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她的身世

2024-08-17 01:03:59 作者: 金啟太白
  半夜了,落央還在盯著監視器呢,於琮文已經從醫院離開了,回到了半山公寓的家。

  他們在書房也安裝了探頭,而眼下於琮文就在書房呢。

  只不過,他回來之後並沒有動桌子上的東西,電腦也沒碰。

  站在窗口的位置,也不知在想什麼。

  落央不眨眼的看著,她很想知道於琮文此時在想什麼。兒子受到那般傷害都不見他有一絲的憤怒和心疼,他此時的平靜跟在醫院裡是一樣的。

  褚峻已經回樓上睡覺了,上面也有他的房間,而那兩個少年也早就撤了。

  這裡只剩下陸行瑞和她,而此時他坐在桌後,頭也不抬的也不知在忙什麼。

  驀地,於琮文動了,他先慢慢的回到書桌後,並沒有坐下,反而是背對著電腦,臉正好朝著探頭這邊。

  探頭安裝在書架上,其實特別小,隨便的卡在書本和書架之間並不容易被發現。

  落央也能毫無保留的看到於琮文的臉,他儒雅的沒有絲毫殺傷力,可那雙眼睛漆黑無際。

  忽然間,她的眼睛就跟他的眼睛對上了,分明隔著一層屏幕呢,就好像對視上了。

  落央十分清楚,他發現探頭了。

  下一刻,他就伸手把探頭給拿下去了,這邊的畫面也一陣翻轉,再之後就徹底黑了。

  再看二樓走廊位置的探頭,於琮文並沒有出來,他還在書房裡呢。

  「他發現探頭了。」說了一句,陸行瑞也抬頭了。

  「沒事,他發現了也找不過來。」他並不著急,甚至慢悠悠的起身過來了。

  「他可能回家之後就發現不對勁兒了,這人很敏銳。你看,他並沒有查看家裡其他的地方有沒有探頭,估摸著也是不想打草驚蛇。他書房裡重要的東西,估計這會兒已經被他毀了。」

  在她旁邊坐下,之後把她拉下來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動手將一個鏈子戴在了她脖子上,落央的視線終於從監視器上收回,低頭看,又抬手摸了摸,「項鍊。」

  「嗯。我親手做的,你不准摘下來。」

  摸了摸墜子上的寶石,儘管沒瞧清楚,但通過觸感就知道不是便宜貨。

  她倒是也沒說什麼,放下了手,顯然就是不會摘掉的意思了。

  扭頭跟她一同往監視器的方向看,一小塊兒已顯示黑黑的,但陸行瑞並不在意。

  「去休息?」太晚了。

  「你去吧,我再看看。」落央其實在等邵京京給她傳消息呢。

  她說衷衷去單獨見了她姨夫,她也在等著呢。

  「陪你。」陸行瑞也不強迫她,將她搬弄成舒服的姿勢,靠在自己懷裡。這樣,她也能一直看得到監視器的畫面。

  他現在執著這樣,落央也不想多說什麼,枕著他胸膛,眼睛卻始終都在監視器那頭。

  於琮文已經離開了半山公寓,他大部分時間在京都,但有公事也會經常回楚州。

  他發現了家裡有探頭,估摸著往後也不會再回來了。

  驀地,手機

  響了,解鎖打開,是邵京京發來了消息。

  『那份名單給姨夫看了,上頭很多人其實他早就開始調查了。儘管他沒明說,可我看出來了。』

  『衷衷有些懷疑,這小子疑心病相當重。我姨夫告訴他,當年裴璟良去世後,上陽宮徹查了,而且,還秘密羈押了傅軻。現在傅軻還被關在梨南山監獄呢。』

  這個傅軻,當年在京都就是直逼一把手位置的那位。裴璟良在那時自然也是直指上陽宮那個位置的,所以,他們倆算是對手,一南一北分庭抗禮。

  可是,裴璟良死了,他也銷聲匿跡了,原來是被關在了梨南山監獄。由此可見,他也沒落著好啊。

  當下,落央真有些疑惑了,她認定絕不是於琮文一人所為,他興許只是一條狗,行最髒的事的那種狗。可他主人是誰呢?

  思慮著這些,她真的了無睡意,驀地,陸行瑞側起身體,用雙臂把她更結實的捆在自己懷裡。

  耳朵邊就是他的呼吸,熱乎乎的,手臂又像個籠子把她給圈住,她徹底被擠在他身體和沙發之間,動彈不得。

  慢慢的轉著眼睛去看他,距離這麼近,他睫毛她都能數的清了。


  之前她一直想,這貨什麼時候會膩。待得膩了,她跟他也就徹底變成了平行線。

  可這會兒盯著他看,她猛然間生出一股私慾來。而這種私慾,是她這輩子絕對不會有的。

  她出現在大昭寺藥王菩薩金身座下,沒人知道她是被誰送去的,身上包裹著純白色的棉布襁褓,她就好像從天而降。

  正巧那時葉遲去大昭寺求神拜佛,她生病了,什麼方法都治不好了。

  看到了被拋棄的剛出生的嬰兒,她自然是於心不忍,寺里又沒人有那個經驗照顧嬰兒,她就拖著病體照顧了。

  神奇的是,她身體開始好轉,精神愈發的好,哪裡像生病的樣子。

  大昭寺的大師父回來了,看到了那嬰孩,便說她被藥王菩薩手裡的藥經點化過,養在身邊有益無害。

  而葉遲也去檢查了一回身體,居然健康了,就好像從沒生過病似得。

  由此,葉遲就領養了她,甚至對外說,這是她在藏地生的小女兒。

  而裴璟良和她出事的那一年,每每思及此落央都極其的後悔,她不該聽葉遲的。

  因為她長大了,葉遲很鼓勵她去找親生父母,她說人的歸處都是一樣的,但來處不相同。不管那來處好與不好,都得知道才行。

  當時她每年在藏地待半年,正是因為找親生父母這事兒,她足足待了一年多。

  如果那時她在楚州的話,興許……來得及呢。

  那種後悔和遺憾湧上了心頭,讓她心裡都開始有了絲絲的疼。

  掙扎著想起來,陸行瑞有所感覺,又把她給抱住了。腦袋往前拱,貼近她的臉,「怎麼了?」

  閉了閉眼睛,她也側起身,用額頭抵著他下頜。

  「到底怎麼了?做惡夢了。」陸行瑞也醒了,想看她又看不見,只得抱著她摩挲她的背。

  他能感受到她好像難受,可是,她不想說他又撬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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