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在玄龜的腦海中,捲起了記憶的浪潮!
那每一波浪潮,都似有千年萬載,在一波接一波的浪潮衝擊下,它似在經歷萬萬載!
它……自萬古來!
它誕生於上古皇天,誕生於一顆星辰之上,乃是無數龜於祈禱中誕生的神靈,十二類眾生中,有想一類的神靈龜!
那顆星辰,被稱之為龜靈星,其中有一片海,海中有無數龜,他們被修士囚禁,被種下禁制,被終生圈養,不得離開。
其中,無靈之龜是培育後代的工具,活八千年終老,有靈之龜,他們的龜殼會成為修士的玩物把件,養八萬年可取!
在這無邊苦海中,所有的龜,許下了一個宏願,它們祈望有神靈可以降下,可以拯救它們!
無數龜的祈望,延續了千萬年,終於在某一天,在祈願濃郁到籠罩了整顆龜靈星,在不盡祈願念想的匯聚下,神靈龜……誕生了!
神靈龜的出現,讓龜靈星崛起,短短時間內,便翻身做主人,不僅滅了圈養它們的修士,更是讓它們成為了一方霸主,主宰一方星域!
之後,大劫降臨,皇天崩塌,古道崩殂,因為玄龜乃是於願想中誕生的神靈,本身極為特殊,雖然受到了影響,但也以忘卻法了去因果,保全性命。
但它也因此,忘了自我,於今朝出現在陰冥之地,成了玄龜老祖!
一切的一切,都在玄龜腦海中迴蕩,記憶的復甦,讓它眼中的懵懂不再,轉而多了威嚴深邃。
不過也因為記憶的太過龐大,讓它一時呆滯,略微茫然。
與此同時,一粒微不可察的灰色塵埃,也自玄龜眉心飛出,重新回到林初生眉心。
陸丁六看著一動不動的玄龜,有些疑惑,尤其感受到其眼神的變化後,更覺不妙,連忙道:「傻瓜龜,你怎麼了?千萬不要受他蒙蔽,不要信他,快快動起來,去給本帝殺了他!」
他的這一聲高呼,讓原本陷入呆滯的玄龜,驀然清醒。
一瞬之間,它已是憤怒至極,不再看著林初生,而是轉頭,怒視向了陸丁六。
「本龜,乃有想神靈,眾龜之神,你敢叫本神傻瓜龜?該死的人類修士,於上古時,讓我龜靈星眾不得安生,於今朝里,又想蒙蔽吾雙眼,本龜欲殺之人,當是你!!」
玄龜一聲怒吼,直直朝著陸丁六衝了過去,似要一頭將之撞碎!
陸丁六登時大驚,沒想到傻瓜龜說翻臉就翻臉,不過他還是立刻反應過來,應該是對方甦醒了一些記憶!
而以玄龜的實力,不要說陸丁六還只是神遊一境,就算他是神遊二境,估計也頂不住玄龜的憤怒一擊。
可在這生死危機下,陸丁六雖驚,卻並沒有慌亂。
因為很顯然,玄龜恢復了部分記憶,但有一點,它沒有想起來!
那就是,陸丁六有制衡玄龜的手段!
只見他抬手掐訣,在遠方正與水牛大戰的白毛巨屍,其身上無數的白毛,忽然如同藤蔓快速生長、延長,交織而起,全部朝著玄龜而來。
也就在玄龜剛剛衝到陸丁六面前時,那無數的白毛,也隨之刺入了玄龜體內,如同紮根,讓它的身形如丘而止!
