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認為鳥獸的驚慌是一種科學,而是認為這是神秘力量對它們的指示。]|I{•------» «------•}I|[
王天孝也不糾正,反正信了就好。
等到所有人都上來了,王天孝便將母親和小竹,天兒,宏偉以及老四媳婦全部送到場站。
剩下的王家三兄弟則是準備晚上救人。
王天義好歹也是村裡的幹部,救人責無旁貸。
王天信則是完全聽王天孝的話,將他的指令當做聖旨。
並且,覺得能救人,是一種英雄舉動,還是很興奮呢。
王天孝帶著他們將家裡的自行車車胎全部拆下來,打好氣,又準備了一些繩子綁在腰上。
三個人準備好,然後坐在收拾好的家當邊上暫時小睡。『
隊上的大喇叭里王大寶還在通知大家上來,說明了上來的原因是晚上要下暴雨,如果沒有下的話,那可以每個人一元錢,如果有必要,可以將貴重的東西搬運到上面來。
然而,即使這樣通知了,依然只有一部分人上來,還有一部分人就是不信這個邪,其中就包括曹家那種人。
對此,王天孝也懶得理睬。
救不活,也不能怪他。
他已經做了能做的事情。
若是後世人看到他這樣,過於會覺得他多管閒事。
可他身處這個具體環境,實在無法看著別人去死。
他做不到。
天早已經黑了許久。
在上面的人們,看到王天孝家裡東西都搬運上來了,驚訝之餘,也開始陸續搬運自己家東西。
人都是互相看。
其中有些人本來就在王天孝的場站幹活,對王天孝的信任度就高很多。
在他們的影響下,陸續有人又重新下去,慢慢開始收拾起東西。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後半夜。
大概凌晨一點多的時候,就在人們已經有些睏乏時,突然開始起風了。
隨著風逐漸變大,天上也出現了烏雲,幽蘭色天空很快被遮個結實。
人們終於變得慌亂起來。
慢慢地,風突然停止了。
天地間,除了依然還頂著塑料紙在仿佛是等著審判的人們,什麼什麼聲音都消失了。
直到有人突然高喊了聲:「下雨了。」
如平靜的熱油里突然落入一滴水,整個村長立刻沸騰起來。
很快,小雨點逐漸加大。
越來越大。
然後就變成漫天的雨幕傾瀉而下。
而人們也終於在雨中開始驚慌起來,喊叫的聲音更強了。
「下雨了,下雨了。」
「同志們,今晚突發暴雨,請大家立刻從炕上爬起來,地炕院的都上來,原上的看看水道是否通暢……」
「同志們,今晚突發暴雨,請大家立刻從炕上爬起來,地炕院的都上來,原上的看看水道是否通暢……」
「同志們,今晚突發暴雨,請大家立刻從炕上爬起來,地炕院的都上來,原上的看看水道是否通暢……」
大喇叭里,王大寶繼續在反覆喊著。
聲音中充滿焦急和後悔。
或許還是裡面睡覺的人,即使聽到下雨的喊聲,也覺得大家是大驚小怪。
夏天末尾下個雨有什麼驚訝的,又不是下刀子。
可外面的世界,早已經沉浸在雨幕之中。
就仿佛天上的雨布,突然被掀開一個角,原本積攢的水頃刻間就全部倒下來了。
快的簡直不是人能理解的範疇。
只是一個照面,原本還在觀望的人們瞬間就被淋得濕透,人們下意識想找個地方躲閃,可茫茫雨幕,又在哪裡能找到可躲避的地方呢。
雨似乎將整個天地全部瀰漫,充盈起來。
他們肉眼可見,從房頂上,田野里,無數的洪水快速漫過來,很快就衝垮了許多地坑院的圍擋,直接從上面灌下去。
巨打落差造成的衝擊力本來很恐怖,但卻被淹沒在更大的雨聲里。
大家都驚呆了。
一時間很多人都傻傻站在雨里,震驚地看著天地的異象。🍬☠ ➅9𝔰Ⓗ𝔲X.𝕔Ỗ爪 🐟♠
這個時候,王大寶焦灼的聲音還在持續。
配合這雨,顯得格外諷刺。
而這邊,王天孝和兩個弟弟披著雨衣,將車胎緊緊地綁在腰上。
「二哥,我們現在做什麼?」
不知不覺中,王天義也問起王天孝主意。
他也是被眼前的情景嚇壞了。
看著不斷從巷道漫下去的水,想想若是人還在下面,不知道這種情況,等到半夜醒來,那……
越想越後怕。
而現在,老婆孩子老娘都已經在安全地方,甚至一些有價值的東西,也都被安置在這裡,下面即使出了問題,也沒有什麼有用的東西了。
