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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不看朦朧

2024-09-23 00:43:35 作者: 六道螞蚱
  在林初生的面前,是一個黑玉碗,精雕細琢,極為好看。

  更好看的,是那黑玉碗中,堆積如一座白玉大山的逝晶,一眼看去,至少千萬!

  並且不難看出,那些逝晶,全都是中品逝晶,翻個一百倍,也就是說,這是十億下品逝晶!

  整個看在林初生眼中,就如同是一碗香噴噴的白米飯,而他就像是個餓了多天的孩子,想要將其捧過來,嘗上幾口!

  可以拿嗎?

  林初生內心怦怦直跳,不是很確定。

  若只是幾百一千萬,他肯定不會猶豫,但這可是十個億啊!

  不愧是輒家老祖,不愧是神遊大修,出手就是不一樣,林初生也從沒想過,還能從這等大人物手中撈上一筆。

  至少在他的眼中,對方算是一個大人物,這也是他第一次,敢於直面這樣的大人物!

  但這絕非是他衝動!

  林初生從來是個心思縝密之人,他此次出手,經過了再三推演,目的有四!

  其一,也是最簡單的一點,輒金錢當著面想挖他牆角,在那一口一個青秋姑娘,讓他不爽,他不想忍。

  其二,為了報當初被追殺之仇!

  其三,震懾如白楓這樣,總想著找茬之人,徹底解決一些麻煩。

  其四,則是因為他看到了人群中的輒恆!

  正是基於這種種一切,他出手了!

  至於結果,無非是得罪輒家老祖,最後被宗門處罰。

  但這兩點,其實並不是什麼大事!

  因為他記得師尊一句話,舉頭有上者,道謀至上者!

  在這逝古橋,雖然他林初生還稱不得上者,但他師尊是!

  有師尊在上,如果凡事還畏首畏尾,那他也不用去謀什麼上者了,躺平好了。

  輒家雖大,但不足為懼!

  至於宗門處罰,因為他本身就在理,大概率也就是走走過場,做給其他客人看。

  在林初生的推演中,此番出手最大的收穫,應該是來自於輒恆!

  可看著眼前的十億逝晶,他動搖了。

  不過在他偷偷抬頭,悄咪咪看了一眼上方的第六橋主後,最終還是強忍住了想要伸出的手,繼續躬身拜著。

  趙黔光看著他的這些小動作,險些被逗笑。

  「這小傢伙,有點意思,比溫摳門強,這都能忍住的啊?」

  不過在表面上,趙黔光還是一臉冷色,聲音微沉道:「林初生,你可知錯!」

  林初生趕忙將腰彎得更深幾分,卻是說道:「弟子無錯!」

  趙黔光大眼一瞪,冷哼道:「還敢說你無錯?輒家乃是我逝古橋邀請的客人,遠道而來,你身為逝古橋弟子,也算半個東道主,不以禮相待也就罷了,還大打出手,甚至動了殺心!」

  「難道溫摳……咳咳,溫前輩就沒有教過你,何為待客之道?」

  林初生的腰再壓低三分,道:「師尊自然教過,但弟子更知道,殺人者,人恆殺之。」

  「他日,輒金錢派人追殺我數萬里,險死逃生。今日,他又大搖大擺出現在弟子面前,若弟子無動於衷,道心難平是小,但恐因為弟子,墮了我逝古橋威名,讓他以為我逝古橋弟子,怕了他輒家人!」


  他言之鑿鑿,有時候就是這樣,知錯,但不能認錯!

  他若是當著在場眾多外來勢力的面認錯,那才是真的錯了!

  「強詞奪理!」

  趙黔光呵斥一聲,「古語有云,官差吏差,來人不差,更何況是對待盛請來賓!」

  「既然你不懂禮數,本座今日就代溫前輩,好好教教你!」

  話落,他大手一揮,直接帶著林初生與其面前的黑玉大碗,一瞬消失,不知去往了何處。

  他們的離去,讓在場之人一陣沉默,直至良久,才有了此起彼伏之聲。

  人群中,輒恆眼神變換,思索著方才林初生所言,是否在隱晦點出,他林初生不怕輒家第一脈,更不會怕他輒家第二脈!

