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昭,大多數平民之家,男人還是只有一個正妻的。
若是這般,就算體驗感差點,他們也只能將就,不敢多說什麼。
可皇家不同啊!
皇帝後宮三千佳麗,便是再喜歡陳貴妃,看重陳貴妃的孩子,在這種生理需求上,斷然也不會因為喜歡就委屈自己。
更別提某些男人擅長的,不就是把性和愛分得很清楚嗎?
姜嬴一邊檢查傷口時,便委婉的提醒了幾句。
沒辦法,生在這個時代,你就沒法說,男人因為女人生產身材走樣、鬆弛而嫌棄,就大罵渣男,有什麼用?你不注重保養,人家轉身就能去找更鮮嫩原汁原味的。
她是把陳貴妃當朋友,才好心提醒。
否則過幾年淪落到只能靠孩子維繫感情,那才是陳貴妃的悲哀。
第一次和姐妹涉及這種話題,陳貴妃當然不好意思。
不只她,便是月夕,都控制不住紅了臉。
反倒是過來人鄒嬤嬤,抿唇一笑後,義正言辭,「欸!你們可別只會偷笑,都好好聽心裡去。
漠王妃這是把咱們娘娘當自己人,才這般說,旁人不知道,我老婆子心裡門兒清。
男人啊,注重這個,甚至於有個好的身子比掏心掏肺還要管用!」
陳貴妃一直盛寵不衰,大半原因就是她長得漂亮,給皇帝的體驗感如痴如醉。
如今生了孩子,情感上有了寄託,後半輩子也有了依靠,再維持住這份得天獨厚,便是不想登頂也得登頂了!
上輩子也確實是三皇子繼承了皇位。
……
女人們在這邊說著少兒不宜的話題,皇帝將言酌帶到書房後,卻逼著他挑名字。
正是昨晚他寫在宣紙上的,整整齊齊幾十個名字,有小公主的,也有小皇子的,這一點皇帝還算沒偏心。
「酌弟,來,幫朕選一選,看哪兩個名字寓意好。」
言酌整個懶洋洋的,轉個彎,直接在貴妃榻上躺著了,「我說皇兄,你要給你子女取名字,最該看的,不是孩子生母嗎,讓臣弟看什麼看?」
他只想給自家孩子費心,至於別人家的孩子,可拉倒吧。
不夠費勁的!
躺在那,將雙手枕在腦袋後,一閉上眼睛就控制不住想起昨晚和姜嬴在空間裡荒唐的場景。
不得不說,她那空間真是個秘寶。
無數珍稀藥材,靈氣充裕,吃喝不愁也就罷了,在裡面「玩兒」,更能讓人體會飄飄欲仙之感。
而且再多來幾次,也不會覺得疲乏。
言酌暗想這麼下去的話,他心心念念的小棉襖,是不是要不了多久就能實現了?
「漠王!」想得太過入神,以至於沒聽見皇帝在喊他。
驀地,皇帝就氣惱了,拔高了音量呵斥。
言酌嘆口氣,只好認命的爬起來,和皇帝一邊挑一邊勾勾畫畫了幾個寓意都還不錯的名字。
末了,言酌還是道,「皇兄,臣弟仍認為,小皇子和小公主的名字,貴妃娘娘是最好參與的。
這樣不僅顯得皇兄對她看重喜愛,也顯出兩個孩子的與眾不同。
如此恩寵,可比取什麼響噹噹的名字都要管用。」
關鍵是他兒子摯兒不是在嗎?自己不知道皇兄上輩子取的什麼,兒子重生的肯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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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後的太陽徐徐升高,姜嬴提議鄒嬤嬤和月夕將孩子抱出去曬一曬,有助於降低黃疸。
便是倆孩子孕期吃得好喝得好,黃疸根本不高,那也可以補鈣。
陳貴妃欣然同意,「好,以後漠王妃吩咐你們怎麼做,你們就怎麼做,不用看本宮的眼色。」
這是真的信極了姜嬴,才會這麼說。
小言摯見狀,也兩條腿作出往外走的動作,看樣子是室內待煩了,想出去透透氣。
姜嬴笑道,「似玉,你帶小世子也去吧,孩子最怕拘束,方才我們說那麼久的話,定然早就不耐煩了。」
小言摯,【娘親你弄清楚,我那不是不耐煩,是社死。】
【一定要當著我的面,和貴妃說那些有的沒的嗎?這讓人家幼小的心靈完全被污染了好不好!】
【渣就是渣,還給他們找那麼多藉口。我言摯以後若是傾慕一個人,娶她為妻,不管她變成什麼模樣,我都一樣視為掌中寶。】
姜嬴聽著,忍不住露出不懷好意的笑。
行啊,小傢伙,為娘等著你做個痴情種,畢竟這也算反派兒子難得一處三觀比較正的地方……
把孩子們丟出去,就剩下姜嬴一個陪著陳貴妃了。
兩人對視一眼,彼此都理解對方眼中的意味。
姜嬴,「娘娘昨日到底為何突然動胎氣?」
陳貴妃,「本宮以為孩子不好了的時候,的確恨過大皇子、二皇子,不過現在小皇子和小公主都平安無恙,本宮倒是願意相信他倆不是有心的。
畢竟,自打本宮懷孕以來,皇后和阮妃從未曾對本宮做過什麼,而且我理解做母親的,她們不會願意小小孩子手上沾血。」
大致情況,姜嬴其實已經從言酌嘴裡聽過了。
只是她和陳貴妃的看法,並不相同:「這事兒,發生在尋常人家,八成是意外,兩成是陷害。可發生在宮裡,不是臣女說,就很有可能顛倒過來了,兩成是意外,八成是陷害!」
被她這樣一說,再看她定定的眸,陳貴妃一下子也心慌了。
正是這時,去書房的兩個男人回來。
皇帝今兒臉色不錯,笑盈盈的,走路生風,手中拿著捲成筒狀的宣紙。
看見仨孩子都在院子裡曬太陽,言酌家的虎頭虎腦胖成一個豬似的,被侍女拎著肩膀好似都能走兩步了,自家的一對比,又小又奶,還只會閉著眼睛呼呼大睡,不時的發出啜唇瓣的聲音。
皇帝既羨慕又嫉妒,「漠王,朕某些時候竟有些艷羨你。」
「皇兄乃一國之天子,富貴、尊崇,要什麼有什麼,艷羨臣弟就犯不著了吧?」
「朕艷羨你,有妻驕橫,但心向著你。有兒搗蛋,但無疑聰慧非常。」這一句,皇帝壓低著聲音,不想讓旁人聽太真切了,否則不出一日,外間恐怕就會傳成他對漠王有殺心了。想到此,不由先笑了,「你啊,莫拿朕當傻子,朕看得出來,你和姜氏生的這兒子,以後能有大造化。」
聞言,言酌慢悠悠朝兒子看去。
心頭五味雜陳。
大造化?什麼大造化,當一個無法無天,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莽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