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回不去了

  見地面沒動靜，沈清荷溜下炕走過去看個究竟，她不敢挪木板，怕蔣春林發現。

  仔細看了會，她確定這是個防空洞。

  蔣春林鑽到防空洞幹什麼？

  難道他在裡面藏了什麼寶貝？

  怕蔣春林突然出來發現她，沈清荷輕手輕腳爬到炕上，裝睡等蔣春林，可等著等著她就睡著了。

  沈清荷像個遊魂一樣，眼睜睜看著祁青梅將她推下樓梯，她想阻止，可她伸出去的手穿過她的身體，眼看著她掉下去卻沒辦法。

  「砰」的一聲巨響，她摔下去後腦袋先著地，破了個大洞，黑紅色的血將她身下染紅，然後她聽到有人喊道。

  「祁青梅將校花推下樓了！」

  祁青梅嚇得就跑，結果下樓梯時一腳踩空滾了下去，她顧不上祁青梅是死是活，急忙下樓看摔到樓下的自己。

  就這一會，樓下已經圍滿了人，很快120來了，將她送去醫院，她也趕緊跳上救護車。

  一個護士拿紗布堵住她的破腦袋，另個醫生對她進行搶救。

  「一會通知家屬，我們盡力了。」醫生看著已經死了的傷者說道，很是惋惜，太年輕了。

  護士看了眼已經死透的傷者，將手拿開不再堵沈清荷的破腦袋，血就順著她的腦袋滴滴嗒嗒往下掉。

  「你們再搶救下啊，不要放棄啊。」沈清荷急的在旁邊喊道。

  可醫生護士根本看不到她，她聽不到她說話。

  到醫院後，她直接被推進太平間，凍得她直打哆嗦。

  過了一會，爺爺來了，看到慘死的孫女，爺爺當時就暈死過去。

  畫面一轉，她被爺爺送到火葬場。

  爺爺像是一夜之間老了十幾歲，精氣神很頹，每走一步好像都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爺爺，你看看我，我還沒有死，你不能將我火化啊。」

  可爺爺根本沒反應，然後她眼睜睜看著火葬場工作人員將她火花了，將一個小盒子交給爺爺，爺爺抱著小盒子，腳步虛浮的離開。

  「啊……」沈清荷猛的坐起身，全身都是汗。大口的喘息。

  「沈清荷，你咋了？」蔣春林坐在地上，借著月光見沈清荷很是不對勁，就將煤油燈點亮。

  沈清荷臉色很差，透著青灰，她睜著一雙大眼睛驚恐的看著他。

  「做噩夢啦？」蔣春林站在炕邊，居高臨下看著沈清荷。

  「哇！我被火化了……嗚嗚……」沈清荷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我回不去了！」

  連屍體都燒了，她就算能穿回去也是孤魂野鬼。

  蔣春林不懂沈清荷說什麼，最後一句他聽懂了。

  沒好氣的說道，「那個家有什麼可回的？想讓你娘再把你賣一次？」

  沈清荷哭得更傷心了，猜到自己回不去是一回事，可清楚的知道自己真回不去時，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她命咋這樣苦啊！

  蔣春林被沈清荷哭得心煩，也怕她將爹娘哭醒，從桌子上抓了把野棗塞到她手裡，「吃了就不哭了。」

  沈清荷低頭看了眼野棗，往嘴裡塞了一個，酸酸甜甜的還挺好吃。

  她一邊抽噎一邊吃野棗。

  蔣春林很是無語。

  吃了會沈清荷猛的看向蔣春林，見他背著她已經躺在地上睡著了，她看向防空洞方向，衣櫃已經被挪回原位，一點痕跡也看不出來。

  要不是她今晚沒睡著，根本不知道屋裡還有個防空洞。

  估摸著這野棗就是蔣春林剛才出去摘回來的。

  野棗山上才有，難道這個防空洞出口是在山上？

  將野棗吃完，沈清荷吹滅煤油燈躺下繼續睡覺。

  翌日，沈清荷醒來蔣春林已經起床了，聽到他在院子裡跟賀秀雲說話。

  「娘，別讓沈清荷放牛了。」

  賀秀雲嘆了口氣，「你讓她放我也不敢讓她放了，要是牛真丟了，把我們全家賣了都買不起牛。」

  說完又問蔣春林，「真讓她在屋歇著？」

  「嗯，讓她做飯。」蔣春林淡淡說道。

  賀秀雲點頭，也只能如此了。

  地里活幹不了，連牛也不會放，幸好看著是個能生養的，不然就是娶回來一個祖宗。

  沈清荷知道不用上工後，見王丹嫉妒的看著她，就在心裡悄悄興奮了會。

  等蔣家人都上工後，她拿出沒有做完的衣服繼續做。

  看了眼衣櫃，她舔了舔唇，她要不要去看看這個防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