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新帳舊帳一起算
夜深人靜，衛家別院。
衛陽在中堂，與母親、妹妹叮囑道：「娘，晴晴，今晚我陪著大師守夜，你們早些休息。」
「到時候，不論發出什麼動靜，你們都不要出來。」
衛陽已經打算帶著家人離開昆雲城。
只是，在離開之前，他得要親手殺了那個肆意妄為的老和尚。
「好，那麼陽兒，你自己要多加小心，不要出事。」
王梅欲言又止，本想再說幾句，但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她隱約感覺到，衛陽今晚有些不同，眼神森冷，好像有事情隱瞞著她們。
只是，她也知道，衛陽不願說出，怕她們擔心。
所以，也就很識趣的沒有再問。
喝完參湯之後，王梅與衛晴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門窗關緊。
至於衛陽，則是拿著父親的遺物，盤龍棍來到家中庭院。
「哦？衛公子，你怎麼過來了？」
月色之下，披著袈裟，手拿念珠的圓一和尚，看到衛陽持棍從暗處走出來，有些驚訝。
「這不是擔心大師操勞過度，身子疲乏，一人守夜怕出事，所以才想過來與大師守夜的。」
衛陽一臉溫和笑意說道。
白天之時，他信守諾言，吩咐一個丫鬟前去伺候。
這個妖僧，白日裡道貌岸然，直接干到了傍晚才停手。
簡直是離譜至極。
「阿彌陀佛，衛公子小瞧貧僧了，區區半日雙修而已，貧僧怎會乏了呢？」
圓一和尚念叨一句佛言，又道：「只是，既然衛公子都來了，那麼今晚便與貧僧守夜吧。」
話落，他就閉上雙眼，不再搭理衛陽，就不停捻著念珠，似乎在念誦佛經，驅趕妖魔。
表面上看著，圓一和尚滿臉笑意，實則內心已對衛陽起了殺意！
「沒想到這個衛家小子，辦事還挺乾脆利落。」
「聽說已然聯絡好城中幾個家族，打算離開昆雲城……絕對不能就這麼讓他們離開！」
圓一和尚心中冷笑著：「要是放他們離開了，我還哪裡去找這樣的金庫，能予取予求？」
憑藉著降妖除魔的本事，他在衛家享受的待遇可是不差。
自是不捨得就這麼放手的。
所以，他想趁著今晚，直接讓衛陽死在別院裡。
如此一來，衛家上下，就更逃不出他的掌控了！
「彼時，衛家的女眷，那對母女……也能被我收做禁臠了！」
這麼想著，圓一和尚更是得意了，念誦佛經時，同時也傳出神念，喚出那個妖魔。
「噠！」
「噠！」
「噠！」
就在這時，別院一旁的古井之中，在圓一和尚的神念傳出頃刻間，井水開始涌動。
下一秒，只見一道白衣女屍，渾身濕噠噠的從井裡爬出來。
她披頭散髮，身穿白衣，面部腫脹可怖，全無人形。
在她的身上，更是瀰漫著一股邪魔氣息。
這具女屍，正是在衛家禍亂好幾個月，害死衛陽父親與大哥的妖魔！
這時，女屍一雙泛白的瞳孔，緩緩看向了圓一和尚的位置，好像在和他交流。
「今晚你可以殺了這個小子，我不會管的。」
圓一和尚用靈覺與女屍交流：「這個小子既然主動過來送死，你儘管動手就是。」
「不過，屋裡剩下那些人，你不能動，到時候貧僧還需要奴役他們。」
這個畜生，果真是養寇自重！
旁邊，衛陽眼神漸冷，手中緊緊握著盤龍棍，體內的極陽功法，也已經開始悄悄運轉。
圓一和尚自認為手段通天，即便當著衛陽的面與妖魔交流，也以為不會被凡人知道。
