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勇氣是最鋒利的一把刀
「人一生難以迴避的三個課題是：死亡、納稅，還有考試。」
「就是3E考試。路明飛目瞪口呆，「那他呢？」
「等他回來，再給他補考吧。」芬格爾說，「畢竟，這是逃不掉的。」
「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就知道了。」
「但我覺得自己就是騾子。」路明飛說。
「我可沒說你是馬啊？」芬格爾補上一刀。
第二天深夜，
「摩尼亞赫」號拖船在長江上游的暴風雨中搖搖欲墜。
四周一片漆黑，只有船上的燈火照亮了周圍。
「轟隆隆——」
一聲巨響，閃電劃破夜空，照亮了這片黑暗。
葉陽站在船艙內，他的臉在光與暗中變幻不定。
而卡塞爾學院的學生們，正躺在舒適的小床上，為明天的課程而輾轉反側。
而代號為『夔門計劃』的行動，已經無聲無息地啟動。
眾所周知，惡劣的天氣條件下，進行水上作業是極其不妥的。
通常情況下，船隻應該像其他同伴一樣，尋找港口避風。
然而，目前的風力已經達到了八級，並且還在持續增強，預計將高達十級。
等到這場風暴過去，才是明智的選擇。
理論上，這沒錯。
但屠龍之事，卻往往無法遵循常理。
在這樣的狂風巨浪中，所有船隻都會選擇避港。
這樣一來，長江上游將不會再有其他船隻航行。
這意味著，卡塞爾學院今天在這裡的行動，將不會被外界所知曉。
屠龍的根本目的，是為了維護世界的和平。
自然界中的龍，作為隱藏在歷史長河中的存在，本就不應被世人發現。
即便這意味著我們必須承擔許多未知的風險。
也正因如此，今天，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摩尼亞赫』號拖船出現在長江上游，才有了合理的解釋。
顯然，卡塞爾學院不會無端端地讓教授和學生們冒險。
『摩尼亞赫』號這個名字只是對外的掩飾，用來迷惑外界。
實際上，『摩尼亞赫』號是一艘戰艦，一艘能夠抵禦12級風暴的強大艦船。對於它來說，十級風浪不過是小試牛刀。在駕駛艙的前窗邊，站著一位老者。
他嘴裡叼著一根雪茄，隨著煙霧上升，雪茄那特有的辛辣氣息在艙內瀰漫開來。面對八級的狂風，江面波濤洶湧，船隻像玩具一樣搖擺不定。
即便在這樣的劇烈搖晃中，他仍站得穩如泰山。
他是曼斯·龍德施泰特教授，這次行動的指揮官，同時也是這艘船的船長。
儘管一口接一口地抽著雪茄，卻依然無法驅散他心頭的煩悶。
這一場暴風雨讓他回憶起了十幾年前的格林蘭海，那時也是暴風雨如注，同樣在進行一次任務。
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惡劣的天氣，不愉快的回憶，這並非他心情不佳的唯一原因。
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在任務執行前，校長硬是將一個人塞進了他的小隊。
擁有眾多成員並非一件壞事。
但是，
如果其中有一個成員是一個剛入學、完全沒有接受任何訓練的新生，那麼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哪怕他擁有S級的血統。
確實，血統的高低是決定個體能力的重要因素，但這需要在個體完全成長並接受學院的系統培訓之後才能顯現。
曼斯·龍德施泰特教授認為，一個剛入學的新生能發揮的作用非常有限。
「曼斯，勇氣是屠龍最為銳利的一把武器。」電話那頭的昂熱說，「而這個學生，恰恰是最不缺勇氣的。」
這也是曼斯·龍德施泰特教授最終同意這位學生加入的原因。
「哇——！」
一陣嬰兒的哭聲從後艙傳來，打斷了曼斯·龍德施泰特教授的思緒。
「總不能讓他一直哭下去。」
