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傻子殺了吧。」
蘇陽突然說道。
瘸子若有所思,點了點頭:「可以,他太會了。」
「所以,我們是擔心一個傻子,在智力方面,贏了我們。」
「搶了我們的人.」
蘇陽突然有些失了興致,隨手將手術刀收進口袋裡,百無聊賴的說著,靠在搖椅上。
瘸子同樣怔了怔,像是有些丟人,一言不發。
「自己吃的串,自己串!」
「別吃我串的!」
蘇陽懶洋洋說道。
瘸子淡淡看了他一眼:「我還嫌你串的肉有瘋病呢!」
「至少,我可以在陽光下,快樂的奔跑!」
蘇陽咧開嘴,露出燦爛的笑容!
瘸子攥緊手中的鐵簽,片刻後又緩緩鬆開:「但傻子不會串,傻子一定會吃你串的。」
「不!」
「你串的,他也會吃!」
蘇陽搖了搖頭,隨後兩人再次同時將目光落在那一臉傻笑的少年身上。
一個恨不得給他一刀!
一個恨不得給他一拐!
但.
看見開心的童童後,兩人最終又默默收起了殺心。
「早晚悄悄幹掉傻子。」
蘇陽嘟囔著。
瘸子在一旁淡淡點頭:「你先殺掉傻子,我再去和童童舉報你。」
「???」
「你是在欺負一個可憐的瘋子?」
蘇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瘸子!
瘸子同樣平靜回應:「你不也在欺負傻子,和瘸子麼?」
「有一點,你永遠比不上我!」
「我可以和童童笑的一模一樣!」
「可憐的面癱!」
說著,蘇陽再次綻放笑容。
「但我走路,童童會扶著我。」瘸子已經免疫了蘇陽的嘲諷。
這幾年,差不多已經習慣了。
甚至可以說,現在他們已經變得很和睦了。
當初都是背著童童,大半夜溜出去,真刀真槍的茬架。
「咦,蘇陽哥哥,瘸子叔叔,你們不來一起烤麼?」
「很好玩的!」
直到童童回過頭,看向兩人,好奇開口的時候,兩人同時起身,並十分默契的將傻子擠到一旁。
而傻子只是懵懂的撓了撓頭,並再次努力的向第一排擠去。
有一句傳承多年的老話。
王不見王。
包括黑街,也從來沒有過幾位龍頭湊在一起的情況。
但童童,卻十分輕鬆的塑造出了這個場面。
甚至其中兩人,都是舔著臉自己湊過來的。
也唯獨這個時候,黑街的其他人,才敢湊到三人身邊,說兩句話,再騙兩串肉吃。
或許,這對於黑街來說,就算是偶爾的團建了。
和和睦睦的。
如果有誰敢在童童這麼開心的時候惹事.
大概率會死的特別慘。
所以,黑街的人習慣稱之為『平安日』。
至於這平安日多久過一次,就完全看運氣了。
「你們吃!」
「我去給安爺爺,周叔叔他們送去一點!」
最終,童童端著一個盤子,小跑著離去。
而在童童走後.
原本一團和睦的場景瞬間一變!
一些居民們幾乎第一時間向後退了幾步,站在角落裡吃。
而黑街三大『殘廢』,則是毫不猶豫的對噴。
直到童童送餐歸來後,才重新變得一團和睦。
夜晚。
討厭的瘸子,傻子,終於走了。
蘇陽坐在搖椅上,享受著久違的寧靜。
他突然扭過頭,看向猴子問道:「你會理髮麼?」
「啊?」
猴子怔住。
「你說,我如果剃光頭的話.」
「是不是也會很英俊?」
蘇陽一臉鄭重的思索著這個問題。
顯然,自從傻子來過之後,他就一直在考慮這個事兒了。
「我會砍頭,不會剪頭.」
猴子默默開口。
「真笨!」
蘇陽有些心煩氣亂的揮了揮手,嘴裡不知道在嘟囔什麼。
猴子笑著搖了搖頭,和童童打掃著戰場,最終又將醫館的地重新擦拭一遍。
「天晚了!」
「要睡覺!」
童童先是認真的把蘇陽趕回房間,隨後又給猴子換了藥,重新纏了新的繃帶,這才結束了愉快的一天。
「又過了一天。」
「我還活著!」
「真好!」
伴隨著充滿儀式感的台詞,醫館大門,緩緩關閉。
寂靜的房間內,只有猴子倒在病床上,看著窗外的月亮,有些出神。
他明明.
已經有了反抗的資本。
但不知為何,卻莫名的有些不想離去。
醫館的氛圍,似乎要比自己這一生所經歷的一切,都要美好。
或許,是因為童童。
或許,是那個嘴硬的瘋子。
至少.
「再留下一段時間吧。」
「我不是不想跑,是還打不過瘋子。」
「要穩中!」
猴子自言自語,最終在月光下,緩緩閉上雙眼。
……
「以凡人之血,奠仙人之魂。」
「以仙種為基,迎仙人歸來!」
依舊是這平平無奇的村莊。
村民們不知道從哪裡找到了如此多的玉石,硬是搭建出一座三平方米左右的祭壇。
那之前綁來的青年雙手被束縛著,就連嘴也被堵住。
只能無助的嗚咽著。
但換來的,卻只有一道道狂熱的目光。
今日,這些人十分有儀式感的,全部換上了黑袍,戴著一張奇怪的面具,舉著火把,將祭壇圍住。
嘴裡更是不斷的呢喃著什麼。
最終.
老人佝僂著身子,向前兩步。
「孩子,莫怕。」
「很快就好。」
「很快就好。」
老人嘴裡輕聲安撫著青年的情緒,而手中的匕首,則是輕輕割在他的手腕上。
鮮血溢出,將腳下的玉石染紅。
玉石上似乎刻畫著一道道奇怪的紋路,最終被鮮血徹底覆蓋。
在鮮血的滋養下,這玉石突然泛起微弱的光芒。
隨著時間推移,光芒逐漸變的耀眼!
而青年的皮膚看起來卻已經蒼白如紙,瞳孔失神,倒在玉石上,身體不斷的抽搐著。
光柱沖天而起。
所有的黑袍們,在此刻異口同聲的發出歡呼聲:「回歸!回歸!」
光柱最終還是並未連接到仙界之上。
不過衝出百米,便戛然而止。
但玉石祭壇卻輕微震盪起來。
包括腳下的土地,都在輕微晃動。
光柱驟然消散!
更加詭異的是,玉石祭壇上的鮮血,正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回流,全部重新湧入到已經死去的青年身上。
青年的臉色也逐漸重新變得紅潤。
足足數分鐘後.
原本已經停止呼吸的青年,在這黑夜中,悄然睜開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