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於青蓮妖牛靈藏,楚元真吸收靈氣的速度很是恐怖。
但是對於他體內的靈胎來說,卻有一種杯水車薪的既視感。
他的靈胎,簡直就是個怪物,就像是無底洞一般,根本就餵不飽。
所以在適當時候,楚元真果斷停止了修行。
他清楚。
武道修行並非朝夕的破境突破。
而是長時間的積累。
有的人十年如一日的修煉,才能得來某一刻的頓悟機會,繼而突破。
也在天才一朝頓悟。
在別人還在苦修之際,已然踏上了的武道巔峰,成為中原翹楚,揚名於天下。
但是那種天才,畢竟還是少數。
多少年都出不來那等天賦的天縱之才。
……
傍晚時分。
茅小凡神色低落的返回了楚府。
青石小路鋪成的小路門前,茅小凡愣在原地。
「師父!」他沉聲問候,並沒有過多解釋。
清風道長就好像是料到他會這個時刻回來似的,等候在門口。
但茅小凡卻沒有一絲要解釋的意思,反而神情低落地恭敬說道:「徒兒知錯了,請師父責罰。」
「嗯!」
當看到自己師父點頭後,茅小凡一言不發的走進院子,隨後乖乖提起了水桶,再然後標準的蹲馬步。
只不過這次,清風道長出奇地來到他身邊,輕聲道:「以後不用修煉了。」
「好好學習術法!」
茅小凡愣了愣:「師父,楚元真他……」
「我知道,你不用說什麼,明日早上,跟隨他一起學習術法。」
師父雖然沒有責怪,並且取消了對他的懲罰。
但是他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你去喚楚元真過來,我有話說。」
「是!」
茅小凡一聲不吭出門。
隨後徑直來到楚元真院落,敲響房門。
「師父叫你。」
門口,楚元真望著茅小凡,覺得這位仁兄狀態低迷得有些不對勁。
實在是脆弱得有些不像話了。
這是他事先沒有預料到的事情。
於是安慰道:「茅師兄,你……沒事吧!」
茅小凡盯著楚元真看了一眼,隨後苦笑道:「以後我就叫你師哥了。」
「這……多不好意思啊。」楚元真笑著走出去。
只留下原地一臉懵的茅小凡。
不是……你真一點都不客氣啊。
隨後很是氣憤的怒罵。
「哼,姓楚的,你最好勤快點,別讓我追上你。」
「嗯?不對!」
「他什麼時候超過我的?」
這樣想著,茅小凡眼神一亮。
「我被唬住了!」
他終於反應過來。
雖然他姓楚的在武道修行的天賦是五藤之姿,但是沒人說他在術法修行的道路上也是天賦異稟啊。
自己修行的術法,自己是一名術師。
憑什麼和要和另外一個修行武道的人去不知天高地厚的比較呢?
想到這裡。
他的眼中重新燃起火焰一般的鬥志。
火焰燃燒,他的鬥志亦是如同火焰一般熱烈與激情。
從此刻開始,他重新有了目標。
一定要保持住自己在術法修行路上的神格,一定不能讓姓楚的超過自己。
他武道與術法雙修,註定是走不遠的。
因為從來沒有人能夠同時修行兩大體系。
對!
我要好好修行。
「哼,姓楚的,日子還長,咱們慢慢走著瞧!」
……
房內。
楚元真恭敬抱拳:「師父!」
清風道長今日出奇的閉目養神,而是望著楚元真,問道:「知道白玉春的身份嗎?」
嗯?
楚元真微微一愣,沒明白什麼意思。
就聽到清風道長繼續說道:「我今天去見了一個人,他告訴了我一些事,所以……我過來徵求一些你意見。」
「師父請說,但凡徒兒能幫到的地方,一定親盡全力。」
「好!」
清風道長意外的臉上露出笑容:「之後的奇物大會,我希望你帶著小凡去參加。」
楚元真只是聽了一句,就察覺到了不同尋常。
帶著茅小凡去參加奇物大會!
這個請求本身就充滿了矛盾。
最直觀的問題就是:為什麼要帶茅小凡,為什麼要我帶,以及帶著茅小凡與我參加奇物大會有什麼關係?
