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高手,我們若是對付的話,可行嗎?」池念徽站在窗口看了看,輕聲道。
「很難,他們人太多了。咱們在鄴城的夥計大多只會些拳腳功夫,和這樣的高手相比,十個也未必打得過一個。」李魚搖頭,贏面不廣。
「那就先觀察著吧。夜裡人員若是稀少的話,再進去打探。不過,當下聯繫盛城的人,查一查寶安商行的東家是誰。」
「是。」
蹲點兒觀察,直至天黑了,對面的商行關了門。
李魚作為武力值最高的那個,擔此重任,前去寶安商行調查。
托著茶盞,池念徽在房間裡來來回回的慢走,等待著李魚帶回來消息。
他功夫不錯,她還是很信任的。
許久過後,李魚終於回來了,一腦門子的汗。
「你怎麼了?」上下看了看,看他這樣子可不尋常。
「主子,那商行門一關,裡面有機關。我看他們布置的如此精細,覺著裡面必然有問題。所以,都搜了一遍。」因此,『過關斬將』的,驚了一身的汗。
「那找到什麼了?」他有勇氣,池念徽也很高興。
「他們商行里的那些絲綢,擺放的很有問題。按理說,那些絲綢應該很珍貴,要精心管存。可是,放的亂七八糟的,看起來就是隨意扔在那兒的。」
「這麼說,絲綢生意是假啊。」點了點頭,這寶安商行的背後,問題大著呢。
「主子,接下來怎麼辦?」
「他們有太多的高手,我們不能冒進。眼下看來,好像是我們在明他們在暗,但實際上我們現在已經在暗了。所以,明面上我們照舊,該如何如何,私下裡,盯緊了他們。你功夫好,盯著他們,但是一定不能冒險。」
「我知道,主子放心吧。」李魚對自己還是有自信的。
更全面的調查開始進行,池念徽往返於商行跟家中,恍若最尋常的上班族。
直至數日後,李魚在夜裡跟保安商行一個人交手了,受傷了。
趟著夜色匆匆趕回商行,「李魚怎麼樣了?」
「腹部受傷,但還清醒著。」沈大揚引著池念徽進了後院的房間。
李魚躺在床上,上半身的衣服已經打開,腹部都是血,一團紗布壓著。
「感覺怎麼樣?」在床邊坐下,池念徽拿下紗布,腹部一條口子,還在往外滲血。
「主子,我……我沒事。」李魚想起身,被她一手給按住了。
「別動,我給你處理。得縫針,不過別怕,不會讓你很疼的。」說著,她往他嘴裡塞了幾粒藥。
都沒看清是什麼,李魚就吞下去了,然後看著池念徽。她很冷靜,面不改色的給他處理傷口,起初有點兒疼,但很快的,就沒感覺了。
隨後,意識也逐漸模糊,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傷口縫合,處理完整乾淨,塗藥,包裹紗布。一氣呵成,池念徽做的又快又好。
抬眼看向李魚,他已經因為麻藥睡過去了,臉色微微蒼白。
「讓他好好睡一覺吧,準備一些好吃的。對了,跟他交手的那個人呢?是死了,還是不見了。」洗手,池念徽詢問。
「死了,屍體都搬回來了。這李魚功夫真不錯,儘管重傷,但對方已沒了命。」沈大揚笑道。
「我看看那屍體。」
屍體被扔在後院,是被抹了脖子,殺的還算乾脆利落。
看到屍體旁放著的劍,池念徽皺眉,拿起來翻來覆去看了看,「這劍的材質,有點兒特別啊。」
「是挺特別的,精鋼所制,比咱們之前鍛造的兵器質量要好得多。」沈大揚說道。
「這兵器我見過,在齊城城外的時候,有人手裡拿過。原來,他們是一夥的。」池念徽笑了,真有意思,這寶安商行真是不容小覷啊,原來這麼有背景。
「蓄意而為,還有那麼多的高手,搞出了一個寶安商行來混淆視聽。這背後的人,肯定權勢極大。」沈大揚搖了搖頭,不知對方有多大的權勢,是何方高人。
池念徽深吸口氣,她第一個懷疑的肯定是太后和池懷騫,畢竟有翊楚舊部的人參與其中,他們脫不了干係。
李魚睡了好長一覺,醒過來,天都大亮了。
眼角餘光瞥見有人,他迅速扭頭去看,窗口那兒,池念徽正坐在那兒看書。
「主子。」他喚了一聲,眼瞳也些許迷離,陽光灑在她身上,嬌美不可逼視。
「醒了?到底年輕底子好。來,試著坐起來,下地走走。」走過來,池念徽扶著他,李魚也極為聽話順從。
按著腹部在屋子裡轉了兩圈,不用扶著他也能走,池念徽笑看著他,年輕真好。
徐紹真將飯菜送進來,大補湯,用料可是十分實在。
「吃飯吧,近來好好養著。」
「多謝主子。」
李魚跟那人交手,但也只是跟那個人,並沒有驚擾到其他人。所以,寶安商行那邊兒瞅著還是正常的。
沈大揚調派了其他的人去盯梢,池念徽也準備秘密返回盛城去調查,畢竟寶安商行的老巢在那兒呢。
所有達官貴人也都在那兒,想找出他們的關係,還是盛城最方便。
也就在她準備啟程的時候,齊城那邊的人過來了,所有便衣親兵還有一輛馬車,直達長安商行。
「王妃,王爺中毒了!」叢憶從車上下來就嘶吼了一嗓子,眼睛都是紅的。
池念徽有那麼一瞬間的愣怔,下一刻便沖了出去。
快速的上了馬車,車裡,元起躺在那兒靜悄悄。唇色發白,雙目緊閉。依舊俊美,卻沒有聲息。
迅速檢查了一下他的情況,又試探了他的脈,驀地發現他手腕上有黑線。
把衣袖推起來,細細的黑線恍若藤蔓一樣,由著手腕延伸到肘彎處。
往他嘴裡塞了幾粒藥,池念徽扎破他腕上的黑線,黑色的血絲滲出來,透著一股腥味兒。
「王妃,王爺怎麼樣?能解毒嗎?」叢憶的腦袋在馬車門口,眼睛裡都是紅血絲。
「劇毒。能解,就是需要時間。」看了他一眼,池念徽握緊了他的手。她也不知怎麼回事兒,手一個勁兒的哆嗦,她心理素質可沒差到這種地步。
可是,就是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