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萬年等待
「這裡是…崑崙山嗎？」
望著眼前的景色，許昭霆不禁開始猜測，如果蘇清雅真的告訴了他鴟吻的事跡，那這裡會不會就是鴟吻的故鄉？
生於崑崙山的圖騰！也只有這個原因才能解釋，為什麼身為崑崙妖帝的蘇清雅會和它關係這麼好。
「你不是想要知道我們以前的故事嗎？我來幫你回想起來，這裡是崑崙山天池，你…出生的地方！」蘇清雅走到湖泊邊緣，語氣中帶著對過往的回想。
「大約四萬年前，我剛出生，那時候的崑崙妖帝還是我的母親，我還有一個姐姐，可是…降臨於世間的我迎來的卻是母親與姐姐的追殺！」
兩人就這樣坐在湖邊，蘇清雅認真的講，許昭霆認真的聽，只是這劇情怎麼有點狗血啊？剛出生就被親生母親和姐姐追殺？
「為什麼啊？」
「因為我的尾巴，我們崑崙銀狐一族永遠都只有一條尾巴，而我……生來就有九條！所以我的母親認為我是個異類，根本不是她的孩子，所以要追殺我！」蘇清雅說道。
異類？這跟許昭霆如今被聖城視為異端有什麼區別？她的遭遇竟然跟自己如此相像。
還有，崑崙妖帝居然真的是狐族！這個一直沒有出現過的角色許昭霆根本沒有印象，只能全憑猜測。
「既然伱的母親是當時的崑崙妖帝，那你才剛出生，是怎麼從帝王級生物手裡活下來的？」許昭霆疑惑的問道。
「我的尾巴保護了我，當時九條尾巴斷掉了八條，暫時抵擋住了她們的追趕，後面我用了上萬年的時間才重新長回來。」
這信息量實在太大了，許昭霆作為一個人類實在有些難以接受，八條尾巴就可以暫時抵擋住帝王級生物，那她如今本人的實力…到底是什麼恐怖的級別？
更何況還有一個實力不詳的姐姐，也同時被擋下，莫非您就是傳說中的狐族王者，九尾天狐？
「在那一點短暫的時間裡，我逃到了這裡：崑崙山天池！當時你的母親正在天池內……讓你誕生！」蘇清雅繼續說道。
「或許是覺得我一個剛出生的小狐狸沒有什麼威脅，你的母親沒有趕走我，但是後面追上的母親與姐姐，被你的母親威懾之後不敢靠近。」
這個語氣，讓許昭霆有點不自然，因為一說你的母親，許昭霆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張英蘭，可這裡明顯說的是鴟吻的母親：聖圖騰天鯤！還好作為人類他可以自己尋找代入感。
「後來你的母親收留了我，我們在同一天出生，一起長大。」
哦……原來還是青梅竹馬啊！這樣許昭霆就明白了，為什麼蘇清雅會對鴟吻如此執著，為什麼會不遺餘力的幫助自己。
可是，按理來說鴟吻生下來不應該是條魚麼？你們倆…一隻狐狸一條魚是怎麼發展成那個關係的？跨越種族的禁忌之戀啊喂！
「那我呢？我到底算是什麼種族？」許昭霆問道。
「你？你可是三萬年前世間最強的圖騰：鴟吻！至於你的種族…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你的母親是聖圖騰天鯤，而你的父親是龍族的龍神，你則是完美的繼承了它們雙方的能力。
你可以是魚，也可以是龍，但準確點說，你應該被稱為：金鱗！」
最後兩個字，蘇清雅咬字很重的說出，對許昭霆的觸動很大！原來這就是鴟吻的真面目。
可以是魚，也可以是龍！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
「你的母親，聖圖騰天鯤，擁有吞噬能力，生來可吞萬物，吞山噬海不過是常態，實力達到一定層次甚至可吞天地。
你同時繼承了你母親的吞噬能力和你父親的龍神之體，使得這種能力發生了異變，吞噬能量即可轉化為自己的實力，增長自己的修為，而且沒有上限……」
終於說道重點了！這也是許昭霆為什麼追尋鴟吻來源的原因，因為他體內生來就有的天鯤噬！
按照蘇清雅的說法，聖圖騰天鯤雖然有吞噬能力，但是卻不能成長！只有繼承了龍神之體的鴟吻有這個能力，也就是說他體內的天鯤噬並不是來自於天鯤，而是本就是鴟吻的能力。
