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毒...」
「精神分裂...」
「其實我早就已經猜到了自己的歸宿。」
「只不過就在剛剛，還心存僥倖而已。」
「但如今來看...」
「我是不如他的。」
「他銳意，自信，而我...一事無成。」
說著，柳乘風自嘲的笑了笑。
但許思過卻看著他，認真搖了搖頭：「不，你做了一件很偉大的事，並且成功了。」
「偉大...」
「算不得...」
「接下來，或許才是我存在的真正意義...」
「這...」
「才是屬於他的偉大。」
說話間，柳乘風不再留戀，而是站在城牆的邊緣，緩緩伸開雙臂，閉上雙眼。
短短數秒後，柳乘風再次睜開雙眼。
但整個人的氣質卻發生了截然不同的變化。
「終於玩夠了麼？」
他看向天空，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咧開嘴笑了笑。
「終於...」
「終於要回歸了，老夥計們...」
「迎接你們的王...」
「歸來吧！」
此刻，他的話語中沒有絲毫畏懼，反而顯得十分期待。
「哦，還有你！」
「差點忘了！」
似是想到了什麼，柳乘風轉過身，看向許思過，輕輕拍了拍他的額頭，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下一秒，整個人騰空而起，散發著強烈的氣息！
一道道寒流沖刷著空氣，同樣洗滌著他的身軀。
隨著不斷升入高空，他整個人都被耀眼的藍色光芒包裹其中。
當光芒散去時，柳乘風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下一柄淡藍色的鋒利長劍，在虛空中划過一道優美的弧線，最終停頓在蘇陽面前。
「誅仙劍...」
「終於回歸了...」
「誅仙四劍，誅仙劍陣...」
「完整版的通天！！！」
昊天眼中迸發出耀眼的光芒：「劍圖呢，快，快開始，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劍圖...」
蘇陽眉心處，火焰漸漸熄滅，再次陷入短暫的沉默當中。
而下方...
許思過在柳乘風拍完自己的腦門後，就陷入渾噩的狀態，半晌才重新變得清醒過來。
「路到盡時，方知真我...」
「真我...」
「這便是真我麼?」
許思過眼中閃過一抹明悟之色，自身逐漸變得虛無，化作淡淡光斑，消散在了原地。
下一秒，誅仙四劍同時發出蜂鳴之聲，似是在歡迎著什麼。
而它們的氣息，也再次發生了截然不同的變化。
「你是在難過麼？」
「這明明是你親手布局的才對。」
看到蘇陽那有些低沉的面容，昊天不解問道。
「我一直認為...」
「通天是很懶的，懶得布局，索性隨波逐流，最終依靠自身的實力，來打一架。」
「贏了去裝逼，輸了就去死，倒也灑脫。」
「但我沒想到的是...」
「他竟然，真的也落子了...」
蘇陽呢喃自語，逐漸回過神來，再次看向昊天。
四柄長劍圍繞在他的身體周圍，不斷割裂著空間。
「誅仙劍陣，非四聖不可破...」
「或許...」
「我聞到死亡的氣息了！」
昊天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臉上滿是享受之色，最終看向蘇陽：「可以開始了，這才是我所追求的，真正意義上的決戰，生死邊緣的浪漫！」
「但我卻沒有感受到快樂...」
「地府，輪迴，聖人之力，誅仙劍陣...」
「原來...」
「這便是傀儡麼？」
「被操控著，一步一步，推到最高位，按部就班的，解決一切。」
「無視昊天，無視如來...」
「通天...」
「不愧是...通天啊...」
蘇陽嘆息一聲，輕輕勾動手指。
下一秒，四柄長劍化作流光，沖入天際，一道巨大，且繁雜的劍圖虛影映照在虛空之中。
緊接著，長劍驟然落下，分散在四個方向，將昊天籠罩其中。
煙霧瀰漫，將整座大陣遮掩，令人看不清裡面所發生的一切。
蘇陽負手而立，看著自己親手搭建的誅仙劍陣，無喜無悲，內心沒有任何情緒波瀾。
數分鐘後...
戮仙劍處，傳來陣陣轟鳴之聲！
那柄懸掛在空的戮仙劍，開始劇烈震盪起來，散發著凌厲的銳氣。
但...
又是數分鐘過去，戮仙劍變得有些黯淡下來。
迷霧散去四分之一，顯露出昊天的身影。
此刻的他，臉色顯得有些蒼白，嘴角溢出一抹血跡，但卻就這麼直視著蘇陽，將戮仙劍摘下，丟到一旁。
「還有...」
「三柄...」
說完，昊天幾乎沒有任何猶豫，轉過身，再次走入迷霧之中。
又是數分鐘過去。
陷仙劍處，同樣傳來熟悉的悶響。
像是在激烈的鬥爭著。
這一次，時間要更久。
足足半小時左右，迷霧才緩緩散去。
昊天的長袍出現道道被割裂的口子，衣衫也被鮮血染紅了部分。
隨著陷仙劍陣被破，蘇陽口中吐出一口鮮血，向後倒退兩步，身體微微顫抖。
而昊天則是咧開嘴笑了笑：「還剩...兩柄。」
說話間，昊天依舊沒有任何停頓，走向第三處迷霧。
絕仙劍陣，每一聲悶響，都仿佛有一雙拳頭打在蘇陽的胸口，導致他連連噴血。
不過...
昊天的傷勢，看起來要遠比蘇陽更重。
此刻的他，瞳孔都已經有些變得渙散下來，搖搖欲墜，但卻堅持著，將絕仙劍摘下。
「誅仙劍陣...」
「看來...」
「我在聖路上，已經走出了三步...」
「第四步...」
「最後一步...」
昊天無意識的囈語著。
而蘇陽則是踉蹌的跌坐在虛空之中，一言不發，安靜的等待著。
等待著這場你死我亡的結局。
不僅是他，整個三界，所有的目光，全部匯集在這裡，在等待著最終的結果。
直至半個時辰後...
誅仙劍陣處，才傳來沉悶的響聲。
不過第一道聲音響起，蘇陽便噴出一口血霧，倒飛出去，許久過後，才勉強爬起。
緊接著...
第二道，第三道...
宛如有重錘，不斷擊打在他的身上，讓其顯得異常狼狽。
鮮血不斷從高空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