但他不知，衛陽雖為凡人，但極陽功已煉到化境，也已覺醒特效神通，能察覺到不對勁。
「大師，我怎麼感覺院裡忽然冷颼颼的，該不會是……妖魔又出現了吧？」
嘴上雖然這麼問，但是他的視線，早已看向了那口古井。
他能清楚感受到，那股十分濃重的妖魔氣息正是來自古井。
「咻！」
就在衛陽集中精神之時，不遠處一抹白衣身影，正以一種詭異的姿態朝他襲來。
女屍的手臂僵硬筆直，森白的手掌也微微彎曲成爪狀，朝衛陽的面門抓來，欲要掐死他。
「大師！」
衛陽故作驚慌，低吼一句，向圓一求救。
而本該出手對付妖魔的圓一，卻是悄然的往後退了幾步。
已然擺出了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只要這個小子死了，衛家就能讓我為所欲為了！
圓一哪裡在乎衛陽死活？
但就在他嘴角掛著冷笑，打算看著衛陽怎麼被女屍掐死時。
下一刻發生的情況，卻讓他驚愕不已。
「滾！」
衛陽爆喝一聲，手中早已準備就緒的盤龍棍瞬間被猛然揚起。
隨之而來的，便是一套殺意凜然的瘋魔棍法，赫然掃去。
三十多斤由精鋼玄鐵製成的盤龍棍，附帶著強悍氣力，劃破強風，狠狠砸向女屍的手臂。
「鐺！」
據說這盤龍棍之威，要是砸到血肉之軀上，能直接把人活活砸死。
可是，砸到女屍手臂上面，卻沒取得太好效果。
棍身碰撞，響起一陣金石撞擊聲音。
只見，女屍只是被震退幾步，依舊是毫髮無傷！
不過，這個情況，也在衛陽的預料之中。
因為，眼前這具女屍，可不是什麼俗物。
此乃妖魔，乃是遠超常人理解與能力範疇的存在！
如果真的好對付，那麼他的父親與大哥一身武藝，也不至於被她給害死。
「受死吧！」
緊緊攥著盤龍棍，衛陽迅速踏出一步，飛身而上。
「焚燒，瘋魔棍法！」
衛陽爆喝一聲，下一秒，他體內的極陽功被發揮到極致。
黑色的盤龍棍之上，漸漸開始冒出熱浪。
這便是烈火焚天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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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棍影仿佛重如泰山，猛然落下。
這一回，女屍的手臂瞬間被盤龍棍打斷了。
「啊！」
她發出一陣刺耳的慘叫，血濺遍地。
手臂掉落，女屍傷口處逐漸流出血液。
只是，血液卻不是殷紅色的——而是十分詭異的幽綠色。
完全來不及撿回手臂，女屍抬頭對上衛陽的雙眼，臉上瞬間爬上一抹驚恐。
她能清楚感受到，這個凡人身上散發而出的可怕殺機與死亡氣息。
自己根本不是這凡人的對手！
下一瞬，女屍連退數步，欲要逃離。
但是——衛陽可沒打算放過她。
「想跑？來不及了！」
寒芒凜冽的雙眸，死死的盯著女屍，腳掌踏地，身形如同鬼魅般掠去。
旋即，追著四處逃竄的女屍，衛陽揮舞盤龍棍狠狠砸下。
每一道棍影砸下，那個女屍的身上，便會瞬間多出一道傷口，慘叫聲也是不絕於耳。
「這、這個小子……怎會如此？」
看到這個情況，圓一和尚傻眼了。
他萬萬沒想到，衛陽竟然能夠擊退女屍，並且，幾乎是單方面的虐殺！
凡夫俗子，無法抗衡靈修妖魔。
此乃這個世界的鐵律。