這些問題要是不了解清楚,他不會貿然答應的。
雖然是師父。
但是根據楚元真的觀察,這個老頭,定然具有老硬幣的潛質。
不,他就是老硬幣一個,只是沒有露出具體的尾巴而已。
試問,這些年邁已久的「老前輩」們,哪個心思單純?
可能也就赤子之心的二叔了。
想起二叔,已經過了好長時日了。
想必他人已經到京都了,就是不知道事情完成得怎麼樣了?
有沒有找尋到突破六品的契機。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他會寄信回來。
看到楚元真沉默了好一會兒,清風道長忍不住反問:「你有什麼顧慮,可以說出來。」
「咱們可以解決。」
楚元真:「師父,我能問問,你為什麼提白玉春嗎?」
清風道長淡淡道:「我今天去見的就是他。」
「哦?」楚元真很是好奇:「您與他認識?」
「嗯,早年有過接觸,不過都是陳年舊事了,不提也罷。」
「我知道他是朝廷派下來的巡狩大人,至於他具體來寒山城做什麼,卻是不得而知。」
「嗯,你只是知道他巡狩的身份,至於另外一個身份,你應該也是略有耳聞。」
楚元真回道:「儒道書院的夫子?」
「嗯。」
這兩層身份,若是單獨拎出來,自然是看不出什麼。
但是加到一起,就產生了一種似有似無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師父,徒兒愚昧,還請師父直說。」
清風道長也不墨跡,隨後便道:「寒山城乃是邊境之地,而在寒山城的隔壁,就是南疆蠱族。
大宇王朝,處在中原之地。
一直以來,南疆倒還算安穩,但是北疆妖族,卻一直對中原之地有著覬覦。
妖族,終究不是人族。」
「嗯。」楚元真點頭。
關於這一點,他之前也思考過。
南疆被與北疆,雖然都不屬於大宇王朝。
但是兩者也有著明顯的區別。
真要是追根究底的話。
南僵的蠱族,在血脈里,還是屬於人族的一員。
這一點,與妖族有著本質的區別。
「那你知道,北疆妖族,具體在什麼地方嗎?」
「自然是知道的,他與南境接壤。就如與大宇接壤的南疆蠱族,鄰近的便是被我們大宇稱為北境的寒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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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清風道長的話。
楚元真已經有了些眉目。
需要自己做的事情,必然與北疆妖族有關。
所以,他耐著性子聽著。
就聽到清風道長說道:「小凡這孩子,是我才南境帶回來的。」
「嗯?」
楚元真有些沒明白。
「小凡師兄是妖族?」
出奇的,清風道長竟然沒有反駁。
楚元真表示很震驚,連忙道:「真被我猜中了?」
「猜對了一半。」清風道長淡淡說道。
「我早年遊歷南境之時,在一座山野荒廟裡發現了這孩子,之後便一直帶在身邊。」
「只不過我漸漸發現,這孩子身上或許存在著另外一股來歷不明的血脈。」
「我懷疑與妖族有關,所以就需要你帶著他去奇物大會之中測試一番。」
「倒時候,應該也會有妖族之人潛伏今日奇物大會。」
「這就需要你幫扶他一下。」
聽了這麼多。
楚元真大概聽懂了一些。
只不過讓他不明白的還有一個點。
清風道長最初提的可是白玉春。
如果與茅小凡身份無關的話,清風道長是不會提出來的,既然提了,那必然說明兩者有什麼必然聯繫。
果然。
片刻後,清風道長繼續說道:「白玉春此人不簡單,你帶著小凡進入奇物大會,他會注意到你,屆時,可以靠著他的力量,在大會之中多一些自保。」
原來如此。
楚元真明白了。
白玉春是朝廷的人。
朝廷最敏感的問題便是北疆妖族與南疆蠱族。
現在,茅小凡既然表現出與妖族有些關聯,那麼在這個事情上保持絕對關注的白玉春,自然會想法設法的弄明白。
這就有了一個類似於白嫖的強大助力。
雖然不保證百分百的可靠。
但是可以在危機時刻,發揮出奇效。
畢竟,在真正弄清楚茅小凡身份之前,他們是會保證茅小凡的性命的。
這一點毋庸置疑。
北疆妖族雖然已經封山已久,但是朝廷並沒有放棄鎮壓妖族的打算。
此前,這事已經毫無進展多時了。
這個時候,出現茅小凡這個或許能夠打開一道口子的關鍵性人物,自然會牢牢抓住。
也在此時。
楚元真才反應了過來。
仔細一想猴。
瞬間就坐實自己師父是老硬幣的事實。
要不說邊境不養閒人。
咦?