玄龜憤怒的雙眼,也因為這無數白毛的扎入,多了痛苦,不斷擺動著身軀,想要掙扎。
「卑鄙的人類修士,放開本龜,放開本神!」
陸丁六冷哼一聲,不為所動,只有手中法訣不斷變換。
「在本帝面前,還敢妄稱神靈,就算過往你真的是一尊神靈龜,但現如今,你也只是本帝的傻瓜龜!」
遠處,林初生看著對面的一人一龜陷入了窩裡鬥,不禁問向體內陰冥。
「你告訴它的記憶,都是真的?」
「當然是假的!」
陰冥不帶猶豫的回答,讓林初生默然。
「不過神靈龜的存在倒是真的,但只是於念想中誕生的假神靈,並且因古道而生的它,在古道崩塌後,沒有生還的可能。」
「那你可知這玄龜的跟腳來歷?」
「不知,但的確應該是通過忘卻法了去古道大劫因果,自皇天遺留下來的生靈。可皇天太大,眾生太多,皇天之外還有十二方域,無盡星辰,沒見過此龜。」
林初生想了想,再問:「有沒有一種可能,它就是青冥龜?」
「不是!青冥龜曾在張老道座下,老祖我見過,不長這樣。」
陰冥一口否決,隨後似又想到了什麼,繼續道:「說起這青冥龜,似乎也與方外有關,傳聞是真神靈後裔。」
「真神靈?世間當真有神靈?」
「你問我?都說是傳聞了,老祖我還想問你,什麼是神靈?」
「……」
兩人在心中言語,但林初生的動作卻沒有停下,趁著陸丁六與玄龜相互糾纏之際,駕馭著萬里神行舟,就朝著黑月飛去。
但可惜,沒有逃過陸丁六的法眼,立時怒喝一聲。
「小燭龍,攔下他!」
下一瞬,在他身側的燭明擺動龍身,直接演化出百萬里身軀,長長的龍身縱橫交錯,綿延了一方天地,連萬里神行舟在它面前,都顯得渺小。
它張口一吸,就欲將神行舟連同林初生一起,吞入腹中!
如燭明這種已經達到神遊二境巔峰實力的生靈,千萬不要以為被它吞入腹中,就可以從內部傷害它。
到了這種層次,體內世界已經極其強悍,一旦入內,它就是真正的主宰,萬不可能再被逃脫。
故而才會有層次越高,奪舍越難一說,往往都需要一些特殊的方式,否則進入高層次修士體內去奪舍,那就是自尋死路。
此刻,眼看就要被燭明一口吞入,林初生也不慌張,抬手祭出了不方尺,丈量天地。
以不方尺的神異,連逝海都可以丈量,即便是燭明,也無法阻擋!
下一瞬,萬里神行舟就已經越過了燭明,直上黑月,立刻見到了黑月之上的無數棺槨,以及棺槨群中,那些屹立的法柱上,一位位尋音宗的女子。
以及在黑月中央,那尊浩大的棺槨宮殿!
但讓林初生微微蹙眉的是,他沒有見到許星與陸甲七,猜測應該在那棺槨宮殿之中。
可那棺槨宮殿也是古天遺物,古道氣息濃郁,威能亦是不弱,即便以林初生的青冥道法,也看不透。
法柱之上,尋音宗的仙子們也都看到了突然而至的萬里神行舟,讓許多人疑惑,為何仙宗行宮會出現在這裡。
不過也有人看到了舟首屹立的林初生,認了出來,立刻大喜。
尤其是小商,激動得又快哭了,琴也不彈了,只顧著高呼擺手。
「林道友,救救我,快救救我們,我們願以身相許!」
此言一出,所有尋音宗女弟子愕然,尤其是小宮、小角、小徵、小羽等幾位宗主親傳,包括棠棃在內,神色都有些尷尬。
小商在尋音宗是出了名的不著調,有時候說話就不經大腦。
但看到有人來救,依然讓她們湧起了希望,誰也不想待在這個暗無天日,只有棺槨屍體相伴的破地方。
可在那些法柱之上,有著禁制,她們無法離開,否則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衝上萬里神行舟。
與此同時,更有陸丁六憤怒至極的咆哮聲,自遠方天地傳來。
「攔下他,快給本帝攔下他!」
燭明跟著也發出一聲龍吟咆哮,身形扭轉之間,已經騰挪至黑月上空,長長的身軀將整個黑月都瀰漫。
感受著燭明的恐怖威壓,林初生抬眼,準備拼命了!
