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話說得好,值得每一個做餐飲的人借鑑,咱們不是也有個餐飲開發的團隊嗎,把這話當成他們的座右銘一點兒也不為過。」
蔡林微笑著說道,對於強子的做事似乎特別鍾意。
「嗯嗯,蔡總這話應該落實,咱們餐飲團隊就像是匪軍,走一處滅一處,飯店酒樓開了十幾家,就沒有一家賺錢的,年年給財團造成上億損失。」
魏總監附和道。
哨子面吃完後,這些人就迫不及待的沖向馬場,也許是在辦公室憋的快瘋了。
李氏姐弟給這些人上課非常輕鬆,都是些坐辦公室的高層,有修養有內涵,全程沒一個咋咋呼呼的,稱呼他們都帶著敬語,什麼李老師、李教練啥的。
不過他們的耐受力似乎要比那些搞房地產的更好一些,騎馬哪點訓練強度有點不值一提,沒用了幾個小時,所有人就能騎著馬在草地上小跑了,尤其是魏總監,居然能策馬揚鞭的瘋跑,在這群人中絕對是一騎絕塵。
大概三點的時候,蔡林帶著吳姓和樊明跟李月娥商量,想把馬騎出草場,往東邊的野河灘去轉轉。
李月娥給強子打了個電話,這事得老闆同意才行,畢竟她誰也不認識,這馬被騎出草場,萬一摔了或者丟了就麻煩大了。
當時強子正在準備晚宴的盤飾雕刻,聽到李月娥的匯報後想也沒想就同意了,因為往東邊的地形他也熟悉,之前實地探查了多次,並沒有啥潛在危險,這些人也不用考慮丟馬的事情,都是做大生意的人,誰會看上那麼點小錢。
等到五點的時候,妞妞給李月娥打了電話,讓她通知所有人返回,因為洗漱換衣服亂七八糟的事情弄完得一個多小時,那時候也就到了晚飯的時候了。
蔡林等三個人晚了近一個小時才回來,他們把往東十幾公里的河灘區域轉悠了個遍,樊明自己大概清楚,蔡林這是在實地考察呢。
根據蔡林透露給他的消息是,望江要在渭河上建攔水大壩,有把忘憂谷的水上娛樂項目擴大的想法,不過這個倒是跟強子的躍馬農莊沒啥衝突,都是在各自的圈子裡發展。
回來後,樊明先是到後廚跟強子碰了個面,把蔡林和他騎馬出去,以及他透露給自己的消息給說了一下,讓強子思想上有些準備,將來萬一發生忘憂谷之類的事情,也不會埋怨自己知道消息沒透露給自己,畢竟之前的事情猶如前車之鑑。
強子倒是笑了笑沒計較,自己這裡距離『忘憂谷』的渭河入口還有十幾公里呢,望江不可能圈起這麼遠的河面,那投資量就太大了。
農莊傳家菜五個包廂對應的是五個不同的檔次,『老記憶』和『老關中』相差不大,高檔菜品也是一樣的。
一桌豐盛的饕餮盛宴吃完,已經是夜裡八九點了,蔡林和吳姓女人被樊明帶著去山裡吃過一次佟東海的傳家菜,這次吃完就不自覺的做起了比較。
「樊局,這龐總是你朋友吧,說實在的,他這裡比山里那個口味要好一些。
可能山里那個是學的死技術,也就是說家傳的就是那麼點技術,菜品也不多,都是靠生搬硬套。
而龐總本身就是廚子,學到的手藝更加全面,做菜更是多了一些人間煙火氣,所以我認為他這裡要比山里哪個更好一點。
還有就是這是一條龍服務,喝酒之前有馬術可以學習玩樂,喝酒之後之後還有民宿可以休息,可比性就沒法子細說了。
