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露腿軟的靠在院門上,臉上的表情變幻不停。
祁青梅居然是祁福天的娃?
她要不是祁福生的種,為何祁福生不僅心甘情願養活她,對她還比對祁忠才好?
梁露眼睛瞳孔猛地一縮!
祁青梅是高秋鳳跟祁福天的娃!!!
只有這一種解釋,才能說得通。
不然以祁福生的性子,怎麼可能會給別人養娃,還比對自己的親生娃好。
梁露壓下心裡的驚濤駭浪,踮著腳回屋裡,推了推正坐在火盆邊烤火的祁忠才。
「咋了?你臉色咋這麼難看?」祁忠才不解的看著梁露。
梁露吞咽了下口水,才將她剛才聽到的說給祁忠才聽。
祁忠才震驚的瞪大眼睛,表情比梁露好不到哪裡去。
好半晌,他才消化這個消息。
警告的對梁露說道,「這件事不要再告訴別人。」
「為啥?」梁露還想給宣揚出去呢。
讓別人都好好看看,村長居然疼別人的閨女勝過自己的兒子。
天下有這樣的道理嗎?
「這件事要是宣傳出去,你讓我爹以後咋活人?我娘又咋活人?」
「……」梁露不情願的點頭,「我知道了!」
祁福生雖然偏心祁青梅,但他跟高秋鳳從來不搓磨她這個兒媳婦。
除了他們偏心祁青梅,她進祁家這些年,倒沒在祁家生過其他氣。
就是心裡有些憋屈。
祁福生愛高鳳秋愛的都失去理智了,就因為祁青梅也是高秋鳳生的,所以他愛烏及烏也愛祁青梅。
「青梅不管是誰的娃,她也是跟我從一個娘肚子裡爬出來的,你不要生事。」
祁忠才知道梁露對於爹娘偏心祁青梅的事,心裡一直耿耿於懷,怕她將這事說出去,不放心的再次說道。
梁露看了眼祁忠才,「我是那不知輕重的人嘛,不錯,我剛才知道這個事後是想宣揚出去,可也只是想想。
爹跟娘對我不錯,我就是心疼你。」
祁忠才摟著梁露的肩膀,低聲說道,「我有你跟明明就夠了!」
梁露靠在祁忠才懷裡,甜蜜的笑了笑。
她這輩子最大的福氣,就是嫁了一個疼她的男人。
……
祁福天最終沒能進去院子,他也不再跟祁福生吵,提著袋子走了。
他知道祁青梅這會在哪裡。
祁福生砰的一聲關上院門,回頭就看到高秋鳳坐在院子裡哭。
他暗嘆了口氣,走過去安慰道,「秋鳳,有我在,不要怕,青梅不會被祁福天奪走的。」
高秋鳳撫著胸口,紅著眼睛看向祁福生,問道。
「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提出說要認青梅的話,他現在是什麼意思?」
「哼!」祁福生冷哼,「什麼意思?無非是看青梅嫁給一個老師,現在又搬到縣裡去住,眼紅唄。」
「這個畜生!」高秋鳳恨恨的罵道。
祁福生心疼的看了眼高秋鳳,看了眼門後面的棍子,打算半夜去捶祁福天。
太他娘的欺負人了!
罵完更鬱悶了,他們是一個娘!
……
今天是姜曉輝和知青們聚會的日子,他本不想帶祁青梅,她非要跟著,加上結婚第一年,當初婚禮就是在知青點辦的,要是不帶她,別的知青問起他也尷尬。
其實,他一點也不想帶她。
婚前,他說服自己娶祁青梅的種種好處,既然他想往上爬,娶祁青梅對他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他都打算跟她好好過了,祁青梅卻用那樣齷齪的方式逼迫他娶她。
他心裡對她的那點情分,被毀的乾乾淨淨。
但這個婚還是得結。
婚後,他一點幸福感也沒有。
每天在學校的日子,就是他最快樂的日子,以及跟幾個知青相聚的時候,也是難得的快樂時光!
「姜知青,你是我們當中第一個當老師的,也是第一個去縣城的,祝賀你。」
幾個知青舉著杯子,誠摯的祝福姜曉輝。
姜曉輝抿唇微笑,和大家碰杯。
「姜知青,以後高飛了,可不要忘記我們呀。」
一個知青開玩笑說道。
姜曉輝認真點頭,「自然不會忘記你們,縣裡離桃園村不遠,你們有時間了來找我,我有空了也會回來看你們。」
祁青梅知道姜曉輝不想帶她來,所以她也不惹人嫌,當一個只會微笑的木偶娃娃。
「青梅,叔來給你送點吃的。」
院子裡,祁福天的聲音響起。
姜曉輝臉色微變,他扭頭看了眼一臉懵逼的祁青梅。
心想,看來她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鬆了口氣。
姜曉輝對幾個知青說道,「青梅她叔有事找她,我們就先走了,以後有空再聚。」
幾個知青點頭,送他們兩口子出去。
祁青梅一臉懵的看著祁福天。
祁福天是祁福生的弟弟,可兩兄弟並不來往,他突然來找她幹啥?
還這麼熱情。
「青梅,這是叔特意給你攢的好吃的。」祁福天看到祁青梅,激動的將手裡的網兜塞到她懷裡。
裡面裝著幾樣點心和水果,是他攢了許久捨不得吃的。
祁青梅,「……」
「福天叔,你這是做什麼?」姜曉輝臉色微落,「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跟我爹關係並不怎麼樣。」
祁青梅是祁福天跟高秋鳳孩子的事,是他手裡的籌碼,他在等合適的時機。
不想讓祁福天壞了他的事。
祁福天見這個女婿這麼不尊重自己,臉一拉,「混小子,你在誰跟說話呢。」
姜曉輝皺眉沒說話,臉色越來越沉。
看來他得找時間好好跟祁福天聊聊。
或者,給他找點事做,讓他不要壞了他的事!
祁青梅一腦袋漿糊,低頭看了眼懷裡的網兜,還給祁福天。
冷冷的說道,「你跟我爹是親兄弟是你們的事,不要攀扯我。」
說完,她就拉著姜曉輝離開了。
熱臉貼了冷屁股的祁福天,陰沉沉的看著祁青梅的背影。
她再不情願認他,她也是他的種。
半夜的時候,姜曉輝等祁青梅睡著後悄悄起床,剛從屋裡出來,就看到同樣從屋裡出來的祁福生。
倆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一時間都沒有說話。
「爹,你要起夜嗎?」
姜曉輝最先回神,出聲問道。
「是哩,今天水喝多了。」祁福生說完就急匆匆去院裡廁所走去。
姜曉輝眯眼看著祁福生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屋裡有夜壺,他大半夜的起來,到底要去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