可就在此時,九頭龍蛇,倏然降臨,死死咬住了燭明的百萬里身軀,咬在了九處!
看著那突兀出現的九頭龍蛇,林初生雙目一凝,回想起來!
那是……枯九嬰!
許多年前,林初生在斬殺了蘇北邙後,引來了懸道山四方城,北望城主的截殺!
當時,正是這枯九嬰出現,一口將北望城主給吞了!
後來經吳勤提及,林初生才知道,這枯九嬰,乃是出自他姑姑之手。
也就是屍妖宗宗主,娿神依!
「哈哈哈……!以為就你陸丁六有草木之靈?我屍妖宗也有!二當家,我可來得及時否?」
只見,隨著枯九嬰出現的,還有三道身影,分別是吳勤、戮滅子、青幽子,三人一眼便見到了萬里神行舟上的林初生。
林初生也看向他們,點頭道:「很及時!」
隨即,他一步走出,幻化山海法相,凝動了十萬里身軀,將行山御海經催動到了極致!
這一刻的他,雖是山海,卻似神遊,周身涌動的無窮山海之力,即便是尋常神遊一境,也難以相提並論!
法相之中,似有天仙之意,使得他的法相之身,玄妙至極,超然眾生!
抬腳之間,那無窮山海之力便匯聚在他的腳下,隨著這一腳踏落,山海傾瀉,碾壓黑月!
在這一腳之下,黑月的一面直接塌陷進去,其上無數的棺槨、屍體,紛紛破滅!
那一根根法柱,也隨之龜裂,使得其上禁制出現了鬆動。
「不……!!!」
遠方天地,傳來了陸丁六的悽厲慘叫。
可林初生權當沒有聽見,大揮衣袖,袖口立時蔓延出了一道道草葉,將下方所有法柱上,鬆動的禁制刺穿,將其上的人纏繞,拉拽而起,全部放置在神行舟上。
這延伸出草葉的,當然是小織,林初生同樣已經給她六次化丹。
曾經五次化丹,是為了給小織續命,但也因此將那份生死牽連重續。
如今的六次化丹,主要就是為了給小織斬斷那份生死牽連,讓她的命,可以由己。
尋音宗一眾因為獲救大喜,小商更是感動,覺得小棠棃說得一點沒錯,林道友他,真是一個好人!
陸丁六的怒吼聲,也再次傳來。
「醒來,都給本帝醒來,給本帝殺了他們,將這些個亂臣賊子,都給本帝誅殺盡!!」
下方圓月,塌陷的一面,許多棺槨屍體都被林初生一腳踏碎。
但其中還有許多曾經不晝天的神遊屍體,大概是因為他們被點化成為屍傀之後,肉身變得無比強悍,沒能踏碎。
此刻在陸丁六的呼喚下,紛紛睜眼醒來,竟足有二三十之多!
「來得好!!」
戮滅子大喝一聲,凝動了洶湧殺意,舉著大砍刀就沖向了眾多神遊屍傀,不帶怕的,甚至異常亢奮。
修行戮滅經的他,只要有架打,便是一大快事!
吳勤與青幽子也沒有閒著,同樣沖了下來,與一眾屍傀展開了大戰。
這些屍傀因為本就是神遊,有著無窮不滅生機,再加之陸丁六點屍術的多次點化,又被極樂仙音短暫溫養,實力極強,尤其在肉身方面,比尋常神遊修士都要難纏得多!
最主要的,是他們沒有神魂,只有意志,很難做到真正斬殺!
最好的方法,就是將他們粉身碎骨,轟得連渣都不剩,只是想要做到這一點並不容易。
「道友,我來助你們!」
萬里神行舟上,小商見狀,立刻又沖了出來,迸發神遊之威,加入到了大戰之中。
還有小宮,以及尋音宗的十餘位神遊仙子,也跟著沖了過去,共斬群屍!