「就沒有人會照顧嬰兒嗎？」
曼斯·龍德施泰特教授顯得有些無可奈何。
駕駛艙內人聲鼎沸。
大副、二副、三副，以及負責監控的安全員都在。
這些從卡塞爾學院選拔出來的精英對自己的職責了如指掌。
但照顧嬰兒，卻是他們未曾面對過的挑戰。
卡塞爾學院並沒有教授這類課程！
「教授，我們都沒結婚，怎麼可能懂得這些？」坐在顯示器前的年輕女孩回答道。
這位女孩年紀輕輕，二十多歲，擁有一頭烏黑的頭髮，身穿卡塞爾學院定製的戰鬥服。
她名叫塞爾瑪，來自拉丁美洲，是負責監控的安全員。
曼斯·龍德施泰特教授只能無奈地撓撓頭。
塞爾瑪的話沒錯，他確實不能期望這些單身漢能夠掌握照顧嬰兒的技能。
嬰兒的哭聲突然停止了。
船上除了狂風的呼嘯，只剩下暴雨敲打船體的聲音。
這顯得非常異常。
曼斯·龍德施泰特教授心中一緊，立刻轉身向後艙走去。
然而，他還沒走兩步，就看到有人走進了駕駛艙。
那人身高約有一米八，手中抱著一個不斷嬉笑的嬰兒。
似乎在那人懷裡，就是最安全的避風港，
即使外面風狂雨暴，也絲毫影響不到嬰兒。
目睹這一幕，曼斯·龍德施泰特教授忍不住問道，「你家中有剛滿月的弟弟或妹妹？」
葉陽老實地搖了搖頭。
曼斯·龍德施泰特教授望著葉陽，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困惑和驚訝。
他沒有預料到，在這個充滿暴風雨的夜晚，竟然會有這樣一個溫暖的場景出現。
他看了看葉陽懷中的嬰兒，然後又看了看葉陽，試圖從他的臉上尋找答案。
「你是怎麼做到的？」曼斯·龍德施泰特教授問道，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好奇和敬意。
葉陽微笑了一下，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柔和和愛意。
「我沒有做什麼，只是抱起了他，讓他感受到了安全和溫暖。」
葉陽說道，「有時候，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勇氣，還有溫柔和關懷。」
曼斯·龍德施泰特教授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點了點頭。他看著葉陽，仿佛看到了一種他曾經擁有，但已經很久違的東西。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說道：「葉陽，你讓我想起了當年的自己。那時候，我也曾有過這樣的勇氣和溫柔。」
葉陽笑了笑，他看著曼斯·龍德施泰特教授，仿佛在看著一位老朋友。
「教授，我們都曾經是新手，都需要學習和成長。
此時，船外的暴風雨似乎已經減弱，天空中的閃電也變得稀疏起來。駕駛艙內的人紛紛圍過來，
看著葉陽懷中的嬰兒，他們的臉上都露出了溫暖的笑容。
密鑰。
這個名字，就是葉陽懷中嬰兒的名字。
這個名字的由來，是因為孩子的特殊能力。
他的言靈，被稱為「鑰匙」。
擁有打開世界上任何一扇門的能力。
在這艘即將執行「夔門計劃」，目標是攻入可能是四大君王之一，青銅與火之王·諾頓的巢穴的船上，沒有一個是無用之人。
即使他只是一個需要哺乳的嬰兒。
「密鑰」是混血種，
而且是血統極高的混血種。
他的血統等級，甚至超過了楚子航的A級。
正因為他的血統如此高貴，
他永遠無法成長，永遠只能是一個需要哺乳的嬰兒。
龍血的比例越高，血統越不穩定。
獲得力量的同時，往往需要付出代價。
「鑰匙」的代價，就是他的成長。
這也是為什麼幾十年過去了，卡塞爾學院終於等到一位S級血統新生的原因。
「這是S級血統所帶來的影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