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井薰撐著床墊,慢慢從床上坐起身來,包裹在透著隱約肉色的黑色絲襪中的豐腴雙腿交疊,斜靠在一起。
她雙手用力按著自己的大腿,低著頭,重複道:「所以說……為什麼要讓我遇到你!」
北原南風轉過身,低聲問道:「什麼?」
「說什麼到此為止,我父親和我都不會有危險了,不需要你的保護了,所以放心的生活吧……那為什麼要讓我遇到你!你為什麼要來輕音部。」
岩井薰用力攥著裙擺,猛的仰起頭,甩出一連串晶瑩的淚花,瞪著北原南風:「我本來好好的!除了宮田結衣之外沒有朋友,也沒有在意的人,一直安靜平和的活著!你為什麼要來輕音部!為什麼你要讓我認識你!」
「……抱歉!」
北原南風沉默片刻,彎了彎腰。
「誰要你的道歉?我是在問你為什麼!」
岩井薰美眸通紅,眼淚越來越多,聲音不大,但帶著歇斯底里的意味:「你為什麼要讓我認識你,你為什麼要每天在我面前亂晃!為什麼每天都要讓我看到你!為什麼要讓人那麼安心!為什麼!?」
北原南風:「……」
「什麼情人關係結束了,那當初你為什麼要救我啊?你讓我去死不就好了嗎?或者救了我別帶我去看煙火不就好了嗎?你為什麼要給我希望,我明明絕望了啊,我知道自己性格彆扭,覺得自己很噁心決定要放棄了啊,我明明已經決定和父親接受命運了啊,你為什麼又要給我希望,又要拯救我啊……為什麼啊……為什麼……」
岩井薰重複著為什麼,慢慢低下頭,扶著大腿,晶瑩的淚珠連綿不絕的落下。
滴落在她的大腿上。
「你當時為什麼又要撩撥我啊……讓我死掉不就好了……」
「……」
北原南風沉默著往前挪了挪,慢慢伸出手,想要觸碰她的臉蛋。
「走開!」
岩井薰用力打掉北原南風的手,再次抬起頭,淚流滿面,哽咽道:「你又要幹什麼!?又要撩撥我了嗎?然後再丟到一邊不管了嗎?你就是個人渣!情人憑什麼不行啊,我就想呆在你身邊為什麼就不行啊!你不是喜歡褲襪嗎?我明明都穿了……我今天特意穿了啊……你為什麼又要跟我說什麼關係結束了,為什麼!」
「……我喜歡的不是褲襪。」
北原南風放下手,按著大腿,低頭輕聲道。
「那剛剛我內褲都脫了,你為什麼又要幫我穿回去!情人不是幹這些事的嗎!?我完全搞不懂你了,你不是喜歡嗎……
我主動撩撥你,我已經盡到情人的職責了啊,你為什麼還要說結束關係!我就想待在你身邊!我就想要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啊!你為什麼要結束關係。」
文學少女流著眼淚,帶著哭腔,低聲沙啞道:「我只是想呆在喜歡的人身邊啊……」
「喜歡嗎?」
北原南風緩緩抬起頭,看著她滿是淚水的臉。
「是!是啊!我喜歡你!我喜歡你行了吧!」
岩井薰舉起粉拳,用力捶了一下北原南風的胸膛,崩潰道:「我一直都希望有你這麼一個男朋友,我很早就喜歡上你了,我睡覺前甚至會幻想和你交往的細節,會幻想和你出去約會,甚至會幻想和你結婚以後的細節行了吧!」
「我每天早上出門之前,會帶著小心機,特地選你盯最多次的褲襪,以求吸你的目光行了吧!」
「我知道結衣喜歡你,但我依舊忍不住也喜歡你,想要搶走你行了吧!」
「我就是喜歡你!!行了吧!!」
「就連睡夢中,我腦子裡都是你的身影,會夢到和你做行了吧!」
她眼淚越來越多,看著北原南風的臉,崩潰哭喊道:「因為我完全不知道怎麼得到你,我這種貨色到處都是!完全就不可能配得上你這種能站在內閣總理大臣身邊的人!但我就是喜歡你啊……我不知道能用什麼得到,只能夢裡幻想著用身體去換……還騙自己是你的原因,明明是我自己的原因啊,我就是這麼噁心的人,你滿意了嗎吧!?」
