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龍文很難嗎？教授……胡說八道
如果這串字符構成了一句古老的文字。當這四個字依次排列呈現時，曼斯·龍德施泰特教授能夠辨認出它們。
然而，當它們被獨立使用或順序被打亂時，對他而言，這些字就變得毫無意義。
更別提是他從未見過的古老文字呢？
要在二十分鐘內解讀照片上的古老文字，這可能性聞所未聞，微乎其微。
卡塞爾學院正在進行的事情，本質上就是在創造一個奇蹟。
一個幾乎不可能實現的奇蹟。
一直在角落裡默默無聲的葉陽也好奇地走了過來。
老實說，他對這古老文字感到十分好奇。
好奇這古老文字究竟是什麼樣的。
僅僅是匆匆一瞥顯示器上的文字，他便呆住了。「這真的是古老文字嗎？」
「這看起來不過是幾塊隨意拼湊的拼圖罷了。
「解謎拼圖，似乎並不那麼困難吧？龍文是一種極為神秘的現象。
當混血種與其產生共鳴，他們會經歷一種幻視狀態。
在這種神奇的狀態下，每個人的反應千差萬別。
有人可能不由自主地淚流滿面，表現出虔誠的表情，仿佛完成了某種朝聖之旅。
有人可能興奮得無法自持，不斷地在原地傻笑。
有人可能激發內在的藝術家氣質，就地取材，開始創作。
有人可能翩翩起舞，一個人卻跳著雙人舞的節奏。
無一例外，他們都被帶離了現實世界，進入了一個既抽離又真實的精神領域。
從外表看，這就像是一群人在瘋狂地發作。
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是因為每個人的血統純度不同，
自然，他們所體驗到的景象也大相逕庭。
葉陽並不清楚自己是否與龍文產生了共鳴，
更別提他是否經歷了所謂的……幻視
如果將龍文比作隨意散落的拼圖碎片，他發現自己表現得異常平靜。
異常地平靜。
沒有哭泣，沒有激動，情緒平穩。
他沒有變成藝術家，也沒有跳舞的衝動。
手裡緊握著鑰匙，他正對著自己露出笑容。
葉陽環顧四周。
塞爾瑪仍然緊緊盯著她面前的顯示器。屏幕上的兩個綠點在微微閃爍，意味著水下的兩人目前安全。
曼斯·龍德施泰特教授和其他船員正專注地凝視著大型顯示器上的圖像，眼神中透露出渴望。
這一幕荒誕而又滑稽。
葉陽不禁想到一群大學生圍著一台電腦觀看藝術片的場景。
腳下，『摩尼亞赫號』在狂風巨浪中搖擺不定。
耳邊雷聲滾滾，狂風夾帶著雨滴不斷從外界湧入。
一切如舊，
之前如何，現在依舊如何。
曼斯·龍德施泰特教授的視線牢牢鎖定在
屏幕上的圖片上。
他凝神靜氣，紋絲不動。
但他的大腦卻在高速運轉。
三十年的知識儲備，關於龍文的一切，正被他以驚人的速度調取。
如果把他的大腦比作一台電腦，那它現在正處於超負荷運作的狀態。
「不正確！」
「無法串聯！」
「不對！」
「完全對不上！」
「還是錯誤，錯得離譜！」
五分鐘過去了。
曼斯·龍德施泰特教授已經嘗試了數十次。
幾乎每次嘗試都在剛開始解讀龍文時就以失敗告終。
一次次的嘗試，一次次的失敗。
他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解讀龍文失敗是家常便飯，成功才是意外，幾乎可以稱作是走了運。
通常情況下，解讀失敗他並不會太在意。
失敗了，再嘗試就是。
但這次不同，他的兩個學生。
他最鍾愛的兩個學生，正在水下，正在那可惡的青銅與火之王諾頓的宮殿中。
他們的呼吸資源正在迅速消耗。
時間緊迫！
曼斯·龍德施泰特教授深知自己應當採取的行動。
與龍文的共鳴引發的「幻視」，理應由那些血統純正的學生來體驗。
他的任務則是運用三十年來積累的知識去解讀龍文。
對他而言，解讀龍文的成功率要優於與龍文共鳴。
實際上，這兩者幾乎沒有差別，因為它們都幾乎是不可能實現的。
但他仍然傾向於選擇可能性稍高一些的方法。
哪怕是只有0.000001%的提升。
哪怕在數千萬次的嘗試中，只多成功一次。
奇蹟往往就是這樣產生的。
在漫威的奇異博士故事中，他經歷了千萬次的循環。在那千萬次嘗試中，他只抓住了一次成功的機會。
一次。
僅僅一次。
成功之所以可能，是因為他們從未放棄。
曼斯·龍德施泰特教授信仰的是人的努力，而非奇蹟。儘管經歷了數十次的失敗，他並未選擇放棄。
他不允許自己放棄。
突然間，
屏幕上的滑鼠，本應靜止不動，卻開始移動。
圖片上出現了兩條交叉的虛線，
它們將圖片均勻地分成了九個部分。
滑鼠快速移動，各個方格不斷地變換位置。
很快，
一張全新的圖片呈現在眼前。
就像是大霧散去，視野變得清晰。
一道複雜的龍文數學題目突然呈現，
仿佛有人將其簡化，甚至直接給出了答案。
隨著圖片的改變，
那張描繪青銅與火之王諾頓宮殿的地圖也開始變化。
原本滿是死路和斷頭路的地圖，
竟然出現了一條蜿蜒曲折的通路。
這是一條生路！
唯一的生路！
所有人都意識到了這一點。
曼斯·龍德施泰特教授看得目瞪口呆，
他從未想過龍文的解答竟然會如此……
「嘀嘀嘀！」
電腦機箱發出了警告的蜂鳴聲。
突然間，屏幕上彈出一封來自卡塞爾學院總部的信息。
緊接著，
信息自動展開。
一幅地圖出現在眾人視野中。
屏幕的左右兩側，分別出現了兩張完全相同的地圖。
這表明，
卡塞爾學院總部也有人成功解讀了這份地圖。
幾秒鐘後，
曼斯·龍德施泰特教授回過神來，他的目光隨著滑鼠移動，注意到一張異常年輕的臉龐。他的右手離開了滑鼠，而左手仍緊握著鑰匙。
船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我覺得那個圖片有些不對勁。
「總覺得哪裡不對。」
「就試著調整了一下。」
葉陽在全船震驚的目光中開口。曼斯·龍德施泰特教授保持了沉默。
他自己並沒看出圖片有何異常。
無論再看多少次，他的看法也不會改變。或者說，對大多數人而言，那張圖片只是一團混亂的線條，毫無意義。
能夠察覺到不對勁，這本身就是一個問題。
這個學生，這個臨時被送上船的年輕人，已經找到了答案。
他理解了龍文。
「曼斯，勇氣是屠龍最為鋒利的一把武器。」
曼斯·龍德施泰特教授回味著昂熱的話。
他心裡默默想，胡說八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