更重要的一點,佟東海哪邊對於服務上做的有點過了,搞的真的像舊社會哪會的深宅名門了,有些人反而不適應。
做餐飲嗎,多一些人間煙火氣才是接近民眾,接近生活的,畢竟就是吃個飯嗎,搞的太隆重就不像是吃飯了。」
蔡林說到這裡,吳姓女人插話道:「其實這個也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他們這是做傳家菜的,屬於小眾奢侈消費,包括騎馬也是,服務力求做的標新立異也沒啥不妥,龐總這個不知道是沒有招聘到合適的服務員還是其他原因,服務這塊做的還不夠好,這沒準是做傳家菜的硬傷呢!」
這時強子正好端著果盤進來,聽到吳姓女人的話笑道:「吳總說的一點兒也不差,我們這是還沒有招到合適的服務員呢,所以服務上是差點意思,這個我會抓緊時間解決,開業後絕對不允許出現這種情況。」
「龐總是久做餐飲生意的,裡邊的道理自然門清,顧客是不會給你解釋的理由,任何客觀原因在他們看來,就是你工作做的不到位,一切都以現實發生的說話,所以說服務一定要做到盡善盡美。」
「吳總說的很對,我正在著手落實這事情……大家對菜品方面有啥意見嗎,多提意見幫我提升才夠朋友呢!」
「剛才蔡總不是說了嗎,菜品比佟東海他們家要好,再接再勵,你這生意估計不會差了!」
樊明接茬道。
這時蔡林看了一圈突然道:「既然大家都吃好了,讓服務員收拾吧,咱們去休息區喝喝茶,誰想玩牌的話也可以玩幾圈,我看龐總的茶水間啥都有呢!」
於是眾人去了休息區,樊明和強子兩個人出來,走到吧檯前的高腳凳上準備坐下。
「對了強子,你不是得了個孫子嗎,啥時候擺滿月酒呢?」
樊明突然問道。
強子指著吧檯前的休息區說道:「正要跟你說這事呢,我沒打算大張旗鼓的弄,就請幾桌朋友,就在後天,到時候來啊,這算是正式邀請你了。」
「你這傢伙,我要是不問,你是不是都把我給忘了?」
樊明翻了個白眼道。
「怎麼會,你就在必請的人名單里,我這邊事情太多,事情還沒有拉順,你看現在連個正規的服務員還沒招到。」
「要我說服務員也不著急,慢慢來唄,總之寧缺毋濫,別什麼歪瓜裂棗都往進招,這麼好的生意再給整黃了。」
「你就瞎咧咧,我這生意怎麼就能整黃了,你哪裡有啥好的人選沒,不是吹自己是少婦殺手,手底下沒有一百也有八十紅顏知己。」
強子這話差點讓樊明把到嘴的茶水噴出來。
「你吖給我胡造謠,我啥時候說過這種話,我是正經的國家幹部,可不敢給我胡造謠,給人聽了去就剩了組織部談話了。」
這時妞妞又接了個電話,然後告訴強子有人訂桌,問他要不要接,因為他計劃是後天給孫子擺滿月酒的。
「問問客人往後推行不行,實在不行就只能推掉了,孫子過滿月也是個事呢,你爺爺都問了我好幾次了!」
強子有點無奈道,不過一兩桌沒接也不是啥大事,畢竟自己孫子重要。
「四世同堂我爺爺奶奶自然高興了,我先打電話問問客人,看往後推行不行。」
能夠預訂這種奢侈酒席的都不是緊事情,妞妞電話回過去之後,客人說往後推一天無所謂,不過要給個優惠價格,這個對強子來說自然是沒問題了,少掙點就少掙點,總比接不上好吧!
