弄著碗裡的粥。

  景曄......他當真只是因著同病相憐的緣故,來完成蕭圻臨死的囑託嗎?

  姜雪有些喪氣,原不該那樣與他起衝突,眼下他說了不會再見她,饒是她日後有諸多疑問,也不知道要怎麼請得動這尊佛了。

  拂冬見她多半是想起傷心事了,趕緊開口轉了話題,道:「殿下可是嫌這菜不好吃?不如奴婢下廚去,給殿下做些愛吃的。」

  姜雪搖搖頭,道:「不必了。對了,你送那參湯過去,顧霖壇可有問什麼?」

  「駙馬瞧著......」拂冬糾結道:「有幾分欣喜。」

  欣喜?還不如說是得意,拂冬有些嫌棄地撇了撇嘴。

  「他問奴婢殿下今日可是去了相府,幾時回來的,情緒如何等等。」

  「那你怎麼說的?」

  拂冬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道:「按殿下說的,奴婢說晌午前殿下就回來了,為著給盧相祈福,折了小佛堂靜心求拜,沒有再出過院門。」

  姜雪點了點頭,將碗放下,拿出帕子拭了拭嘴角,道:「還有旁的嗎?」

  「駙馬讓奴婢多多寬慰殿下,還說讓殿下不用擔心,若這幾日盧相還不見好,他身為學生會去為盧相覓得良醫。」

  姜雪皺了皺眉,想來顧霖壇是要開始推舉賀知林了。

  她問道:「賀哥哥今日可來送過藥了?」

  「還沒來呢,」拂冬道,「這賀公子也真是,明明貴人事忙,卻非不肯將藥一次性制好送來,耽誤了殿下用藥可怎麼好?」

  姜雪笑了笑,左右她也沒真的生病。

  「你去門房囑咐著,若今日他來了知會問晴軒一聲,你們去把他帶過來,我有話同他說。」

  拂冬點頭應下。

  姜雪道:「吃得有些撐了,我去院中練會兒拳腳吧。」

  姜雪提那水桶約莫有半個時辰,突然發覺似乎輕鬆不少,她想了想,回到院中去搬陳錦那日帶回來的石鎖。

  石鎖對她來說還是有些沉重,她正咬著牙努力去提其中一個,忽然院中落下兩道身影。

  正是陳錦與姜鈺。

  姜鈺皺著眉看自家妹妹吃力地搬著石鎖,不由開口問道:「雪兒,你在做什麼?」

  姜雪本來在專心致志地用力,被這突如其來聲音嚇了一跳,手下一滑,石鎖差點掉落在地。

  陳錦連忙上前提過石鎖,放到一旁。

  「這東西你哪裡找來的?」姜鈺看著兩個石鎖,沉聲問道。

  姜雪看向一旁面露尷尬的陳錦,道:「我讓人去給我找的,瓊雙說多提提重物能練練氣力,我想著左右在府中也是吃了睡、睡了吃的,不如多練練,強身健體嘛。」

  姜鈺上前提起石鎖掂了掂,倒是不沉,只不過......

  他瞧著姜雪那一抹風稍微大些都能吹倒的纖細身影,突然嗤笑出聲。

  「這東西你用來練氣力還是太危險,若真想練,」他指了指院子角落,對陳錦道:「去在這兒做個六尺高的懸杆,做穩些,以後讓她自個兒在這吊著,什麼時候能把自己個撐起來了,什麼時候再去玩那石鎖。」


  姜雪額角有薄汗沁出,夜風一吹有些戰慄,她忙道:「皇兄隨我進屋吧,這兒站著怪冷的。」

  隨即又用眼神示意陳錦退下。

  姜鈺同她進了屋子,曉春立時拿出帕子為姜雪拭汗。

  姜雪接過帕子,對曉春道:「你們去屋外守著,我有話同皇兄說。」

  屋門關上,姜鈺問道:「說罷,可是尋到什麼了?」

  姜雪道:「皇兄,我找到與顧霖壇有關係的那對母子的住處了。」

  姜鈺挑眉,問道:「有沒有將人拿下來?」

  「沒有,」姜雪搖了搖頭,道:「此時還不宜收網。我需要用他們來驚一驚顧霖壇。」

  「說吧,叫我過來,是為了讓我做什麼?」姜鈺無奈道。

  「我需要皇兄幫我去查這對母子的來歷。」

  「來歷?」姜鈺疑惑道,「你既疑心他們是顧霖壇的妻兒,直接將人拿下一問便知,為什麼要大費周章去查他們的來歷?」

  「因為我覺得,顧霖壇的來歷不簡單。」姜雪沉吟半晌,道:「他能一路青雲猛進,想來為他鋪路之人已經將一切關於他的消息掩藏或是修飾過了,直接從考生生源查起,或許並不能查到什麼。」

  「但顧霖壇對那對母子的安排甚為慎重隱秘,我瞧著,他並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那對母子的存在。」

  「但顧霖壇尚且還沒有手眼通天的本事,他初入官場,事事務必小心謹慎。」

  「所以,如果他向所有人——包括他背後之人瞞下了那對母子的存在,那麼查顧霖壇或許難,查那對母子想必不難。」

  姜雪料定,那對母子是顧霖壇的軟肋。

  若他真的為人棋子——他定不會讓執棋者拿捏住他這一處要害。

  姜鈺聽著姜雪一通分析,沉思片刻,問道:「京兆尹?」

  「對,」姜雪雙目放光,道:「我小時候隨哥哥們上太傅的課,知道這京中一擅管理戶籍、人口、稅錄的便是京兆尹。」

  「若是外來人入京,定要出示路引,若是留居京中,則定要到府衙去登記路引及過府公文。既然他們在京中置有房產,必定是有據可查的。」

  「我得知這母子二人入京是在幾月前——那時候的顧霖壇不過是個舉子,他可沒有本事去左右地方官員下發的路引文書,更沒辦法去瞞天過海欺過京兆尹府。」

  「所以,皇兄要想個辦法,不露痕跡地京兆尹府查到這對母子的來歷。」

  「並且,要想辦法將有人在查這對母子的這個消息——透露給顧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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