尋音宗的底蘊極深,在曾經的北域七大宗門中,也屬中上游。
陸丁六雖然將她們抓來,但並沒有動殺心,因為這些在音律之道出眾的仙子們,也被他視為珍寶,以後能為他煉養萬萬極樂屍傀!
那些個神遊仙子,更是寶中之寶,他哪裡捨得殺!
但此刻,這些仙女寶寶們,卻反過來成了攻殺他屍傀的利器。
有了這些神遊仙女的幫助,讓吳勤、戮滅子幾人斬殺屍傀來,要簡單了太多!
上方,燭明還在痛苦咆哮,不斷扭轉身形,想要從枯九嬰的口中掙脫。
可枯九嬰的九尊大口,就如同是九把鐵鉗,將燭明長長的身軀,死死鉗住,讓它掙脫不開。
這兩大草木之靈,在草木通玄錄中,一個位列第八,一個位列第九,雖有高低之別,卻沒有什麼實力之差。
草木通玄錄中,前三留空無名,從第四到第十,其實不分強弱,只是一個單純的排名而已。
比如位列第十的牽仙藤,或許實力上稍差,但在難纏程度上,燭明與枯九嬰加在一起,也遠遠不如。
其無限增生,追至天涯海角,衍生一片藤蔓天地,可不是開玩笑的。
如果不是當時林初生晉升封海,清影異象降臨,於開眼時震懾了它,估計它現在都還在糾纏。
但若是當真如傳聞那樣,草木之靈乃上古仙獸所化,那麼在上古皇天時,就可以說是燭明一家獨大了。
不過在皇天時,應該喚其燭龍,或者燭九陰。
關於它的傳說,太多太多,即便同在仙獸中層次極高的九嬰、金鵬,也遠遠不如。
但這終究不是在上古,而是在今朝,他們也不再是上古仙獸,而成了草木之靈!
上方兩大草木之靈互相糾纏,死死不休,下方一眾神遊與屍傀,大戰不止。
遠方天地,水牛也還在與白毛屍傀相鬥,陸丁六更是還在與玄龜僵持,局勢已然大亂!
在這大亂之局下,陸丁六瞪著前方被無數白毛扎透的玄龜,氣得吹鬍子瞪眼,雖然他現在已經沒有鬍子,可他就是很氣啊!
「傻瓜龜,你擺脫不了本帝,還不乖乖屈服,回到本帝麾下,隨本帝征戰天下,開拓疆土,俯瞰眾生。」
「大膽人類修士,還敢叫吾傻瓜龜,本龜……是神靈!」
當最後三字落下,玄龜猛然爆發出了驚天威勢,瘋狂擺動身軀掙扎,拉扯著白毛,竟是真的被它崩斷了幾根!
但還有更多更多!
可這不好的開始,讓陸丁六急了,他赤紅了雙眼,手中法訣變換更快,那扎入的白毛,似在玄龜體內不斷蠕動,想要將之重新壓制。
棺槨、白毛巨屍、玄龜,這三者,其實是陸丁六於數十年前,在一座天淵中,偶然發現!
自那以後,這三者也成了他的驚天造化!
棺槨成了他的行宮,白毛巨屍被他點化了七十二次後甦醒,成了他的至寶屍傀!
當時就在棺槨中,白毛巨屍一旁,趴著一尊玄龜。
這玄龜似乎忘卻了所有,並且與白毛巨屍有著什麼牽連,受其壓制。
陸丁六見它懵懂好騙,便將之養著,成了自己身邊的傻瓜龜,也成了他手中最大的底牌。
他發誓,此生都要將傻瓜龜留在身邊,是他屍仙國度的護國神獸!
可現在,傻瓜龜卻想著要離開,甚至要噬主,他豈能答應!
