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看見,帳篷的兩邊,分別站著一個拿著微型衝鋒鎗的漢子。他們的打扮,和昨天金圖努帶來的人一模一樣。
那人一見我,立刻迎了上來,非常恭敬地喊了聲:「金爺早。」
我詫異地看著他,說,你喊我?
那人點頭,說他奉金圖努的命令,一直在這裡等候。還說金圖努交待過,務必要等到我下山為止。
我謹慎地問他,找我有什麼事嗎?
那人自稱姓蕭,是個什麼副官,說他家公子一直沒弄明白,昨天怎麼會敗在我的手上。因為他下山之後,仔細回憶了一番,覺得我出刀時,亂無章法,但好像速度很快,除此之外,他始終沒發現我有什麼過人之處。
於是,金圖努就有點想不通,說還想和我再斗一場。所以,他就派手下守在這裡,只等我下山,便要我過去再比劃比劃。
我一聽,就知道他們等我並沒有好事,雖然我不怕金圖努耍陰招,但我卻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因此,我第一個反應就是拒絕。
但是,蕭副官卻執意要我過去見金圖努,否則,他沒法交待。
他說這話時,那些帳篷裡面早已經鑽出來十幾個拿著微沖的漢子,雖然他們的槍口朝下,但很明顯,似乎還是有脅迫的意思。
蘭陌也看出來了,小聲問我怎麼辦?
我說走一步看一步。我下意識地又看了眼安心,心下暗想,要是金圖努認出了她,這事兒可能更麻煩。
不過,我又想起安族長的話,說苗人最重信用,既然金圖努和我結拜成兄弟了,那他就不會輕易違背承諾,否則,依照他們苗人的規矩,金圖努就應該擔心他會受到蛇靈的懲罰。
這樣一想,我就叫蕭副官前面帶路。
他們馬上吹了幾聲口哨,立刻從旁邊的樹林中衝出來十幾匹高大的棗紅色戰馬。他們隨即跨上去,兵分兩路,把我們三人夾在中間。
這一路過去,幾乎都在峽谷中穿行,打馬飛奔,足足跑了兩個多小時,才奔出了這片山谷。
眼前頓時變得豁然開朗起來,前方開始有瀝青公路出現,再往前行,我終於看見了來往的小汽車。
又過了十多分鐘,前面突然來了一個浩浩蕩蕩的裝甲車隊,塗著清一色的迷彩,而且是履帶式的,每輛裝甲車上面均坐著兩個戴頭盔的士兵,且還在車頂架著重型槍炮。
我有些錯愕,感覺自己突然就從原始部落進入了現代社會中。
讓我更加沒有想到的是,這一隊足有二十多輛的裝甲車隊,竟然在我們面前停了下來!
一個身穿迷彩服,肩上帶著星條的軍官威風凜凜地從領頭的那輛裝甲車跳了下來。
蕭副官連忙迎上去,迅速下馬,沖那人並腿,「啪」的一聲敬了個禮,喊了聲:「勒羽將軍,人已帶到!請指示。」
這人竟然是個將軍?
我有些驚奇,正有些發愣時,卻見那個叫勒羽的將軍沖蕭副官揮了下手,示意他的任務已經完成。然後,勒羽走過來,居然又給我敬了個禮!
我眉頭一皺,心說,搞錯了沒有?就算在華夏國,我也只是個上尉!你一個將軍給我敬什麼禮。
只聽得他說:「金爺,我家公子就在前面,請隨我去吧。」
我頓時感到有些驚詫,這個勒羽看情形也是為金圖努效力的。這傢伙越發讓人捉摸不透,他到底是什麼人?
我、蘭陌和安心棄了矮腳馬,跟著勒羽上了一輛足足有二十多米長的戰車。
剛才站在外面時,我以為這輛鋼鐵戰車裡面比較擁擠,或者裝著不少炮彈。哪知進去之後,才發現裡面不僅十分開闊,還布置得有些誇張。
乍一看,還以為進了一輛豪華的房車。
MD,太奢侈了,這輛戰車裡面竟然鋪著紅地毯,上面擺放著氣派的黃花梨木桌椅板凳,桌上還擺著幾十種水果,另外還有精緻的點心。
我下意識地用腳踩了下花紋非常精細的紅地毯,因為這種地毯我並不陌生,去年過年時,在阿拉伯國家做生意的陳適龍送了我幾張,據說這種波斯地毯是純手工絲織品,十分昂貴。
即便是陳適龍那種土豪,他送給我的波斯地毯也只有一米見方,而這戰車裡面的地毯,卻是滿鋪的!
並且,這一片地毯還看不出其中的接縫,可能這是定製地毯,做工顯然也比陳適龍送給我的精細得多。
真奢侈啊!
我們上去之後,裡面又走出來兩個穿著女僕裝的少女,畢恭畢敬地跪在我們腳下,好像在問我們需要什麼。
兩個女僕的語言我已經聽不太懂了,蘭陌卻很清楚,給我翻譯,說她們問我們需要喝什麼,這裡有手磨的南山咖啡,華夏國的龍井新茶,還有法蘭西的奶酪等等。
我轉頭才又發現,勒羽站在戰車邊上,並沒有進來。
我有點意外,問他怎麼不進來?
他陪著笑說,他只是個准將,沒資格進這輛戰車。
你這廝的,一個準將竟然沒資格進來!那我們算什麼?
勒羽解釋說,我是他家公子的結拜兄弟,自然是無比尊貴的客人,所以理所當然地享受這樣的待遇。
我好奇地問勒羽,你家公子到底是做什麼的?
勒羽微笑著說暫時保密,等會兒我見到了金圖努,自然就知道了。
關上車門,這個寬敞的空間只有我們三人和兩個女僕,當然,前面肯定還有個司機。
我走到窗邊,震憾地看見,這條寬闊的公路似乎已經完全封閉了,前後左右全是裝甲車,看起來十分壯觀。
蘭陌無比驚訝地說,我們就好像是統率千軍萬馬的將軍一般,這種感覺特別好。
我說,你有當女將軍的跡象,不如你留下來指揮這些異國軍隊吧。
蘭陌昂起頭,說要是真給她這樣的機會,她就真留下了。
我看她一眼,見她說得十分認真,好像真沒打算跟著我回去。這也不奇怪,她現在是個孤兒,在這世上沒有一個直系親戚,和我也仿佛只是結伴的旅人,所以,她不管在哪裡安家,都無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