第二天接的客人是某醫院的幾個專家教授,他們救治的某位有錢人為了答謝他們的救命之恩,特意破費請他們奢侈一把,騎馬吃傳家菜遊玩了一天,早早的就結束了。
給孫子擺滿月酒強子是真的不想大張旗鼓,最近幾年中,家裡大大小小的事情就沒斷過,總是請人吃席怕有些人閒言碎語,因為現如今吃席都是需要隨份子的。
農村人吃席有的是全家擼袖子上,隨份子就一兩百,根本不算自己一家人吃喝一天要花多少錢,只看主家的席面辦的咋樣,菸酒是不是硬核,吃完席面後就只惦記自己出了多少份子錢,這種情況能把人氣笑,甚至還有人說過事的目的就是收份子錢、斂財的。
不過農村過事這玩意,過的再小該有的程序還得有,正事頭一天中午,強子在吃傳家菜哪桌客人去騎馬的時候,把龐武禾叫過來安排。
「兒子,你去把幾個跟老子走的近的村里發小請一下,就說讓他們晚上來家裡坐坐。」
龐武禾點頭:「老爸,村里就請那麼幾個人嗎?」
「還有咱們自家人(本家姓的幾戶)也叫一下,這事過的再小,本家還是得請一下的。
還有就是你的同學同事啥的也請幾個,到時候端盤子上菜,幫幫忙啥的,以後村裡的事情你得上點心了,誰家有個大事小情的,都得回來一趟,走動走動,要不然將來回來,連個認識你的鄉黨都沒有,這就樂子大了,到時候我沒了,你連個靈也起不了(發喪)。」
龐武禾撇了撇嘴,他知道老子最看不起他的就是這點,在村里沒有幾個朋友,這事也怨不得他,從小在城裡長大,沒在村里生活過,哪裡來的髮小可以玩。
「放心吧老爸,你要是到時候沒了,我直接一個人開車去火化,然後再一人抱著骨灰盒子去地里下葬,連一個村里人也不請。」
強子臉都被說黑了:「你個忤逆子給我滾,不著調的玩意。」
就在龐武禾要出門的時候,強子又叫住他:「先給你書童哥打個電話,讓他過來跟李月華擺下桌椅,十桌的話就在『老西京』裡邊擺吧,省的在外邊搭棚子,動靜不小心就鬧大了。」
「得嘞老爸,你這是怕村里人知道啊!」
「你趕緊滾,我不怕行嗎,又沒有通知服務隊,來的多了拿什麼招呼人家,再說了你又不出頭搞,我一個做爺爺憑啥往前沖。」
這話輪到龐武禾臉黑了,逃跑似的顛了。
晚上八點多的時候,『老記憶』包廂里的客人剛吃完飯,村里跟強子耍的好的幾個發小就到了。
張大鵬看著還穿著白色工服的強子說道:「你這麼忙我還以為不辦滿月酒了,也沒給孩子準備禮物。」
當地習俗孩子辦滿月酒時,被邀請的長輩是需要準備禮物的,可以是小孩子的衣服,自己動手做的鞋襪帽子之類,現如今能動手做虎頭帽、虎頭鞋的手藝已經不多,大傢伙都是提前到商場裡買機制的充數,再就是直接給紅包也是可以的,總之就是不能空著手來吃席,會被人笑話不懂事的。
「就是,明天的事情,你今天才說,買禮物都來不及呢!」
房洪濤接茬道。
沒等其他人開口,強子就搖手打斷:「時間到了不擺不行啊,阿禾那傢伙就指不住事,一點張羅的的意思也沒有,我只能老將上馬了……都進去坐吧,我讓人擺好了桌椅了。」
寧致遠看著光禿禿的大門口(包廂和進出自家的大門是獨立的)問道:「連對聯也不貼嗎?」
強子瞪了他一眼:「貼個毛線,就是怕弄出動靜把事搞大了,你沒看我啥都沒準備嗎,今晚就你們幾個人,加上我大伯三爸兩家,最多不超過三桌。」
「啊……有必要這麼摳嗎,你不是缺錢的人啊!」
張大鵬砸吧著嘴道。
「就你屁話多,這是缺不缺錢的事嗎,我家最近幾年事情多的一塌糊塗,這娜娜入土才不到一年,又要過事,讓村里人咋說呢!」
強子罵道。
「其實這事要我說吧,是你想的有點多,現在大家都是關起門過日子的,誰管你家什麼事,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對別人而言不過是茶餘飯後的一點談資罷了,你這頭一個孫子,不貼個對聯啥放點炮仗的一點兒也不喜慶呢!」
寧致遠堅持自己的說辭,強子想了想覺得也對,於是給正在包間裡幫忙擺桌子的侄子書童打了個電話,讓他聯繫縣城做生意的同村人,給家裡送些煙花炮仗過來,因為當地講究男孩子滿月放炮仗,女孩子放煙花的。
「這就對了嘛,回頭讓我們幾個家的小子過來幫忙擺桌子端盤子執事,即便是不大張旗鼓的過事,也得熱熱鬧鬧的給孫子擺個滿月酒。」
幾個發小都有兒子,比龐武禾也大不了幾歲,說起來在村里也能耍到一起。
等炮仗送來的時候,張大鵬他們幾個的兒子也到了,於是一群年輕人在門外的大路上燃放起了爆竹,劈哩叭啦的整了半個小時才停下。
然後眾人進包廂里喝茶抽菸,天南地北的胡吹,強子跟後廚的人則忙著準備請執事的當家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