  在他身旁,大羽皇朝二皇子還看著林初生消失的地方,笑道:「此人當真有趣,你若認識,不妨搭個橋,我也結識結識!」

  而在另一方人群外,也站著一位青年,在其眉心,有著一輪黑色彎月的印記。

  此人,來自不晝天!

  他同樣看著林初生消失的地方,但卻是面無表情。

  其實一些心思靈敏之人,都能看出,方才那一大一小,更多是在演戲給人看。

  若這次逝古橋邀請的只是一些小門小戶,其實也不用那麼麻煩。

  但此次到來的,幾乎都是在整個北域中有頭有臉的大勢力,更有其他宗門!

  雖是做戲,卻不能少!

  不過正所謂,關心則亂,一些身在山上的人,反而看不透。

  這其中,就有大寧峰上的紅瑤,眼看小師叔就這麼被帶走,要被處罰,她急了,立刻看向陸甲七與王採藥。

  「陸師兄,王師兄,勞煩去趙橋主那求個情,小師叔雖然衝動,可也在情在理,小女子必有厚謝!」

  在紅瑤看來,這兩位都是趙橋主親傳,去說幾句好話,應該能讓小師叔處罰輕一些。

  可陸甲七與王採藥卻聽得嘴角抽搐,你叫我師兄,卻叫那林初生師叔,豈不是平白無故矮了一輩?

  「他可不是衝動!」

  顧九秋抬手,制止了紅瑤,「若是讓他們去了,反而不好!」

  此處眾人,要說最不擔心的,反而是顧九秋,她是最了解那壞傢伙的。

  這件事雖然可以說是因她而起,但她更清楚,越是關乎到她顧九秋的事,那傢伙就越不可能衝動,更不會去意氣用事。

  這一點,從林初生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到顧九秋一個字,就可以看出端倪。

  那傢伙,就是單純想幹壞事,而以其心思之縝密,若是太大風險的壞事,他是絕對不會幹的。

  陸甲七也擺擺手道:「紅瑤師妹,你還是不夠了解我師尊,他老人家倘若真的動了怒,就不是剛才那副模樣了。」

  好似回憶起了什麼,陸甲七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紅瑤一怔,隨即也反應過來,冷靜頷首,沉思三息,突然覺得小師叔,他變了!

  一旁,吳勤突然站起身,對眾人道:「諸位繼續,我出去走走!」

  眼看他直接飛走,眾人疑惑,這又要去做什麼?


  震千搖頭苦笑,「早知道就不弄這一出了!」

  而後他也起身,去往了下方演武場,繼續主持著比武大會,既然已經弄了,也不好這麼草草結束。

  山海造化之地。

  林初生眼前一晃,就已經出現在一片仙靈大海的中央,海面平坦如鏡,了無清波。

  可他卻發現,自己眼前的黑玉大碗,不見了!

  趙黔光乾咳一聲,道:「跟我來!」

  「是!」

  林初生應了一聲,接著默默跟在趙橋主身後,一步步踏在仙靈海面上,一步一漣漪,一步一清波。

  走了許久,林初生忽然看見,在那仙靈海中,隱隱盤旋著一條千里玄龍!

