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嬪妾謹記於心。」眾人趕忙回話。
華頌宜也不管她們是不是真的聽到心裡去了，總歸這該說的她都說了。
「你們來無非就是想問問尚方院為何帶走你們宮裡的宮人。」
見眾人都紛紛點頭，華頌宜又道：「聶婕妤此次生產遭人毒害。」
「皇后娘娘，嬪妾等不敢謀害聶婕妤和四公主啊！」
「是啊，皇后娘娘，謀害皇子，這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臣妾等人斷不敢如此……」
「尚方院的嬤嬤們還在查，有沒有做這樣的事情，你們心裡也都清楚。將這些宮人叫到尚方院也不過是問幾句話，若是無事待會兒就回了，若是有事，呵呵！」
華頌宜輕笑兩聲：「若是查出來，不單你們本人會受罰，也會牽連到母家。」
「想清楚些，現在主動承認，本宮還可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給你稍稍留些情面。」
她也沒指望著這三兩句話就能引得這背後之人露出真面目，不過是想著萬一會露出什麼馬腳，這順藤摸瓜……
就在此時，尚方院那邊卻有人求見。
華頌宜直接讓人進來回話，只見是尚方院的管事的李嬤嬤。
李嬤嬤向殿內的眾人請安後，便將自己和其他人在尚方院內問到的話都說了出來，順便還呈上一份供詞。
眾人詫異地看向一旁的商雲，池悅眼中更是閃爍著仇恨和略有興奮的光芒。
無他，只因剛剛商雲信誓旦旦說自己並未做過這些事情，可偏偏這會兒李嬤嬤親自過來，還帶來了一份供詞，樁樁件件都指向商雲。
商雲眉頭緊皺，她自己做沒做過這件事她再清楚不過了。
她是厭惡聶青氤來著，她也不想讓聶青氤好過，但她也是有良知的，斷不會對聶青氤腹中的孩子下手。
她是想著趁著聶青氤生孩子、坐月子的時候將皇上的寵愛牢牢地守在她的福安宮，讓聶青氤干看著，引得她生氣。
可她從未想過要將聶青氤置於死地啊！
此時此刻，商雲的腦子飛速運轉，她得想法子為自己開脫。
「皇后娘娘，臣妾有話要說。既然李嬤嬤從對方的口中問出是臣妾在背後指使，那麼臣妾想當面同那個宮女還是太監對峙一番。」
商雲跪在地上一臉鄭重：「還請皇后娘娘允准！」
李嬤嬤也道：「啟稟皇后娘娘，人就在殿外。」
待人被傳進來後，商雲可以保證自己從未見過眼前這位小宮女。
商雲有她自己的驕傲，當即起身看向那小宮女說：「不是說是本宮指使的你嗎，那就說說本宮是何時何地指使的你。」
小宮女倒是一反常態，她哆嗦著身子，顫抖著嗓音說：「昭容娘娘，不是您指使的奴婢，都是奴婢做下的，不關您的事情。」
商雲輕呵一聲。
這小宮女若是這番，越會讓人覺得這件事是她所為，因為這個小宮女畏懼她，所以才不敢說出實話，只能這樣小心翼翼。
商雲步步緊逼，就想讓這小宮女說出自己是從哪裡與她見的面，又是如何指使的，她當日穿的衣裳、戴的首飾又是什麼。
小宮女推說自己不過是個奴才，不敢窺見娘娘的穿著，又說自己每次都是晚上和商昭容碰面，根本不清楚這些。
商雲見狀又詢問地點和各個宮門落鎖，倒是將那小宮女問得啞口無言。
小宮女咬了咬下唇，「奴婢自知口舌愚笨，此事確實是商昭容娘娘指使的奴婢，奴婢所言句句屬實。」
說罷，這小宮女便想自盡。
倒是被一直盯著她的折柳給攔了下來，「你想用你自己的這條賤命來陷害我家娘娘，你也不看你配不配！」
「皇后娘娘明察秋毫，你當真以為你的小伎倆不會被人發現嗎！」
折柳這番話不僅僅是在說這個小宮女，更是在說那背後的指使之人。
撞柱自盡不成，小宮女又想咬舌自盡，好在李嬤嬤眼疾手快給攔了下來。
「皇后娘娘，臣妾從未做過這些事兒，您瞧瞧這小宮女不過三兩句話就想尋死，這一死豈非直接要定死臣妾。臣妾冤枉，還請皇后娘娘重新徹查此事！」商雲鄭重地說。
華頌宜一早就瞧出來了，不過這小宮女剛剛進來的時候瞧了一眼……
「都先回去吧，今日之事本宮會徹查一番，在證據沒拿出來之前，誰敢生口舌是非，宮規處置！」華頌宜厲聲道。
這是在提醒池悅方才的行為。
商雲十分感激，對華頌宜的態度也越發恭敬起來，至於是誰害的她，她也得好好地想一想。
待眾人離開後，華頌宜捏了捏眉心，想著剛剛那小宮女剛進來時的眼神，那邊坐著的是蕭雲渺、華從霜、葉惠心和左瑛。
「小姐，您這是？」瑪瑙一臉疑惑，自家小姐怎麼卸釵環了呢？
「可還記得剛剛葉充媛的裝扮？」華頌宜問。
瑪瑙點了點頭，依舊不解，華頌宜見狀道：「按著葉充媛方才的裝扮，給我重新梳妝。」
此時瑪瑙還有些疑惑，可當她重新給自家小姐梳妝後，瑪瑙突然道：「小姐是懷疑，此事是葉充媛所為？」
「可是葉充媛和聶婕妤沒有恩怨啊。」
華頌宜輕笑出聲：「身在後宮便是恩怨了，更別提還有子嗣上的事情。」
「但願是我想多了吧。」
不過，華頌宜有預感，她或許並沒有猜錯。
葉惠心，在這件事情里並不無辜。
當年，葉惠心能以侍妾的身份藏起來自己有孕的消息，且想方設法來見她，還欲讓她撫養其腹中的孩子……
她從未小看過這些在深宅大院裡的女子，只是大家同為女子，她也不願意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她們。
但聶青氤生產時遇害一事，倒是給她提了個醒。
這人能在聶青氤生產時下手，來日裡也能對其他的孩子下手。
她的四個孩子首當其衝，不管是為了自己身為皇后的職責所在，還是私心想護著自己的孩子，這件事她都要查個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