就像是人需要喝水，需要吃飯、睡覺一樣，屬於世界運行規則的組成部分。
可是現在，圓一隻覺得自己的世界觀正在一點點的崩塌。
衛陽如此生猛的程度，是他從未想過的。
「鐺！」
當最後一道盤龍棍落下之後。
別院中央，女屍已經化為一地肉糜。
衛陽總共揮出兩百多棍，把女屍打的屍骨無存，這才懸心落地。
「終於徹底除掉了！」
發現女屍的氣息徹底消失，衛陽心裡也鬆了口氣，旋即，轉而看向一臉錯愕的圓一和尚。
「圓一大師，看戲看了這麼久，也該看夠了吧？」
衛陽聲如洪鐘，驚醒還在發愣的圓一和尚，後者臉色微變，堪堪擠出一抹笑，「衛公子，好厲害的身手啊。」
「適才貧僧看到妖魔出現，防不勝防，沒來得及救你。」
「但著實沒想到，衛公子憑著一人之力，就可徹底擊殺這妖魔。」
圓一和尚察覺到衛陽愈加冰冷的眼神，心中頓感不妙：「要是早知道衛公子有如此本領，貧僧哪裡還需要替衛家鎮守。」
「既然現在妖魔已除，那麼貧僧也不便在衛家久留了，告辭。」
話音落下，他就要離開。
然而，衛陽卻是大步上前，直接擋住了圓一和尚的去路。
「大師先別急著走啊。」
衛陽語氣冷然，緩聲說道：「衛家還有一些帳，需要與大師算一算呢！」
帳？算什麼帳？
圓一和尚心一沉，臉色陰翳道：「不知道，衛公子要與貧僧算什麼帳？」
他看出來了，衛陽好像不打算就這麼放自己離開。
「自是算一算圓一大師這些時日，吃我衛家飯，卻與妖魔串通殺害我父親與兄長的帳。」
在此之前，衛陽也只是心中猜測而已。
可是，當他親眼看到圓一和尚把妖魔喚出來之後，這個猜測就徹底坐實了。
這個妖僧，不僅表面上對衛家恣意張狂，背地裡，更是養寇自重，與妖魔互相勾結害人。
若非圓一和尚見死不救，原主的父親與兄長，也不會這麼慘死。
「衛家小子，你真以為你學了點武藝，就有資格在貧僧面前耍威風了嗎？」
他手裡的金錫禪杖，狠狠一砸地面，冷聲說著。
衛陽的武藝，居然能擊殺妖魔，確實是讓他十分意外。
所以，他也不想再惹麻煩。
但是，不想惹麻煩，可不代表，他真的怕了衛陽！
適才，被衛陽擊殺的女屍，雖然也是屬於妖魔這一超凡序列，但她的實力只能算是次等。
圓一和尚，修煉數年，雖然目前修為停留在通靈前期，一直止步不前。
但是，他還仰仗著佛門的手段，實力比女屍強出不少。
倘若，衛陽真的要與他撕破臉，圓一和尚覺得，自己未必會輸給衛陽。
衛陽勾嘴一笑，把面板喚出。
【姓名：衛陽】
【戰力：100】
【功法：極陽功七十重（覺醒特效：烈火焚天）】
【棍法：瘋魔棍法十重（達到一百重可覺醒特效：天魔亂舞）】
【鍛體：《金鐘罩》第六重】
【點數：10】
擊殺女屍，讓衛陽原本清零的點數，開始出現了變化，就見已增加了十點數。
「提升，瘋魔棍法！」
心神微動，他消耗完所有點數。
【棍法：瘋魔棍法三十三重，（達到一百重可覺醒特效：天魔亂舞）】
在點數的氪金加點過後，瘋魔棍法的境界開始迅速提升，很快達到了三十三重。
隨著棍法的提升，衛陽還感覺到自己的氣力也正在不停增漲。
【戰力：114】
面板數據之中，戰力評價的變化，也讓他逐漸意識到，這種提升的感覺，不是他的錯覺。
「到底能不能，試試看不就知道了？」
盤龍棍揮出，衛陽勢不可擋，猛然朝圓一和尚砸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