  「雨師兄?」

  緊接著,他又感受到縹緲氣,玄妙意,越往前走,這種縹緲玄妙就越濃,他的腳步也越重。

  若非有趙橋主在前,林初生感覺自己在這裡,恐怕已經寸步難行。

  「神橋飛升,乃是一次不可多得的大造化,此次授你師尊之意,先帶你來提前感受。」趙黔光一邊走,一邊說道。

  林初生聞言,心中感動,道:「多謝橋主!」

  趙黔光不置可否,繼續走著。

  漸漸地,縹緲玄妙越來越深,好似入了雲深不知處,不見四方。

  唯有低頭時,能清晰看見,潛龍在淵海。

  林初生一步艱難過一步,如同身魂負大山,每往前一步,所背負的大山就壯闊一分。

  忽而,似有滄桑道音,在他的記憶中迴蕩,仿佛與周圍的縹緲玄妙,產生了某種奇妙共鳴,讓他整個人一松。

  這道音,正是來自那仙宮上古痕跡,以往的他,即便再想,也只能明悟萬一!

  但此刻,置身於縹緲玄妙中的他,似又再次多了一絲明悟,讓他在行走中,逐漸升騰起一股洞觀蒼穹之念。

  前方的趙黔光立刻有所感應,回頭詫異看了林初生一眼。

  「心念蒼穹,自蘊天威,難怪能抵抗神遊之勢。」

  可林初生已經完全沉浸於明悟世界中,絲毫不見趙黔光回頭。

  也不知走了多久,直至林初生再次感受到磅礴厚重碾壓而來,他才從感悟中驚醒,只見趙橋主依在,更前方,還有一道盤坐海面的身影。

  這道身影,也是此地所有縹緲氣、玄妙意的源頭所在。

  此人,正是他的師尊,溫無琊!

  似察覺有人到來,溫無琊緩緩睜眼。

  「人我帶來了,你們師徒自己聊。」

  趙黔光衣袖一擺,便於此方消失。

  溫無琊眼眸微轉,虛空蕩漾,林初生只覺恍惚,回神時,已經莫名跨越了距離,與師尊相對而坐。

  距離近了,林初生看著師尊那雙眼眸,好似深淵,其內似有萬物變遷。

  而倒映中的他,就仿佛是那萬物中,最微不足道的塵埃。

  哪怕之前面對輒家老祖,林初生也沒有這種感覺,他以萬道青冥目,能視神遊之威。

  但此刻在師尊的注視下,他卻覺得即便是萬萬道青冥目,塵埃依舊只是塵埃,見不了青天!


  這就是神遊一境與神遊二境的差別?

  「感受如何?」溫無琊笑道。

  林初生回顧海上走來的一路,搖了搖頭,「朦朧太深,弟子看不清!」

  溫無琊伸手,輕輕點向下方海面,使得海面立刻蕩漾起一層漣漪。

  「路上有山有海,有霧有意,有清有濁,你看到的東西太多太雜,自然看不清。」

  「朦朧太深,那就不看朦朧。」

  言語間,他又抬手,一掌拍下,將海面都拍得塌陷,但卻再沒有一絲漣漪。

  林初生如醍醐灌頂,他之前觀縹緲氣,感玄妙意,聽悟道音,三者雖能共鳴,卻不是如今的他所能兼併。

  倒不如輕其一二,重其唯一,反而會收穫更大!

  看到林初生因為簡單的一語,便有所悟,讓溫無琊暗暗點頭,又道:「但要記住一路走來所感,這只是小悟,不宜貪多,免得影響了之後的大悟!」

  林初生點頭應諾,來到逝古橋後這麼久,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師尊,於是趕緊問出了心中疑惑,關於他體內疑似存在的上古仙神意志。

  溫無琊聽聞後皺眉,關於此事,早在林初生第一次醉酒的時候,他就隱隱看出了端倪,曾在其身上感受到一種古怪的歲月痕跡。

  或許林初生總給人古韻深沉的感覺,就源自於這種隱藏的歲月痕跡,明明是今朝人,卻莫名的古韻深!

  可幾番探究,溫無琊也沒有在林初生體內發現異常,沒有察覺到那沉睡的意志!

  只看到了其泥丸宮內,存在的那道神異經文!

  但詭異的是,溫無琊根本無法理解那神異經文之意,甚至連其中的任何一個字,他都不認識!

  在他的探查中,神異經文就是一行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印記,沒有任何神異之處。

  唯有林初生自己能看透,能感受!