「你難道忘了嗎?傻瓜龜,你曾說會永遠忠於本帝,永不背叛,你還說本帝就是你父親……!」
陸丁六見硬的不行,打算來點軟的,嘗試動之以情。
只是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玄龜一道怒聲呵斥打斷。
「閉嘴!!」
玄龜一回想這些,當即也氣得雙眼赤紅,「你們這些卑鄙的人類修士,就沒有一個好貨色,本龜今日定要讓你知曉,欺騙神靈的代價!」
話落之際,玄龜身軀擺動的幅度更加厲害,忽然沖天而起,竟是擺脫了陸丁六的壓制,拽斷了更多的白毛。
遠方正與水牛大戰的白毛巨屍,都因為這一拽,讓他身形受到了影響,一個踉蹌,被水牛狠狠撞了一頭。
但白毛巨屍經過了點屍術七十二次點化,肉身強悍程度無法想像,即便被水牛撞了一下,也絲毫無礙!
而上方,隨著玄龜掙脫壓制,直上青天,崩斷了越來越多的白毛。
「不好不好!!」
陸丁六見到這一幕,已經預感到了不妙,一旦被玄龜掙脫,他就再也沒有制衡對方的手段了。
直至玄龜將所有白毛崩斷,陸丁六知道大勢已去,已經在想著如何跑路了,他可不想死在玄龜手裡。
然而,想像中玄龜掙脫制衡後,暢快的聲音並沒有出現,反而傳出了一道異常痛苦的悽厲聲。
「這是什麼?啊……!這是什麼?!」
只見上空,玄龜已經衝出了黑月光芒之外,去到了青天大日的光芒下。
它身上那些扎入體內的白毛,並沒有因為被崩斷而脫落,反而如同一條條白蛇,如同活了,瘋狂朝著玄龜的體內鑽!
每多鑽入體內一根,玄龜神色間的痛苦便多上一分,仿佛那些白毛,是什麼穿腸毒藥,是什麼大劫因果,一旦沾之,便再難以擺脫。
在一聲聲痛苦哀嚎中,玄龜的身軀也在長空不斷翻滾,一滾就是遙遠距離,幾個翻滾之間,便不見了蹤影,也再聽不見它的痛苦哀嚎。
「傻瓜龜,我的傻瓜龜!!」
陸丁六看著玄龜消失的方向,亦是仰天不甘吼道,捶胸頓足的。
而白毛屍傀,不為所動,仍然在與水牛大戰。
但不同的是,隨著大戰的持續展開,他身上的白毛,時不時就會脫落一根!
他身上的白毛,似乎本身就存在了詭異,如今因為被玄龜崩斷,以及崩斷的部分融入了玄龜體內,被其分攤,以至於屍傀似乎終於能夠開始逐漸擺脫這些白毛。
實際上,這尊屍傀,他雖然被陸丁六經過了七十二次點化,可他並未甦醒!
待到他身上的所有白毛脫落時,才是他真正甦醒之際!
另一邊,大戰未停,不過林初生沒有參與到大戰之中,他已經來到了棺槨宮殿之上!
之前他顯化山海法相的一腳,踏得黑月一面都凹陷,卻唯獨這尊棺槨宮殿,巍峨不動,可見不凡!
但這棺槨宮殿,威能雖強,卻明顯不是完整古天遺物,可見在其之上,有著一道不小的缺口。
林初生立時祭出青冥宮,對著那道缺口所在,狠狠一砸!
這一砸,棺槨震盪,其上裂痕蔓延!
第二砸時,裂痕已經蔓延了整尊棺槨外壁,當第三砸時,那棺槨的外壁,全部碎裂脫落,只剩下了其內的宮殿。
這件古天遺物的威勢,也隨之大減,再也無法對林初生形成阻礙。
只是他還沒有踏入,就有兩道身影因為宮殿威勢的大減,從一處宮闕中突破逃了出來,一眼便看見了宮殿外屹立的林初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