都是眼前這個以前看不起的二哥帶來的信息啊。
也不知道,他當時怎麼就那麼確定,晚上肯定要下暴雨。
而當時,天明明還萬里無雲,根本沒有半點要下雨的意思。
這也太神了吧。
就像他自從去年回來後,一系列的事情。
如果仔細回想,可不很多都很神奇嘛。
搞電,辦廠子,種藥草等等,哪一件事不是放在以前的身上完全不能想像。
可現在,偏偏都順理成章出現了。
真的是……
他就完全想不通。
而最近因為老三家的事情,讓他對王天孝又有了新的認識,這個二哥,或許並不是之前他刻板印象里那樣的人。
只是因為那時候帶著有色眼鏡,看錯了人。
好在,現在一切都還來得及。
既然兄弟關係沒有僵化到和老三那樣,那就好好珍惜吧,希望能有個不錯的迴轉。
家和萬事興。
現在家裡人無論是母親還是幾個姐姐妹妹,甚至兩個弟弟都很喜歡王天孝。
如果自己這邊還要矜持著,那豈不是反而顯得自己不太合群里。
並且,坦白說以前家裡對二哥夫妻倆確實有虧欠。
三哥兩口子本來不是什麼好貨色,自己兩口子呢,因為各種原因,也沒有站在公理的一方,讓他們陷入很大的被動。
可二哥,除了和三哥幾乎沒有轉圜的餘地,對家裡其他人都很好,無論是對娘,還是對孩子們。
甚至,他還專門給三哥的孩子墊付了幾千元的手術費用。
那孩子,他帶著去蘭城看病他知道。
若是沒有錢的話,可就真的完了。
這可是一條活生生的命。
想像孩子父親對二哥的所作所為,他還能這樣對待孩子,這樣的人,誰說不是個好人呢。
他這次暴雨,專門回來讓大家轉移,更是將孩子們都送到場站安全地方免去淋雨受苦,又不放心這裡,還專門等著救隊上落難的人。
還要他怎麼樣呢?
不管家裡曾經對他怎麼樣,他依然還抱著一個兒子,一個兄長,一個叔伯的本分。
哪裡能不說,他確實值得信任和尊重呢。
相比之下,遠在市區的大哥,他想過今晚家裡發生的事情嗎,如果今晚家裡這些託兒帶母的還在地坑院,真的能救出來嘛。
很難說啊。
站在王天孝身邊,王天義想了很多。
雨幕掩飾了他的神情。
但有些擔心,不知不覺還是從心中慢慢軟化了。
他默默地朝自己的二哥站近了一些。
想想,跟著自己的哥哥有什麼錯呢,有什麼不應該呢。
.
王天孝站在一個石碾子上,費力想看到隊上各家的情況。
但天黑雨大,他什麼都看不清楚。
手電筒打開,也無法很好的穿越雨幕。
更難搞的是,周圍的雨聲實在太大了,幾乎壓制住了所有的聲音。
恐怕即使有人呼喊,也根本聽不到。
「二哥?」王天信又在後面問。
「我們再等等,現在雨太大了,出去後根本看不清楚路。你們仔細看,東面的路上的水都開始朝地坑院漫了,那說明什麼?」
「東面……難道是坑滿了?!」
王天信驚訝地喊出來。🐉🐸 ➅❾ⓈⓗỮ乂.Ć𝐎𝕞 🐼💙
「嗯,肯定是漫了。」
王天信倒吸一口氣。
實在是太恐怖了,沒想到連大坑都滿了。
地坑院門口的大坑,大概有十幾畝大,裡面種植了各種各樣的樹,主要以洋槐為主。
在坑側面,有一個非常大的峽。
相傳那個峽深不見底,不知道通到哪裡。
峽是個無底洞,很能滲水,所以這個坑以前不管下多大雨,都從來沒有滿過。
可這次,竟然不到一個小時,它就漫了。
如果大坑漫了,那緊挨著大坑的地坑院巷道便成了最低點,水肯定滿面朝下擁擠。
灌溉。
再也沒有什麼緩衝和阻擋。
一馬平川。
惶惶天災,終於讓兄弟們都感覺到自己的渺小和脆弱。
看著雨幕中不斷湧現的人影,兄弟們都沉默不語。
心裡湧上來的壓抑感,讓他們不知道該說什麼。
王天信默默朝兩個兄長跟前走了幾步,而很有默契地,兩位兄長則是自然而然將弟弟擋在身後。
這無情的大雨,反而讓心有罅隙的人們,變得團結起來。
就這樣,大雨足足下了兩個小時。
終於,雨由暴雨轉為中雨。
不再是敲擊在地面巨大的衝擊聲,變成了輕微的觸碰和摩擦。
周圍的哭聲,喊聲,咒罵聲也開始清晰起來。
夾雜著大喇叭里王大寶無力沙啞的嘶吼聲,組成一副淒楚的人間苦澀。
「走吧,我們先去看看地坑院的人。」
「好。」
兩兄弟齊齊應了召喚。
從哪家開始呢?