  最終兩人相論,可結果也與吳勤所說大差不差。

  不過這也是溫無琊沒往深了去,若再往深了探究,就不是探究,而是搜魂了。

  「難知因何,或許也如吳勤所說,這未必是壞事,他們屍妖宗,向來擅長此中道,應該不會妄言!」

  「但也不排除是隱患,待到造化神橋之後,為師再專研專研意志一道,搜羅些意志法……!」

  之後,師徒兩還聊到了前不久發生之事,讓溫無琊一度無言。

  不過他無言的,不是因為林初生想宰了那輒金錢。

  「凡間有句老話,叫在其位,謀其政。這點放到修真界也一樣,在其位,當顯其威!」

  「輒家生意雖大,終究是小道,執迷其中,誤了方向。」

  「但有一點,你做錯了!」

  「是因為弟子得罪了一位神遊,會由此留下禍患?」林初生虛心請教,問出疑惑。

  溫無琊撇了他一眼,「只要為師在一天,就沒有禍患,否則,他也不會拿出十億逝晶來給你。」

  「你錯就錯在膽子還是小了點,應該立刻將那十億逝晶,收起來!」

  「這個趙黔光,都是一橋之主的人了,還好意思拿小輩的東西?」


  林初生被師尊突然放大的聲音驚得呆了呆,又眨了眨眼,不敢說話。

  「咳咳……!」

  忽然,一個有些尷尬的聲音響起,「溫前輩,你們師徒倆說話就說話,那麼大聲做什麼,我整個山海之地都快聽見了。」

  而後,一個黑玉碗從不知處飛來,那碗中仍然裝著香噴噴的米飯,但卻從冒尖的滿碗,變成了平整的一碗,足足少了一半。

  溫無琊接過,但還是撇嘴嘀咕了一聲。

  「這個趙摳門……!」

  林初生早已經目瞪口呆,然後眼巴巴看著師尊。

  溫無琊也看了他一眼,默默將碗收起,臉不紅氣不喘道:「下次,記得別再被這姓趙的唬住了,此人看似道骨仙風,實則一肚子壞水!」

  林初生抿了抿嘴,再度看了師尊空空如也的手一眼,終究還是不敢說話。

  另一邊,逝古橋之外。

  輒家老祖一臉鐵青,心中的憋悶,無法言喻。

  起先在趙黔光面前,他心頭有一萬句話想說,但不知對方施展了什麼詭異秘法,竟是讓他連開口說話都做不到,只能悶在心中。

  可也正是這點,讓他逐漸明白自己在那位橋主面前,什麼也不是。

  所以他最終才什麼都沒有說,毫不猶豫選擇以逝晶了結小輩之間的恩怨。

  他馭火焰長蛇而來,如今神橋飛升造化還沒開始,又馭火焰長蛇而去。

  其實即便他留下來,也沒什麼不妥,但他不想被人看笑話!

  一直以來,他都深居輒家,靠著家族日益壯大的生意,憑藉大量修行資源,才有了如今這般修為。

  他其實也明白,生意只是小道,終究上不得台面。

  所以早在踏入神遊大境之後,他就已經不再管家族之事,任由他們發展。

  以至於這些年下來,家族九脈,彼此爭鬥,他也從來都是保持沉默態度,從未出面調停過。

  甚至在他看來,這還是好事!

  修真之道,終究都逃不過一個爭字,故而即便近些年第一、第二兩脈爭鬥得越加厲害,幾乎到了生死相爭的地步,他也沒有理會。

  無論哪一方爭贏了,另一方只會帶領家族更進一步!

  當然,前提是有他輒家老祖在!

  不過潛意識中,他還是更希望第一脈能贏,因為在第一脈的這一代中,出了輒金錢這個天賦絕倫的小輩!

  可這一次,輒金錢的行為,實在是讓他失望,或許是被第一脈嬌慣糊塗了,來了這逝古橋竟然都不知收斂!

