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初重新坐回椅子上,苦滕拉過一條凳子坐在她對面,他拉起溫初的手,給她搭脈。
左右手來回的交替,直到後面,苦滕甚至還兩手一起診斷。
一旁的醫生雙眼死死的盯著苦滕,他也著急,要是沒辦法的話,樓上那位的脾氣,他們可承受不住啊。
半晌後,苦滕收回手,直勾勾的看著溫初道:「怕疼嗎?」
溫初愣了下,「還好,怎麼了?」
「放血吧。」
「放血??」紀南瞪大眼睛,「放哪門子的血?放哪裡?放多少?管用嗎?」
一連串的問題,讓苦滕不知道先回答哪一句。
索性半句不回,拿起自己帶來的背包,摸尋了會兒,找出一個鐵盒子。
他將鐵盒子打開,拿出裡面的一根短針。
見此,紀南又忍不住的問:「現在就要放血??」
「現在不放,我現在是要給她扎穴位,把那些藥性給發揮出來。」苦滕嚴肅的看著溫初道:「要是你害怕,我也不介意你拖沓去考慮和準備。
而且醜話我也要跟你說在前頭,這治療會引發你高頻率的犯病。」
「什麼意思??」溫初心驚膽戰的問。
苦滕:「扎針三到四次左右,你的視力會在偶然間處於高模糊的狀態,但不至於失明。
你不用擔心,越是情況不好,越是對治療有利,到時候我會用放血療法,將你身體裡的藥性逼出,剩下一點藥性,吃藥就能給消掉。」
「高模糊的狀態?」紀南一臉懵逼,「那會持續多久時間啊??」
「不會太長,也不會太短。」苦滕中肯的回應了一句,然後又繼續對著溫初提醒。
「另外一邊放血,一邊還要補血,不用質疑,補血的時間絕對不會短。
還有,你身體本就不太好,而且要是不好好補回來,只放血的話,你的身體會面臨嚴重的氣血虧空。
到時候你身上的藥性,會發散的更猛,甚至還有可能導致長期的失明狀態。
因此,治療時間會很長。」
溫初聽得稀里糊塗,她只顧著點頭問:「補血該怎麼補?」
「我會給你開藥,這點你不用擔心,藥一天喝四次,自己煎煮,一次都別少就行了。」
「好,我記下了。」
苦滕朝著溫初抬了抬下巴,「把手給我,我給你扎針,會很痛,你自己忍著點別亂動。」
聞言,紀南趕忙抓住溫初的手,「初初,你抓住我的手,疼你就使勁捏我。」
溫初無奈的抓住紀南的手,還沒等她拉回過思緒,手指尖忽然傳來一陣急劇的刺痛。
溫初臉色瞬間煞白,隱忍痛苦中,臉色又逐漸的漲紅,甚至連身上都被逼出了細密的汗水。
她緊咬著下唇,眼睜睜的看著苦滕又繼續的紮下第二針、第三針……
不過幾分鐘的時間,溫初額頭上便滲透出了豆大的汗水。
紀南心疼的想拿紙巾給溫初擦汗,苦滕卻厲聲提醒道:「別擦!讓她出汗!」
「不是,你輕點啊!!」紀南光是看著,都感覺心臟提到嗓子眼了,「你沒看她疼成什麼樣了嗎?她不喊疼不代表她不疼啊!!」
苦滕轉動著手中的銀針,對著溫初道:「你要不想讓你兒子白丟了一個億,就咬牙堅持下去。」
對於苦滕的話,溫初幾乎沒法聽進耳朵里去。
因為她現在不是手指上的疼痛,而是連頭都開始疼的難以忍受。
眼前一陣陣的泛著模糊,耳邊更是耳鳴陣陣!
折磨的她恨不得當場暈死過去才好!
難熬的時間不知過了多久,苦滕這才將針給拔出來。
溫初整個人都被汗水給浸透,整個人毫無力氣的靠在了紀南身上。
紀南心疼壞了,給擦汗不是,不擦又不是,只能無措的拍著溫初的肩膀。
苦滕趁著溫初小休之際,拿出紙筆寫了藥方子。
他將方子遞給紀南,「你現在就去醫院找人抓這些藥,待會兒回去後,將這些藥煮開倒在浴缸里,讓她浸泡半小時,然後再吃這個帖子的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