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康納和佩內洛腳步悠閒地離開了魔法部,佩內洛親熱地擠壓著康納的胳膊,兩人看起來就像出門約會的情侶一樣。
「接下來我們去哪?」佩內洛開心地笑著:「我還想聽你說昨晚的冒險故事呢。」
康納聳了聳肩:「接下來當然是去睡覺了。」
「啊?還…還睡啊,好吧,也不是不行,其實我也有點…」
「等等等等,」康納看著佩內洛驀地紅起來的臉,無語道:「我的意思是找個地方睡覺,是真的睡覺!我已經兩天沒睡了!明天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忙呢…」
「噢,哦,確實是這樣,你應該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佩內洛臉更紅了,吐了吐舌頭,嘟嘟囔囔道:「那我們現在去找個酒店嗎?還是直接去我家…」
「不用不用,我在倫敦也有房子,就在額…」
康納突然站在原地,臉色變得古怪起來。
「嗯?怎麼了?」佩內洛好奇地順著康納的目光看去,然後就看到了停在路邊的自家白色轎車,車旁邊還站著一個有點熟悉的身影,那個人好像是…康納的表妹?
!
佩內洛嚇了一跳,做賊心虛地放開了康納胳膊,然後又回過神來,自己這是在怕什麼?不過是蛐蛐一個表妹而已,沒…沒什麼好怕的吧。
不過佩內洛還是沒再挽著康納的手臂了。
康納其實也有點想直接抓住佩內洛一個幻影移形跑路,但是馬路對面的布蘭琪顯然已經發現自己了,而且眼睛一直緊緊地盯著這邊不放,這確實是躲不過去了…
於是康納只能硬著頭皮迎了上去,露出了一貫的「成熟兄長的笑容」,領著佩內洛走到了小表妹身邊。
「嗨,布蘭琪,真巧啊,沒想到會在這遇到你。」康納上前抱了抱布蘭琪,儘量讓自己不漏破綻。
但布蘭琪只是面無表情地盯著康納——剛才被佩內洛挽著的手臂,用一如以往的清冷語調說道:
「我剛才在公司,離這裡不遠。」
意思大概是她剛好在公司看到了康納的奇怪車子於是就找過來了,布蘭琪的說話邏輯一向異於常人。
不等康納繼續試圖矇混過關,布蘭琪一針見血地戳破了康納的僥倖:「康納你這是在約會嗎?」
「…咳咳咳…」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康納可是和家裡人說過自己和愛麗絲「談朋友」的事情的雖然但是康納確實還沒想好怎麼處理和兩個女孩的關係。
康納冷汗流下來,打了個哈哈,顧左右而言道:「那個,我和佩內洛出來辦事呢,我們剛從魔法部出來,可不是在約會啊。」
布蘭琪目光直視康納→_→,一言不發。
「……」
「……」
佩內洛收起心中的小失落,尷尬又僵硬地打了個招呼:「你好,布蘭琪…」
「……你好,克里瓦特小姐。」
布蘭琪面無表情地打了個招呼,不過她沒怎麼在意佩內洛,反而又轉頭盯著康納,那眼神好像是在說【康納我不高興了,有話要跟你說,你快點讓這個女人走開】。
現場氣氛一度非常尷尬,康納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從布蘭琪的眼神看到了那麼多的信息,但他當然不可能就這樣讓佩內洛離開的。
於是面對身邊兩位目光炯炯的少女,康納指了指自己的座駕:
「那個,要不我們上車再慢慢聊?」
————
「康納是什麼時候在倫敦有了房子的?」
三人走進倫敦城郊的一棟獨棟別墅,與真人無異的魔偶女僕早就候在房子裡了。
布蘭琪打量著這間裝修精良的大房子,向康納好奇地詢問道。
「啊,是我之前特意讓夏爾叔叔幫忙買的,方便我在倫敦這邊有個落腳點,不過這裡我也就來了幾次,還沒有改造過,先湊合著住一下吧。」
康納進門脫下外套,摸出幾個魔法卡牌拋起,卡牌很懂事地自己飄到牆上站好,大房子很快就非常魔法地暖和了起來。
一般情況下,康納還是個守法學生,不會隨便在校外用魔法——當然主要原因是附近不是巫師聚集區,一用魔法就會被魔法部找上門,康納不願意自找麻煩。
布蘭琪自顧自地走上樓了,康納指揮魔偶去煮開水,一邊松著領結一邊癱倒在長沙發上,佩內洛幫幾人整理好衣架上的外套,轉著眼珠子瞄了眼樓梯口,然後輕手輕腳地蹲在了康納面前。
