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氏集團。
總助辦公室。
已經到了夜裡八九點的樣子了，但王助理還在公司里忙著手頭上的事情。言墨塵跑去相親去了，把這堆爛攤子留給他，以前準點下班的。
現在事事都要上點心，總不能言墨塵帶著媳婦回來了，發現公司被他霍霍沒了。
王助理的襯衫袖子，挽到了胳膊肘，露出流利的線條。
坐在皮椅上，手指翻閱著面前的文件。
桌面上的手機突然響了。他一邊看文件，一邊拿起電話接聽：「餵。」
「你怎麼有氣無力的？在哪個小姑娘床上？」電話里是顧輕延的打趣。
王助理有點無語；「你以為我是你啊，我現在是黃金單身漢，加班呢。長話短說，忙著呢。」
「你老闆讓我給你帶句話。他暫時不回來了，讓你幫他盯著言氏，回來他請你吃飯。」
「他怎麼改主意了？」王助理翻閱文件的手指僵了下，皺眉道，他記得言墨塵走的時候，說的是去兩三天就回來啊。
顧輕延笑著說：「他跟人相親，人沒看上他。」
「那不正好。」王助理說。
「他對那姑娘一見傾心，打算把人追到手在回來。」顧輕延在電話里說：「你喜歡什麼樣的姑娘，我給你介紹個？」
「顧輕延，你什麼時候改行開婚介所了？」
「你就說你喜歡什麼樣的。我看我身邊有沒有合適的。」
「不用了。」他拒絕道。
顧輕延正經道；「我是看哥幾個都有老婆了，就你是單身狗。看你可憐。我特好奇，你談起戀愛會是什麼樣，跟我說說，你心儀的姑娘長什麼樣。」
「我現在挺好。少瞎操心。」
「這是有喜歡的了。長什麼樣？帶出來，我和沈落幫你把把關。」
王助理正要說話，辦公室敞開的門，被敲響了：「王助理——」
是個女孩子的聲音。
王助理握著手機，修長的手指扯了扯頸間的領帶，隨即抬了眼皮。
只見寧璐站在門口。
「怪不得加班，有女下屬陪著的。她長什麼樣啊？」顧輕延在電話里八卦。
王助理眯著眼，掛了電話。
把電話放在桌上。
拿起煙盒，取出一根，放進薄唇，低頭點火。
吸了口煙，在白霧繚繞褪去後，看清了面前的姑娘。
姑娘棕色的頭髮披散在肩頭，一件果綠色吊帶，襯得肌膚似雪，白裡透紅的。
一條超短褲，穿著一雙高跟涼鞋，襯的兩條腿挺長。
王助理突然想到了從她村里離開的那天晚上，她在前面走著，手裡打著電筒，他背著言墨塵，也是這條腿，讓他印象深刻。
許是寧璐進了大廠，被同事影響的，也學著化妝了，只是妝容很淡，幾乎沒有。除了顯得皮膚好點，和不化妝差別不大。
王助理抽著煙，不禁多看了她幾眼。
這種打量的眼神，看得寧璐有點尷尬，她又問：「王助理？」
他這才回過神，轉移了注意力，彈落指尖的菸灰：「這麼晚了，怎麼不下班？」
「王助理，我發現我的工資好像不太對勁。怎麼突然成一萬了？」寧璐膽子小，其實她有想過，把這多出來的錢私吞的，但又怕查出來了，問到她頭上，讓王助理對她印象不好。
她是沒背景，學歷也很一般的女孩子，她很怕被掃地出門了，又只能回到村里，被她父母逼婚。
寧璐見王助理沒說話，她猜測道：「是不是工資算錯了呢？算錯了，我就退回去了。」
她很認真地在跟他說話，他突然笑了，嘴角咬著煙；「沒算錯，最近工作做得不錯，給你漲工資了。下班吧。」
原來是給她漲工資了。
還沒提前告訴她。
真是有良心的資本家。
她拿起手機，摁了幾下手機屏幕。
叮咚——
桌面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王助理拿起手機，看到微信上多出一筆一萬塊的轉帳。他收了轉帳。
「王助理，我只欠你149萬了。已經還你了一萬了啊。你別記錯了。」寧璐突然冒了這麼一句。
王助理抬眼，看著她：「你是來逗我笑的嗎？」
「沒有啊，我是很認真的在跟你說這個事情。錢的事情，還是得說清楚的，萬一到時候我們因為錢的事情扯皮，那就不好看了。」她一本正經地解釋。
她看到他低著頭，像是在回消息。
突然她手心裡的手機，響了下。
垂眼一看，一萬塊被原路返回了。
「我不用還債了？」她震驚地抬眼，看著他。
他有點無語，揉了揉太陽穴；「你想什麼呢。到時候湊個整，你一起還我。一萬一萬的還，我還得給你專門記帳？」
「可是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賺到那麼多錢。你不怕我跑路嗎？」
「在言氏，你還跑得了？寧璐，你腦子裡在想什麼？」王助理眯著眼，把吃完的煙，放在菸灰缸；「等你有足夠的資本，我會來找你要這筆帳的。先不急，你下班吧。別耽誤我工作。」
寧璐點點頭，然後就走出了辦公室。
最近的網紅效應特別火。
言氏也有跟網紅合作，但王助理想組建自己的網紅團隊，就讓HR招聘主播助播。幫忙選品，上連結什麼的，然後在一步步培養成言氏旗下的主播，獨自帶貨。
寧璐刷到了招聘信息，發現主播的工資助理的工資特別高，比她現在的工資還要高出五千塊。
她忙完工作，就在網上查了下網紅的前景發展，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她發現，這條路，好像是她想要搞錢最快的方式了。
不然何年何月，才能賺到一百五十萬呢。她還想趁著年輕，早點還完債，找對象結婚生子呢。
但她不知道言氏想招個什麼樣的，她又有幾分勝算。
就趁著第二天匯報工作的時候，硬著頭皮，問喝著咖啡的王助理：「領導，聽說言氏最近在招助播？」
「有這麼回事。」王助理看著手機，另只手，放下咖啡杯。
寧璐又來了句；「那你覺得我怎麼樣？」
這話，讓他抬了眼，輕飄飄地看了她眼，其實寧璐屬於鄰家小妹類型的妹子，現在網紅類的，需要嫵媚型的，能上鏡的。寧璐這張臉，不能說沒有缺陷。
打擊的話，到了嘴邊，他又覺得沒必要說實話，可能人家只是隨口一問。
「挺好。」他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