「但你為什麼要反悔,剛剛為什麼要幫我穿回去!」
「你知不知道!我聽到你說情人的時候,我多開心!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我能呆在你身邊,但你為什麼又要結束關係,還說什麼換個身份,當女朋友什麼的……」
「我這種性格怎麼可能配得上你!!」
岩井薰身體前傾,小臉帶著淚水,沖北原南風喊道:「內向、離群、刻板、冷淡、不懂得社交……既不如結衣可愛,也不如美緒貼心,而你就跟太陽一樣,我怎麼可能當你女朋友!你怎麼可能看得上我!」
「看得上。」
北原抿了抿嘴唇,再次伸出手。
「騙人!」
岩井薰再次打掉北原南風的手,推了一下他,崩潰道:「你就是可憐我……」
「看得上。」
北原南風堅定的伸出手。
岩井薰晃了晃腦袋,想要躲開他的手。
北原南風強行捧住她柔軟的臉蛋。
「不是可憐你,我就是喜歡你,岩井薰。」
北原南風用大拇指輕輕摩擦著她細膩的臉蛋,擦了擦她臉蛋上的淚水。
「少開玩笑了……」
岩井薰眼淚依舊不停的湧現出來,她伸出手推搡著北原南風的胸膛,甩了甩腦袋,想要甩開北原南風的手:「我唯一能吸引你的就只有褲襪和身身材了,我明白啊,我有自知自明啊,你為什麼不要我啊……」
「你還真是個笨蛋啊。」
北原南風揉了揉她的臉蛋,有些心疼道:「我如果真的只是被你的褲襪大腿吸引,為什麼剛剛沒有絲毫動作?」
「不知道!我完全搞不懂你!」
岩井薰崩潰道:「明明我都做了那麼羞恥的事了!你為什麼還要丟下我……」
「因為不單單是褲襪,我還喜歡你啊。」
北原南風輕聲道:「喜歡內向、離群、刻板、冷淡、不懂得社交……既不如結衣可愛,也不如美緒貼心的岩井薰。」
「別開……」
岩井薰還要否認。
北原南風捧著她的臉蛋,忽然低頭,用力吻住了她濕潤的櫻唇。
「唔……」
岩井薰身子一軟。
北原南風放開她的臉蛋,將跪坐在床上她用力按在自己懷裡,低頭肆意吻著仰起頭來的文學少女。
岩井薰默默流著眼淚,張開貝齒,突然咬了一下北原南風的嘴唇。
北原南風慢慢放開她,抬起頭。
岩井薰哭喊道:「你走開,我這個人麻煩的要死,彆扭又內向,冷淡又不懂討人歡心,根本就不能當你女朋友。」
北原南風輕聲道:「但我依舊喜歡你,所以請答應我和我交往吧。」
「完全不明白!」
岩井薰用力搖了搖頭。
北原南風柔聲道:「不用明白,你只需要知道我喜歡你,平等的喜歡就好了。」
「完全不明白……你……」
岩井薰看著北原南風近在咫尺的臉,淚流滿面的用力搖了搖頭。
「喜歡。」
北原南風低下頭,再次吻上了她濕潤柔軟的櫻唇。
但岩井薰又咬了一下他的嘴唇,粉拳捶打著他的肩膀,腦袋一仰,再次躲開了他的吻。
「岩井薰!」
北原南風被迫重新抬起頭,這一次他不再柔聲細語,而是猛的提高音量,突然大聲喊出了她的名字。
岩井薰微微一怔,淚眼婆娑的看著他。
「你就是個白痴你知道嗎?喜歡喜歡喜歡,你到底要讓我說多少次!?」
北原南風用力抱著她,深吸口氣,突然挺起胸膛,大聲喝道:「我就是喜歡你這種類型!性格彆扭,不會討人歡心,有些冷淡,會一本正經的掩飾自己的喜歡,穿著褲襪文學少女啊!你知不知道?這是老子的xp!xp!」
「……」岩井薰紅唇微啟,呆呆的看著北原南風。
「靠!」
北原南風罵了一聲,再次低下頭,用力吻了上去。
而這一次。
岩井薰沒有再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