楚元真突然回憶起清風道長剛才說過的一句話。
他早年在南境遊歷,遇到了茅小凡,隨後帶回了北境。
那意思豈不是說……他本身就是北境之人?
這……
結合這段時日清風道長表現出的生活習性,這個想法越發牢固。
以前。
他總覺得清風道長是遊歷江湖的道士,途經寒山城,剛巧遇上了自己父親。然後在不清楚與自己父親達成了某種事情的承諾後,住進了楚府。
但是。
現在他知曉,哪裡是什麼雲遊的老道啊。
他本身就是北境之人,只是與自己父親有約,便換了個人地方住了進來而已。
嘶!
全是老硬幣!
接下來幾日。
天剛蒙蒙亮,他就去清風道長院內,與茅小凡一同修行術法。
而在這期間。
茅小凡又恢復到了往日的假高冷狀態中。
楚元真想過示好啥的。
可惜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效果。
反倒是每日都能感受到茅小凡修行的衝勁。
後面清風道長與他說了一次。
這段日子就先保持這樣子吧,挺好的,對於茅小凡來說,也是一個不錯的正反饋激勵。
畢竟在茅小凡的意識里,可不能讓姓楚的在術法造詣上超過自己。
武道的天驕之姿就不用多說了。
他修行的是術法,兩者不同源,沒有什麼可比性。
可是,作為同為修行術法的人。
要是在術法造詣上輸了,那可真的是沒臉見人了。
所以,茅小凡在有了此事作為激勵後,每天修行刻苦無比。
與他之前丟二郎當的樣字截然不同。
楚元真看著師父臉上欣慰的笑容,再看看茅小凡刻苦修行的模樣。
再次深呼吸。
恐怕,就連自己激勵茅小凡刻苦修行這事,也是老硬幣提前安排好的。
特麼的……術師就沒有一個不陰的。
嗯?
不對,我不陰險,我堂堂正正,可是修行武道的男人,誰曉得我修行了術法?
嗯。
等戰鬥的時候,我就出奇不意地施展陣法,直接雷霆手段鎮壓。
安慰自己幾句後,心裡果然好受了不少。
回到房內。
經過一個小時奮戰,終於是再次從天竺葵毒草中再次提取出了一丁點毒液。
可別小看了這一丁點毒液。
混入之前製作好的天麋煙粉中,就算是七品境界的武者,要是不小心中招的話,恐怕也要費一番功夫才能清醒過來。
這東西。
簡直就是偷襲,逃跑……這種耍陰招的不二手段。
長夜漫漫。
楚元真計算著日子。
三日之後,就是奇物大會的日子了。
屆時,將有城主府打開通往龍淵山脈的山路,進入大雪山參加奇物大會。
是的。
雖說那一日,衛榮與白玉春二人一同來到東寧府,打著商議開通山路的事宜。
但是這只是一個藉口。
龍淵山脈靠近城主府,就在他們身後。
這種重要的地理位置,要是由東寧府主持的話,不就相當於把自己所有底牌都展露給老對手看了嗎?
這麼簡單的道理,衛榮不可能想不到。
正在楚元真沉思之時。
突然窗外一道黑影閃過。
隨後一道飛鏢刺破了窗戶,裹挾著紙條的暗器插在桌子上。
嗯?
看到飛鏢樣式,楚元真微微一愣。
與那日黑衣客的飛鏢一模一樣。
難道是他?
只不過當楚元真展開紙條後,便吞了下口水。
熟悉的字跡湧入眼帘。
竟然是夢蝶那小娘皮。
清秀,頗為好看的字跡寫道:「衛榮已經準備好了神兵,你且去取,點名就要……楚向南那件奇物。」後面又標註了一句:「如果楚向南還有奇物供你參加奇物大會的話,此話當我沒說。」
楚元真愣了愣。
對啊。
自己現在手裡邊沒奇物,等同於沒有參加大會的通行證,根本就進不去龍淵山脈。
咦!
等等!
這小娘皮怎麼什麼事情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