  連情況都弄不清楚,竟然就敢去隨意勾搭人家女弟子!

  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根本就沒有見識過修真界的一點兇險!

  無數年下來,那些因為一言一行,而滅門滅族的大勢力,有多少?

  單單輒家老祖聽過見過的,就多不勝數!

  他輒家傳承十萬年,才有了如今這般成就,若是將輒家未來放到此子身上,他都怕能不能撐過千年!

  此刻的輒家老祖,有些後悔,覺得關於輒家未來,或許應該另做考量。


  也是因此,他才連飛升造化都不要了,說到底,這只是小輩的造化,要說他真的有多寶貝輒金錢,那是一點沒有。

  他孫子的孫子都死了好多年了,哪會在乎一個不知道多少代後的輒金錢!

  輒家未來,讓其成為北域第八大宗門,才是輒家老祖真正在乎的東西!

  在老祖身邊,輒金錢同樣是一臉難看,一言也不敢發,大概也知曉自己闖了大禍。

  兩人駕馭這火焰長蛇,一路疾飛,很快飛出了逝古橋的地域範圍,億萬里之外。

  可忽然,輒家老祖眉頭一皺,竟是發現有一道身影,擋在前方。

  那是一位青年!

  但此刻正在氣頭上的輒家老祖,哪管對方是誰,甚至懶得去看對方的樣子,就要一頭撞過去,將之碾碎。

  人走在路上,豈會在意腳下螞蟻。

  可下一瞬,一隻大腳踩來,直接將火焰大蛇的頭顱踩得稀碎,堂堂神遊層次的仙獸遺種,還沒反應過來,就那麼被一腳踩死了。

  同時,有憤怒的聲音響起。

  「狗娘養的,誰給你的膽子,想殺老子的兒?」

  輒家老祖心中大駭,震驚萬分,抬頭望去,只見一尊遮天的無頭巨人,手持巨斧,屹立蒼穹,好似一尊神靈!

  輒金錢更是被嚇的肝腸寸斷,僅僅是抬頭看了一眼,可他的雙眼似乎無法容納那尊巨人,只覺眼球都仿佛要炸裂,然後直接暈了過去。

  說來也奇怪,他們兩人就站在火焰大蛇的頭上,可蛇頭被踩得稀碎,他倆卻是無礙。

  但正是這樣,才更讓輒家老祖惶恐,忙拜道:「請前輩恕罪,在下不知……!」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便被巨人一聲怒喝打斷,「老子管你知不知,想殺我兒,就得拿命來償!」

  巨人言罷,抬起斧子就要劈下!

  「爹,算了,算了!」

  吳勤趕忙勸道:「我想這位前輩大概是心中急著趕路沒看到我,應該不是故意的!!」

  巨人抬起的斧子停下,背後一雙比山海都大的眼睛,死死瞪著輒家老祖。

  「看在我兒心善的份上,饒你們一命,但嚇壞我兒這件事,你想怎麼交代?」

  輒家老祖毫不猶豫取出一件儲物寶,道:「這裡是一億中品逝晶,請前輩笑納!」

  吳勤聞言,眼神那個明亮。

  巨人雙眼微眯,道:「看在你還有這麼點誠意的份上,滾吧!再送你一句話,路上螞蟻多,以後記得看路。」

  「是!」

  輒家老祖連火焰大蛇的屍體都不管了,揮手直接帶著昏迷的輒金錢離去。

  看著其逃離的身影,形牛撇了撇嘴,「就這種喜歡踩螞蟻的貨色,如果不是古木老兒之前替他說了句話,老子見一個踩一個!」

  吳勤咳嗽一聲,上前接過儲物寶,嘖嘖聲道:「二當家搶了十億,我這個青峰寨大當家,怎麼也不能比他少不是!」

  而後,他看向了下方火焰長蛇的屍體碎塊,心中一動,也將之一股腦全部收起,為其收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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