那這麼看來，鴟吻珠一見到自己就獲得認可，與自己融為一體不是莫名其妙，而是早已註定，只有自己能獲得鴟吻珠的認可。
可是，為什麼自己一個人類會擁有圖騰的能力？難道她們沒有誤會，自己真的是鴟吻本體？
「後來呢？我為什麼會失憶？又為什麼會離開？」許昭霆這個聽故事的現在自己反倒有些急切。
「後來…當你成為當世最強的圖騰獸時，這個位面已經沒有什麼能給你帶來提升的東西，所以你離開了這個世界，去尋找更高級的位面。」蘇清雅在說這話的時候有些黯然神傷。
「若不是當時我的實力不足以跨越大位面，我一定會和你一起離開，當時我好想你能留下來，我們就這樣永遠在一起，生活在崑崙山……可是你卻堅持拋下我離開，我只能守著這裡的天池，一等就是上萬年！」
或許講到了傷心處，蘇清雅這個絕世強者居然展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情到深處潸然淚下！把許昭霆搞得有點不知所措了。
「你沒事吧…」
這場面還真是一輩子都難得一見，帝王級生物在你面前哭？換做別的法師能吹八輩子了！帝王因為我而哭泣，還有誰？
蘇清雅搖了搖頭繼續說道：「後來你再回來，就已經如現在一樣，失憶了…離開之前你曾告訴過我找回記憶的方法，那一次我幫你恢復之後，你又毅然決然的離開，這已經是你第二次失憶後回來了！」
說到這裡，蘇清雅站了起來轉身面對著許昭霆。
「這一次，若是你恢復記憶之後還要走，那我寧願不要幫你恢復，把你永遠留在我身邊。」
看到她的動作，許昭霆也跟著站了起來，只是沒想到她越來越靠近，嘴裡還說著把自己永遠留在這裡的話。
不是吧！要把我永遠留在崑崙山？鬧了半天我還是上當了啊！
看到許昭霆後退半步，努力和自己保持距離的樣子，蘇清雅更是有點繃不住臉色了，滿臉的如泣如訴，幽怨的說道：
「你現在連靠近我都不願意了嗎？我等了你幾萬年，從青澀等到快要老得枯黃的地步，你都不願意回應我一下嗎？」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我現在失憶了，一下子讓我接受你的感情，有些強人所難了吧，要不你再多講一點我們以前的故事，看看我能不能記起來？」許昭霆訕訕的說道。
老實說他心裡挺同情蘇清雅的，為了鴟吻等待了幾萬年，這份感情也算是天地可鑑了，可問題是他踏馬不是鴟吻啊！要是現在回應了蘇清雅，豈不是…綠了一隻圖騰？
而且他的態度還不敢太絕情，就怕這個蘇清雅因愛生恨，當場把自己噶了，那可就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這裡可是崑崙山，是她的主場！
萬不得已的話就只能開外掛跑路了！不知道怎麼回事，或許是聽了她的故事生起一股同情感，許昭霆在她面前居然硬氣不起來，只能想辦法安慰好她的情緒。
可這一慫，蘇清雅就更近一步，直接張開懷抱將他緊緊抓住，怎麼也不願鬆手……
嘶！女人是鐵，那我這吸鐵石體質就坐實了，這幅場景貌似前不久在月蛾山剛發生過。
「第一次見面我就說過，這一次我不會再放你離開了，因為我已經沒有那麼多的壽命，再等你下一個萬年了……」
蘇清雅說的話句句戳心，許昭霆想嚴肅都嚴肅不起來，記得在埃及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說的第一句話確實是…這一次不會再讓你離開！
沒有足夠的壽命再等下一個萬年，這是大限將至了嗎？連帝王級的生物都無法打破生老病死的桎梏嗎？
或許她不會生病，但她逃脫不了死亡的結局！除非能完全超脫這時間所有的法則，不光是位面的法則，還要打破生命的法則！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沒有過去的那些記憶，沒有我們相識相知的點點滴滴，就算你將我強行留下，得到的也不過是一具軀體，而不是我的感情！」