「康納~我能擁有這裡的鑰匙嗎?」
佩內洛美目一眨一眨地,眼中很自然地流露出幾分嫵媚:「你看,從我家到倫敦挺麻煩的,而且以後作為秘書的工作也越來越多了,有很多事情也不適合在家裡做」
「好了好了,你的鑰匙早就給你備好了,」康納伸手捏了捏佩內洛的鼻子,壞笑道:「不然你以為我帶你來這裡幹什麼?以後這房子的主人就是——」
「康納,樓上中間那個房間歸我了哦。」布蘭琪在樓梯口冒頭說了句話,然後又縮回去了。
「……」
「……」
康納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扯了扯嘴角說道:「那個,這房子的鑰匙看來要多配一份了。」
佩內洛一臉幽怨地看著康納。
康納只好壓低聲音和她咬起耳朵:「別擔心,這種房子要多少有多少…」
「噗嗤~」佩內洛忽然發現自己好像要被自己這個小學弟給「包養」了,雖然這確確實實就是事實,但因為她之前一直都沒往這個方向想過,這突然察覺到這一點,不知怎地就笑出了聲。
佩內洛咬了咬下唇,水潤的雙眼似羞似惱,也不知道藏了多少心思。
「康納,愛麗絲那邊…你打算怎麼辦呢?」
「……」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其實康納以為那晚之後佩內洛就會問他這個問題,這兩天發生了那麼多事,他也假裝好像忘了這件事。
但從剛才碰到布蘭琪,康納就知道這事不能繼續自欺欺人下去了,不管再怎麼裝聾作啞…這件事還是要面對的。
康納只得坐起身來,撓著頭,目光躲閃:「那個…這個…愛麗絲她啊…」
生日那天晚上,康納一邊和愛麗絲煲電話粥,一邊被桌底下的佩內洛殺得丟盔卸甲,最後還將錯就錯,腦子一熱,徹底不管不顧了…
現在回想起來……康納一點都不後悔,還非常的快樂!
雖然這樣說有點對不起愛麗絲,但是事實正如佩內洛所說的那些,康納和愛麗絲之間其實沒有太多的…愛情。
雖然康納也說不清楚什麼才是愛情,但是他真的說不上有多喜歡愛麗絲。
而他之所以願意接受愛麗絲這個女朋友,一方面是因為過去的他對自己這段人生的「漠視」,正如斯萊特林所說的那樣,他並沒有完全地接受自己的身份,他的靈魂他的精神是分裂的,說他是精神病人也沒什麼不妥。
因為對自己的未來無所謂的態度,而愛麗絲又是一門心思都撲在自己身上,再加上一絲絲吃人家的嘴短心理…
康納就產生了「這輩子就和愛麗絲這樣過下去吧」的想法。
康納覺得自己心態不太正常,又不想去禍害別的女孩子,所以就打算和窮追不捨的愛麗絲湊合著過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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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考慮到家族發展的因素,和溫莎家聯姻的話,想要實現鄧布利多的夢想,起碼能少奮鬥個十幾年吧。
這就是康納之前的真實想法,他對愛麗絲確實談不上有什麼感情,更多的時候是把她看成一個淘氣的妹妹。
因為各種因緣巧合關係牽扯不清,最後放棄了掙扎,從了小女孩的任性要求…反正愛麗絲也挺漂亮的,康納覺得他也不算虧…
誰能拒絕一個富蘿莉的瘋狂追求呢?愛麗絲就算有再多的毛病,對康納的愛,她始終都是認真的。
但是這個生日後…一切都變了。
康納沒能忍住誘惑,被早就心懷不軌的小秘書以下犯上給吃干抹淨了。
雖然這事兒是佩內洛先動的手,但康納也不會逃避自己的責任,做了就是做了,他一生行事只求個念頭通達,從來不缺這份擔當。
尤其是在被斯萊特林點明了心中的迷茫後,康納不再把自己排除在世界之外,他不再把自己當成一個看故事的旅客,他已經成為了故事的主人公。
康納的各種想法都變得越發從心所欲,他想要親自動手改變這個世界,所以他在鄧布利多眼裡變得激進了;康納想去見自己的女孩,所以他直接跑到人家家裡把人家閨女拐走了;而現在小情人問自己家中的老妻要怎麼辦——
康納肯定會大聲地回答說:「我全都要!」
——是不可能的,康納還沒那麼傻在佩內洛面前說這種話。
儘管心裡確實是這麼想的,但話當然不能這麼說啊!