王天孝看向西邊,那是拐拐巧旦的家。
現在上面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不知道什麼情況。
「去拐拐巧旦家看看去。」
「哥……」王天信顯得有點猶豫,有點不情不願。
「這個時候,就不要計較過往了,先看看人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他們偷東西固然噁心,但還不至於要看眼睜睜看著被淹死在下面。」
王天孝安慰弟弟。
他何嘗不討厭曹家的人。
只是,比起討厭,就這麼看著他們去死,那他還做不到。
他不是什麼聖人,卻又不忍心很大的苦難出現在他知道的人身上。
只能說,這就是一個普通的好人,複雜而又常見的性格吧。
別的人家還好,可曹家的人有那麼點不正常。
這麼大的雨,地坑院不知道淹成啥樣了,竟是一個人都沒有上來,這也太詭異了。
那下面可是有七八口人呢。
聽王天孝這樣說,王天信也不堅持,點點頭:「好,我聽你的,二哥。」
「那就走吧,晚了怕就來不及了。」
「嗯。」
三人踩著水坑,一點點向西邊摸過去。
原本白日裡很熟悉的路,此刻因為把地里的土壤和亂草全部衝下來,變得到處都是泥濘,而路邊的小坑因為被水掩飾了,稍微不注意就會踩進去,把人跌個踉蹌。
幾百米的路,三人磕磕絆絆走了十分鐘,還沒有走到。
每個人都跌了好幾次。
「二哥,隊上那麼多地坑院,也不知道多少人上來了,我們只有三個人,也不知道能救起來幾個呢。」
王天義憂慮地說。
他就是有些自私,但畢竟不是個真正的壞人。
面對這種突如其來的滔天災難,也有些不知所措。
「小心腳下,這邊好像原本有個窩的……」王天孝提醒弟弟們小心一些,他走在前面,幫他們探著路。
「能救幾個就幾個吧,哪怕就救了一個人,那也是一個生命吧。我們誰……不是在力所能及地活著呢。能力就這樣子,我就只能做這樣的事。」
又回答了兄弟的問題。
王天義微微一怔。
腳步也為之一滯,在這一刻,他覺得哥哥的身影仿佛比他高了許多許多。
就像一個巨人挺立在前面。
而他和天信,都是被巨人照顧和保護的對象。
他忽然覺得這個鏡頭很熟悉,就好像在某個時候,也曾這樣發生過什麼。
當時,就是二哥挺直了身體站在前面,他和天誠,天信就縮在二哥身後。
當時他們都很害怕,而二哥的也是嚇得瑟瑟發抖,兩腿都是打顫,但是卻沒有絲毫退步的想法。
當時他就說過。
「因為我是你們的哥哥啊,哪有哥哥不保護弟弟的道理,要是你們碰到了這種事情,不也是要保護我嘛……」
保護……
王天義的心裡湧上一股難言的苦澀。
他有多少時間真的把二哥當作親哥哥呢。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小時候關係難麼好的兄弟,就走到這個地步了呢?
二哥說的兄弟們會毫不猶豫地站出來。
互相照顧,互相扶持。
仔細想想,二哥不是一直這樣做的嘛,而自己呢,又是什麼時候開始,忘記曾經的誓言呢。
原來,一直以來,沒有變的只有二哥。
變得是家裡其他人啊。
這時,三人已經走到曹家地坑院上面。
王天信想去崖邊看看,被王天孝一把扯回來,「現在坑院邊上已經不安全了,可能隨時塌陷,不要太靠近了。」
「那……」
「直接下去看看吧。等下天信在巷道口等著,天義你和我用一根繩子連起來,能保證足夠的活動空間,一間一間房子搜尋,如果摸到人,就立刻送到巷道口,天信負責轉移到上面。」
「好的。」
「嗯,二哥。」
王天孝將腰裡的繩子解開,一頭栓在天義腰間拴好,反覆打上死結,保證不會滑開。
「天義,等下下去不要亂動,一定要保證和我在肉眼可見的範圍,有什麼不舒服,一定要喊我,千萬不要硬撐。」
「嗯,我知道了,二哥。」
「好,天義,我們下去吧……」王天孝拍拍兄弟的肩膀,笑著說:「我們一輩子碰不到幾次真正需要勇敢面對的災難,也沒有幾次做好人,挽救別人的機會。現在恰恰遇到了,那就勇敢點,上吧!」
說完,他猛地使力,一腳踹開曹家的大門,率先下了院子。
王天義看著哥哥義無反顧的身影,也是笑笑。
跟上前去。
勇敢,那就勇敢一些吧。
嘗試著,去做一個和二哥差不多的人。
