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就像是孫子一樣
「沒錯，我是受害者，你們打我，我要告你們，告你們。」黑瘦男子大聲喊道。
喬戈和這個黑瘦男子的舉動讓兩個警察臉色陰沉，他們對望了一眼後，覺得在這街上太顯眼。
「通通起來，去警察局，別想逃，否則要伱們好看。」
那伙小偷笑嘻嘻地站起來，很配合的朝著警察局走去，言語中好像是去逛街一樣，根本就不當一回事。
對於他們的心情，喬戈當然明白。
警察局有人，進去不過是走個形式，很快就會被放了。
「你們兩個還不走？」警察指著推車漢子和黑瘦男子喝道。
「我要告你們。」黑瘦男子繼續喊道。
回應他的是一記抽打。
黑瘦男子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沒有繼續嚷嚷了，只能朝著警察局走去。
推車漢子看了看自己女兒，還在猶豫。
「我幫你照顧著。」喬戈說道。
他見兩個警察沒抓自己，心中還是暗暗鬆了一口氣。
能不被抓當然是最好的，大概還是自己的穿著打扮讓那兩個警察有點忌憚吧。
「謝謝。」推車漢子這才朝著警察局走去。
兩個警察持棍走在後面。
當他們走到警察門口的時候發現喬戈兩人跟在他們後面。
「你們兩個還不離開？難道也想進警察局嗎？」其中一個警察注意到了，轉過身喝問道。
「我來警察局有事要辦。」喬戈牽著小女孩的手冷冷地說道。
兩個警察有些懷疑喬戈的話，不過在警察局他們倒也不怕這小子能幹什麼。
於是便冷哼了一聲，將人帶進去了。
合達拉警察局，是一棟兩層小樓，有些年代了，外立面顯得有些陳舊。
大門到警察局真正的大廳大門之間是一片院子，占地不小，有幾百平方米。
喬戈一進去便看到沿著小院圍牆站著幾十個人。
其實這些人不算是站著。
只見他們膝蓋微微彎曲，屁股高高撅起，頭往下低放在膝蓋處，雙手從膝蓋膝蓋後面的膕窩繞過，再從兩腿膝蓋間穿出揪住自己的耳朵。
在印度，揪耳朵是有說法的，代表本人懊悔和認錯。
印度警察等執法部門抓到一些違法的人後，經常讓他們蹲著或者扎馬步然後雙手揪住自己的耳朵，甚至還會讓人兩兩相互揪耳朵。
喬戈還看到有三個警察手中拿著一根長長的棍子在一旁巡視，和剛才打人的兩個警察手中的棍子一樣，不時就給這些揪耳朵動作不標準的人來幾下，打得他們嗷嗷叫。
木棍名為拉提棍，是印度警察的特色，也是常用的裝備，專治各種不服，執法的時候一頓亂打便可。
19世紀後期，英國殖民者在印度大量使用拉提棍來應對非暴力抵抗運動，而自20世紀20年代以來，隨著抗議運動大規模蔓延，成千上萬印度人上街遊行讓拉提棍逐漸普及。
印度獨立後，有關部門繼續使用拉提棍作為抑制騷亂或驅散抗議活動的有效武器。
由於經濟及當地的一些原因，印度警察很少配槍。
不過這也導致了很嚴重的問題，2008年孟買恐怖襲擊震驚世界。
當時恐怖分子拿著AK47掃射無辜百姓的時候，警察只能逃竄。
因為恐怖分子有自動步槍手榴彈，警察身邊只有拉提棍，怎麼打？
當警察去槍庫提出槍枝的時候，發現竟然是幾十年前射擊一次裝一回子彈的老掉牙槍械，而且數量很少，在火力方面完全被壓制。
因此才讓10名恐怖分子在孟買屠殺了近60個小時，死傷慘重。
三個警察看了進來的喬戈等人一眼，和那兩個警察打了聲招呼後繼續招呼著這些揪耳朵的人。
可圖小聲告訴喬戈，這些被懲罰的人其實都是賈傑姆和加爾的手下，還有就是招來收購頭髮的手下。
這讓喬戈心中很是不爽了，這不是斷了自己的財路嗎？
他們耽誤的這會，少收購的頭髮價值就遠超十萬盧比了吧。
說起來，喬戈有點奇怪，加爾他們現在在幫自己收購頭髮，不至於捲入幫派爭鬥吧？
不過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尤其是在貧民窟，很有可能加爾他們影響了沙老大的一些利益。
喬戈想了想，還是讓可圖帶著小女孩出去在警察局外面等，萬一他進去太久沒出來，可圖便可以去找辛格，甚至可以請辛格去找波什幫忙。
當然這算是最壞的結果了，喬戈也不知道波什會不會幫自己。
不管如何，還是先將兩人撈出來再說，十萬盧比不算什麼。
有警察過來攔下了喬戈，當喬戈說明來意之後，這個警察有些狐疑地打量了他一眼。
當喬戈將包打開讓他看了裡面成捆的盧比後，警察便笑眯眯地請喬戈進去了。
當他進入警察局大廳的時候，喬戈便看到蹲在角落的加爾和賈傑姆，同樣是揪著耳朵。
大概因為他們是老大，所以才在裡面。
他們看到了喬戈，可現在不敢出聲。
喬戈跟著這個警察直接到了局長辦公室，警察先進去了請示了一下，然後讓喬戈進去。
「你來保加爾·古普塔和賈傑姆·古普塔？」一個肥胖且禿頭的四十多歲男子坐在辦公桌後，打量了喬戈一眼問道。
「是的，局長，錢我帶來了，不過我想知道他們到底犯了什麼事？」喬戈說道。
警察從喬戈手中接過包，然後放在了局長的面前。
局長看了一眼，臉上露出了滿意的微笑，剛才他的手下已經和他說了裡面的確有十萬盧比。
「你要知道聚眾鬥毆這事可不小，要不是我這邊壓著，就沒那麼好說話了。不過我給你面子，現在沒事了。」局長眯著眼笑了笑，然後又對自己的手下道，「你去外面讓他們放人。」
喬戈沒再多說什麼，明顯就是敲詐勒索啊，什麼給自己面子，那是十萬盧比的面子。
這次放人了，他們隨時可以再抓，然後再敲詐。
喬戈相信這種事他們做得出來。
回去之後，還真要好好想想了，要是此事不解決，民間的頭髮就不好收購了，甚至加爾他們都不好再待在合達拉警察局的轄區了。
當喬戈從局長辦公室出來的時候，聽到外面響起了激烈的爭吵聲。
「咦？」喬戈有些意外。
沒想到是那個黑瘦男子，他竟然在那邊用手重重的拍打著桌面，正狠狠的訓斥著這裡的警察。
「這就是孟買的警察？把我這受害者，還有這幫我的兄弟當做犯人審問？而那些真正的暴徒，你們一句不問就放了？」黑瘦男子滿臉的怒氣。
讓喬戈不解的是，周圍這些警察似乎沒有想對這男子動粗的意思，而是在耐心解釋，說是誤會之類的，顯得有些敬畏對方。
不過，這黑瘦男子顯然不領情，幾乎是指著一個打他的警察的鼻子在訓斥，可這個警察現在依舊討好地陪著笑在解釋。
喬戈怎麼看，這些警察就像是孫子一樣，和外面的時候判若兩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