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匹白色駿馬上,有一位身長七尺,兩耳垂肩,面如冠玉,唇若塗脂的人身著玄甲,後背雙劍之人。
而另一匹黑馬上,則是身長八尺,豹頭環眼,燕頷虎鬚,聲若巨雷,手提蛇矛的大漢。
這二人自然是關二爺的大哥和三弟,劉玄德與張翼德。
二人身後還跟著一匹棗紅色駿馬,正是那赤兔。
赤兔跟著二人小跑走到關羽身旁,用馬頭蹭著關羽,舔舐他的傷口。
「二哥,還好關平那小子來的快,俺和大哥一路火速奔襲,可算趕上了。」
「二弟,你先稍作歇息,我與三弟來會會此人。」
劉玄德驅使胯下的盧緩步向前,巡視著李驚棠。
「是啊二哥,你先歇會,俺倆一塊上,肯定能給他打死。」
張飛更是色厲內荏,狂氣油然而生。
李驚棠,沒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面前馬上二人,右手負於身後,觸手伸出,在地上蔓延。
關羽緩緩後退,翻身上赤兔。
「大哥,三弟,定要小心,此妖人妖術生猛,體術更是不輸於我。」
劉張二人警惕的又退了回來。
而此時的李驚棠小動作已然完成,無數觸手打包了地上的腐化校刀手屍骸,形成一個巨大圓球,和繭一般。
不出片刻血肉觸手所化的繭破裂,裡面有一隻腐壞的馬。
此馬身有近2米長,八足。
身上所有零件都由腐化校刀手拼湊而出。
但很明顯,右臂哥對其加改造過,除開八足外,其它結構與正常馬也有不同。
例如那腐爛的馬頭,能看出整個天靈蓋都是人類頭骨拼湊,而那牙齒卻不同於馬匹,更像野狼一般銳利。
八條腿並非一樣長,而是四條主腿和四條略短的副腿,奔跑時,副腿在兩側一起蹬地,加大發力。
馬蹄也是人腳骨骼堆疊,由暗紅色血肉粘連。
而那由屍體上爛肉拼湊而成的肌肉結構很顯然不是馬身上的標準,更像是機械。
常駐嘉賓眼球醬當然還在,大大小小密密麻麻布滿了八條大腿。
整匹馬處處透露出詭異,看起來引人不適,聞起來更是令人作嘔。
但李驚棠不管,翻身上馬,馬肚中伸出血肉觸手纏上他的雙腳,以便於固定。
雙腿一夾。
「嘶嘎……」
胯下魘馬發出如人嘶喊的吼叫,開始緩緩移動。
八條比普通馬更大的腿開始倒騰,載著李驚棠向三人衝去。
三英看著這惡魔般的馬匹感到一陣惡寒,但還是互相看了一眼,準備對付李驚棠。
張飛出面穩穩擋下這勢頭兇猛的的一記前刺,李驚棠感覺刺到了一塊堅硬無比的山石上。
劉關二人趁此機會繞至李驚棠身後,張飛也不再與其角力。
三人圍繞著李驚棠緩慢繞圈,時不時出手騷擾,但卻並不使全力。
雖說如此,但相識多年的三人彼此配合默契,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知道對方要幹什麼。
比如現在,關二爺偃月刀橫斬,被李驚棠手中骨戟盪開。
可張飛蛇矛卻在背後同時戳來,眼看即將扎入後心,怎料對方胯下魘馬周身密布眼球,均與李驚棠視野共享。
在李驚棠背後飛舞的觸手猶如無數蟒蛇,主動朝蛇矛飛舞而去,順著蛇形矛頭纏繞而上。
張飛用力向前,蛇矛卻逐漸停滯,無法寸進。
李驚棠手中畫戟划過弧線直奔張飛頭頂披掛而來,張翼德只能抽矛側身,駕著馬匹堪堪躲過。
李驚棠迅速抽回骨戟,朝著伺機而動的劉備虛刺而去,劉皇叔慌忙舉起手中雙劍抵擋。
怎料這只是虛招,前沖的八足魘馬驟然轉彎,手中前刺的骨戟雖未變向,卻已然被其主人握住末端,強行拉回。
八足魘馬轉向的加速度,李驚棠腰部肌肉帶動,骨戟長約兩米,加上李驚棠的手臂長度,這一記轉彎斬擊,力度匯聚在一點上。
血眼骨戟幾乎被掄成了彎弧,李驚棠險些握不住骨柄。
只見一道白色黑色紅色交織的殘影閃過,一聲巨大的爆鳴響徹方圓幾里。
劉玄德對側的張飛當時正準備為大哥解圍,誰料到自己才是目標,只來得及豎起丈八蛇矛抵擋,結結實實吃下這一擊。
但這一招力量太過巨大,骨戟矛頭處的一側月刃碎裂,而張飛的蛇矛也從中斷裂。
手握從中斷裂的蛇矛,整個人倒飛出去,胸口戰甲全部碎裂,胸膛上有很明顯的凹痕。
在空中就已經七竅流血,大口的鮮血噴出。
「不!!三弟!」
關羽暴喝一聲,使勁一夾赤兔馬腹,去接倒飛的張飛。
而劉玄德則是脖子與面龐皆是青筋暴起,催動胯下的盧朝李驚棠衝來,手中雙股劍劍尖合一,朝李驚棠戳刺而來。
「來的好!」
李驚棠調轉馬頭,雙手握緊骨戟,也向劉備衝去。
沒有技巧,只有純粹的對拼。
李驚棠的骨戟精準分開了合擊的劍尖,但劉備過人手臂長度過人加上雙劍居然先一步觸碰到李驚棠咽喉。
雙劍刺入咽喉,又從咽喉後面穿出。
但劉皇叔誤判了李驚棠不是人這一點,這種傷害對於他來說幾乎可以小到忽略。
一切都為時過晚,劉皇叔已然被骨戟挑起,骨戟的矛頭穿胸而過,露出後面一點矛頭。
就連胯下的盧,也被那八足魘馬頂的前蹄懸空,魘馬張開那由層層利齒構成的口腔,一口咬住了的盧的脖子,撕下一大塊血肉。
隨著猶的盧的轟然倒地,劉皇叔最後發力把雙劍推的更深一些,即使沒什麼用,這也是他最後能做到的事。
「二弟三弟…快跑……」
只留下這麼一句遺言,以忠義著稱的劉玄德,到最後也沒能放心下自己的兩個結拜兄弟。
劉皇叔,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