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不同了。
秦晟娶了金家小姐,與海外的皇室扯上了關係。
並且,權勢可真是讓人著迷的東西。
封行添垂眼。
罷了,秦晟再出色,卻也……
「添兒。」嶺南王看到他漸沉的神色,重斥一聲。
「你要記住,秦晟是你的表弟,親的。他出息了,你該感到高興,而不是嫉他惱他。」嶺南王心生不滿,這個兒子,不僅是腦子不夠靈光,就連眼見也短。
嶺南王雙目不怒而威,目光沉沉地盯著封行添好一會。
最後還是忍不住開口提點道:
「其一,秦晟出息了,秦家,你便能少幫襯一些。本王並非是說,秦家是挺累的意思。」
嶺南王背過身,看向窗外,那兒有一棵果樹,樹上掛滿了花苞剛脫落的果子,碩果纍纍。
外面的下人,正在修剪掉了些必須捨棄的果子,以保證這棵樹上的果能長到熟透。
「家族…就如同一棵樹,你能做的,其實很有限,許多時候,許多事情都無法雙全,我們需要做一些捨棄。」
「秦家…怎麼說,也是你母妃的娘家我,如同一棵樹的主支杆。」
嶺南王目光沉沉地看了封行添好一會,「若是你身子不適,又不知問題出在何處之時,你可會第一時間,捨去你的一雙手腳?」
封行添搖頭,自然是不會。
「那便是了,所以秦家和秦家好了,我們就能少幫襯一些,對你,對他都好。」嶺南王說完,拍了拍他的肩膀。
「其二,因為你母親的關係,秦家和秦晟好了,便永遠會是你的助力。」嶺南王語重心長地道。
他從不擔心,秦家變好。
反而,若是秦家能有機會變得更好。
他會願意大力扶持,讓秦家變得更好,這樣,才能為他辦更多的事情啊!
嶺南王說完,突然伸手捂著心口。
又來了,那個女人。
嶺南王眼中的陰狠一閃而過,低低地喘了口氣。
他曾經當然也是對秦然有過喜愛,甚至是放在心尖上。
可這從不代表,他願意把自己的性命,被別人捏在手上,哪怕那是他自己喜愛的女子。
嶺南王深深地看了眼封行添,著了秦然的道後,他就知道,他不可能重新培養一位適合掌管嶺南王府的繼承人了。
倒是希望,這位他自小便花了心思培養的人,能擔起嶺南王府這個擔子吧!
「本王還有事,你自行反思吧!秦晟一定要回京,途中不得出任何意外,可懂?」嶺南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後,抬步離開。
封行添看了眼嶺南王離開的方向,心底冷笑了聲,這個方向,呵…又是秦然的院子吧!
也是,若不然怎麼非要讓他扶持秦家呢?
畢竟為嶺南王府做事的家族,可是不只秦家這一家。
為嶺南王府做事的家族,沒有十家,也有八家,他爹偏偏只扶持了一個秦家。
嶺南王府府上現在的女主子,大主子,小主子,都是秦家女。
特別是那秦然,就算是先前的尊貴身份不能用,也有其他家的嫡女身份可用,可他偏偏選了秦家女的身份。
他爹說的倒是句句在理,可只有他自己的知道,秦晟絕不可能會是他的助力。
而秦晟這樣的助力,他也絕不會敢用。
封行添在屋裡坐了許久。
最後才離開了屋子,出了門口後,腳尖一轉,他直接往秦然的院子走去。
在進入院子時,他腳步一頓。
最後還是沒敢走進院子,但是,只站在院子外也能聽到了,那一聲聲婉如愉悅到極致的喘息聲。
他可不要太過熟悉。
封行添站了一會後,直接抬腳離開,最後直接出了府。
屋裡,正沉溺在溫柔鄉的秦然似有所感,在封行添離開之時,抬眼望了一眼他這個方向。
封行添離開了秦然的院子後,便直接出了府。
出了府後,便直接往西街那處三流九教的聚集之地而去。
到了西街後,他熟門熟路地直接走到一個院子門前,四下觀望了一下,這才叩響了院子的大門。
「誰啊?」院子裡的人警惕地問。
「是我。」封行添低聲道。
門被緩緩開了一條小縫,封行添便就著這條縫鑽了進去。
「還以為今日世子貴人多忘事,不來了…沒想到,世子竟這般缺不得男人,巴巴地送過來了啊!」
「怎麼,你不喜歡?」
「怎會?世子這身子…這身皮肉…就連花樓里最上等花魁都遜色幾分,也不知世子妃是何等的福氣。」
「現在最有福氣的人,可是你…嗯…哼…」
……
屋內的聲音是越發的不能入耳,一聲聲喘息帶來的是,滿屋的春色。
只是坐在隔壁聽著,鍾晚意不用腦子都能猜到,隔壁是何等的春色無邊。
嶺南王妃淡定地給自己倒了一杯鍾晚意配的藥茶,這藥茶不苦,是罕見的酸澀口味,回甘。
倒也恰巧合了她的口味,不得不說,這位皇后娘娘,當真是個細心之人。
最重要的是,這藥茶清熱解毒。
「這便是妾身那不爭氣的大兒子。」嶺南王妃一杯藥茶下肚後,感覺心上的火氣果然少了些,唇角微揚地開口道。
說完後,眼前有些恍惚,她發現這件事情,其實也未超過半月。
在此之前,自己也從未想過,她的大兒子,不喜歡女子。
跟自己百般為他著想才給他娶回來的世子妃,房事上也不過是敷衍了事。
喜愛的,卻是一個男子。
得了空,便會與一男子廝混。
這男子的身份……
想到此,嶺南王妃不由得咬牙。
世人說的沒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
而若有比這上面所言更炸裂的,便是人倫。
「隔壁那兩人,一人…是從妾身肚皮里爬出來的親生骨肉。一人…是與妾身出自同一個肚皮的…親生大哥……」嶺南王妃說完,整個人像是御了力一般,軟倒在桌上,一雙手死死地撐著。
他們怎麼敢的…怎麼可以這般羞辱自己?
她竟不知,他們是何時好上的,分明都是有家有室,有妻有兒之人,怎麼會是斷袖?可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