被抱住的許昭霆開始用另一種方式，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強行留下的那根本不叫愛！如果蘇清雅有這個覺悟，應該就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
「我知道…這個想法很任性，若是讓你恢復了記憶，你想走，我又怎麼可能留得住你，可是我真的已經等不下去了，我的大限將至，根本無法再等你萬年，我只想趁這最後的時間，永遠和你在一起。」
她的每一句話中好似帶著魔力，就算沒有展現出原本就有的媚意，可是每一個字都讓許昭霆覺得魅惑，原本毫無動作的雙手不知不覺就摟住對方的腰。
「你答應了嗎？」蘇清雅破涕為笑，她把這個動作看成是他的一種回應。
「啊？我答應什麼了？」許昭霆一頭霧水，他可什麼都沒說啊！
蘇清雅這時都想白他一眼，你都摟住人家的腰了，還不算一種回應嗎？
「算了，就這樣吧，這一次哪怕你恢復了記憶，我也要永遠留在你身邊，如果你執意要走，我就是死…也會跟上。」
這句話的信息量很大啊！許昭霆一直注意著蘇清雅所說的話，結合前面的，她說鴟吻為了尋求突破更高的境界，跑到別的位面去尋找資源，而她卻因為實力原因無法跟上。
現在又說，就算死也會跟上，意思是說，哪怕一她現在的實力，跨越大位面也會死？那麼鴟吻所去到的位面到底有多遠？
在這個世界，就算胡夫這種低等帝王也能打開位面之門跨越小位面，比如說從冥界到人間。
而且還有那傳說中的黑暗位面與聖位面，這個同存於一個世界的位面都對目前人類所處的位面虎視眈眈。
蘇清雅的實力應該是比胡夫強得多，那她應該可以很輕鬆的跨越小位面吧？現在卻說得這麼嚴重，跟著鴟吻就會死……
根本無法想像，鴟吻當初跨越的是什麼樣的位面，也根本無法想像它當初究竟有多麼強大！
等等…許昭霆突然想到，自己是個穿越者啊！而且穿越過來的原因很大機率和鴟吻有關，也就是說當初鴟吻跨越的不是什麼位面，而是跨越了次元！
這難道就是真正意義上的打破次元壁？難怪蘇清雅說以她的實力根本做不到。
「咳咳…既然你知道能讓我恢復記憶的辦法，那能不能…」許昭霆有些吞吞吐吐的說道。
揭開一切真相的時候就在眼前！只要徹底了解了鴟吻跨越次元的經歷，就能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個世界，許昭霆現在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求知的欲望在大腦中占據了主導位置。
「我可以幫你恢復記憶，但我說了，這一次你再要走的話，我死也會一直跟著，你先答應我，不要拋下我了好嗎？」蘇清雅反倒緊了緊自己的雙臂，把他抱的更死了。
本來溫香軟玉入懷，許昭霆就一直緊繃著神經，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沉溺進去了，蘇清雅的魅力真的天下間無人可以匹敵。
現在這麼一緊，身前的柔軟更是把他擠到了天堂一般，差點繃不住了！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四大皆空！
神經快要錯亂的許昭霆只能在心裡胡亂的默念著這些。
「你先放開我好麼？」許昭霆小心翼翼的詢問。
「你不答應我就不放開。」蘇清雅居然一副耍無賴的樣子說道。
「好，我答應你，只要你自己願意，我不會拋下你。」只能先應付過眼前這一關了。
至於後面該如何處理，等許昭霆揭開了一切真相之後再做決定，若是真正的鴟吻已經死去，那恐怕就不好處理了，沒準蘇清雅會當場發瘋。
自己等了幾萬年的對象，卻已經隕落，換誰都會受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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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