佩內洛就是看穿了康納其實不喜歡愛麗絲,覺得自己有機會上位,才會那麼大膽地在康納生日上把自己當禮物給送出去的。
人家女孩是來爭夫的,可不是來白給的!佩內洛現在最想聽到的話肯定是「我回去就把愛麗絲甩了」,而不是什麼「你們都是我的翅膀」這種垃圾話。
而且康納今天的熱情確實給了佩內洛問這個問題的底氣,她以為康納已經做出了決定,她想要個答案。
但康納可沒有想好這個問題的答案。
雖然他承認以前確實對愛麗絲沒有什麼男女之情,但是呢,這個具體問題要具體分析嘛。
愛麗絲已經是自己名義上的女友未婚妻了,兩邊的家庭都已經默認了這個事實,康納現在要是敢和愛麗絲提分手,雖然不會造成什麼災難性的後果,但麻煩絕對不少。
溫莎家在英國舉足輕重的地位不說,愛麗絲她媽是佛羅拉的閨蜜,她爹在美國巫師界也是手眼通天的大人物。
萊克家和溫莎家的同盟一旦破解,受影響的可不單單是英國國內這一畝三分地,嚴重點的話萊克家如今如日中天無人能擋的氣勢都要被打斷。
意思就是,分手的後果非常嚴重,這手有點分不起。
而且…康納也不是很想分手…
咳咳咳,雖然這樣說有點無恥,但康納可不願意和自己深入交流過的愛麗絲以後再投入別人的懷抱。
康納的占有欲和控制欲一樣強。
(愛麗絲的小嘴可是很軟的,只有我能夠品嘗!)
總而言之,康納的心思已經活絡起來了,那邊分手是不可能分手的,但又不能讓親愛的佩內洛傷心,這事還是得先拖下去…
康納醞釀了一下感情,看著佩內洛,開口說道:
「…那個,佩內洛你聽我說…那晚之後,我已經知道我喜歡的人是誰了…」(我都喜歡)
「真的嗎!?」佩內洛驚喜地瞪大了眼睛,差點沒忍住要撲到康納懷裡,她賭對了!康納果然不喜歡愛麗絲那個壞女人!
「嗯,是的,其實昨晚發生了很多事,讓我看清了自己的內心,我以後…不會再選擇孤身一人了。」(你們都是我的翅膀)
「康納!」佩內洛一把抓住了康納的手,眼中盈滿了淚水,她成功了!她把這個堅強的孤獨天才拯救了!康納終於願意對我敞開心扉了!
「但是,我…還是過不了自己心裡那關,」康納「痛苦」地低下頭:「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背叛了愛麗絲,這都是我的錯,我沒辦法輕易地原諒自己…」(後悔死了,早知道那麼爽,我又何必…)
「不!那不是你的錯康納,如果要怪的話,那也應該是我的責任,是我自作主張去誘惑你的!」佩內洛激動地說道,忽的轉頭看了眼樓梯口,鬆了口氣,又小聲繼續說道:
「如果有錯的話,那也是我的錯,但康納你沒有做錯什麼,你只是做出了選擇,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
康納「悲傷」地搖了搖頭:「我不會逃避自己的責任,這事不要再說了,以後…以後我會向愛麗絲道歉的,所有的罪,我一人承擔。」(愛麗絲,對不起!)
「康納~」佩內洛模糊了雙眼,她沒有選錯人,康納果然是最好了!
「但是,現在還不行,我現在還不能和愛麗絲坦白這一切…」康納扶住佩內洛的肩膀,把從小演戲的功力全都用了出來,「深情」的眼中帶著一分後悔三分自責五分迷茫和九十一分的痛苦,把一個「痛苦地做出與心相悖決定」的眼神表現得淋漓盡致。
「這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了,愛麗絲不會接受這種結果,我怕她會做傻事,而且…」
康納偏過頭,臉上「陰沉不定」,表情「沒臉見人」:
「諷刺的是,我們家族現在不能失去溫莎家的力量,對不起,佩內洛,我不能自私地胡作非為,現在正是萊克家和溫莎家合作最重要的階段,而且…」
「…我也不瞞著你,其實我明天就是要去找溫莎家幫忙,我和鄧布利多教授只是完成的第一步的計劃,其實接下來才是我們真正的目的…要完成這件事,溫莎家的力量必不可少。」
康納非常「自責」地低下頭:「所以佩內洛,對不起,讓你失望了,我其實並沒有你想像中那麼高尚,我現在還不能離開愛麗絲,我甚至還想要繼續利用她的家族…我…其實只是一個無恥的小人,我或許並不值得你的——」
香撲滿懷,佩內洛用力地抱緊了康納,身軀微微顫抖著:「不,你沒有錯,康納,你是我見過最好的人,我不要你這樣貶低自己。」
佩內洛抬起身來,臉上是一個又哭又笑的表情,她摸了摸眼淚,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我都理解的,我都理解的,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我一直都沒有信心能把你從愛麗絲手中搶過來,連我自己都找不到讓你放棄愛麗絲選擇一無所有的我的理由,康納你能夠向我敞開心扉,我已經很滿足了,愛麗絲她——」
佩內洛頓了頓,咬牙說道:「她以後會明白的,她會明白你們之間根本不是愛情,到那時候她也會放手的,我…我願意等!」
多好的女孩啊…康納都止不住地內疚了起來,佩內洛那麼善良的姑娘,我還這樣騙她…我還真不是人。
於是康納輕輕地用手抬起佩內洛的下巴,吻去了她臉上的淚滴,附在她耳邊說道:「謝謝你佩內洛,我今生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我保證。」
「嗯~」
自此,康納開啟了一個不得了的機關,已經…停不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