似乎也還不錯。
剛一下巷道,王天孝下一刻就感覺面前有一堵牆,突然攔住了他的去路。
其實就是水。
地坑院這種生存模式,對水的排除主要靠中間的那個滲坑滲水。
但這樣只是防止水不要灌進每個窯洞裡。
只能應付一般的雨。
遇見這種幾十年,甚至百年難遇的大暴雨,就完全應付不了了。
其實窯洞有兩種。
很多南方人印象中的窯洞是陝北那種。
因為是在平地上,前面水路是敞開的,即使下雨了,也不會影響裡面的人居住生活。
可慶城的窯洞都是地坑院,是深挖下去的坑。
一旦下雨,這個地坑院就比周圍所有地方都低,包括路面,田野等等。
而且附近住在平地上的人家的水本來是要排到隊前面,也就是王天孝地坑院前的大坑裡,但現在大坑也滿了。
水就徹底失去向前流動的動力,慢慢開始向四周能落差低的地方不斷流動。
這才導致地坑院全部被滿面淹沒。
上輩子這場洪水造成王家村七個人死亡,已經算是損失比較小的村子。
原本在王家村和李家村之間還有個村子。
就是這場大雨,將整個村子全部淹沒了。
據說死了好幾十個人。
然後這個村子就被合併,從此再也沒有這個村子。
而原本村子的位置,後來將兩邊的地坑院全部推平,形成一個凹陷下去的胡同。
那個胡同相當恐怖,自從這種事情發生後,人們只能白天走,晚上根本就不敢動走了。
據說晚上一直能聽到有女人在尋找孩子的呼喊聲。
不可謂不慘。
據說有的人家,一個人都沒跑上來。
全部被淹死在地坑院。
而有的人家,甚至把豬和狗都淹死了。
現在曹家也是相同情況。
而且曹家的人更難搞。
這家人,或多或少腦子都有那麼點問題。
要不別人家都還知道跑上來,他們家怎麼糊裡糊塗地,一點都不動呢。
王天孝和王天義下了地坑院,眼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
因為大雨,村里估計有些電線桿被吹倒了,還有些被吹倒的大樹也壓垮了電線,所以現在應該全部沒電了。
「大能,曹洪?!」
「大能!」
王天孝喊了下,王天義也跟著喊了聲。
卻沒有半點回應。
除了逐漸變小的雨聲淅淅瀝瀝,以及打在遮雨房檐上的敲打聲。
地坑院裡特別安靜。
王天孝暗叫不好。
這雨都下了這麼久,看水蔓延的狀態,怕是已經到了炕的高度,這些人不可能沒有動靜呀。
「天義,我們一間間搜尋吧。」
「好。」
兩人來到第一間窯洞,這是曹爽家的。
使勁推推門,發現沒有推動。
不知道裡面是插上了,還是被水封住。
現在外面的水位大概到王天孝的腰上,按照他的身高,這個水位的深度應該在一米二三的的樣子。
家裡的炕高度一般在八十公分。
如果裡面水位和外面一樣,水位肯定已經超過炕了。『
怎麼還能睡得安慰呢。
「使勁踹,看能踹開嘛。」
「感覺很難,門被封住了。」
王天孝和王天義分開踹了很多次,門紋絲不動。
這就像是車掉到水裡面,車門急忙打不開是一個道理。
可現在也沒有其他辦法。
兩人只好對著門的接縫處拼命踹,水裡面不好受力,也不知道踹了多少次,終於門踹出一個洞。
他順著被踹爛的門板使勁一撕,徹底將門撕裂了。
果然,裡面水位和外面一樣高。
一旦被撕裂,門很快就零零散散,王天孝兩人摸著進去,首先摸到炕上,一下子就摸到一個人。
看身板胖乎乎的,滑溜溜地,沒有穿衣服,應該是曹爽。
再摸,並沒有其他人。
這麼說,妻子和孩子們好像不在。
真是幸運。
雖然房間已經被雨水淹沒了,但還是瀰漫著濃濃的酒味,看樣子這傢伙恰好昨夜喝多了。
說不定和老婆又打架了。
曹爽很喜歡喝酒,每次喝完酒就會打老婆,那個老婆本來也不聰明,被打了很多次後,變得更傻了。
前世好像某次打了後,老婆就跟人跑了,再也沒有回來。
說不定今天也是這樣,老婆被打的不行,帶著孩子先回娘家了。
也剛好錯開這場洪災。
當務之急,是先把曹爽搞出去。
「來,天義,搭把手。」
「好,我來抬腳。」
「行。」
曹爽也不知道是喝醉還是被水淹了,反正就是沒有動靜。
王天孝拍拍他的臉,發現有些冰冷。
但鼻孔還是熱的。
應該還沒有徹底掛掉,有搶救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