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岳微末瞬間雙目通紅,猶如發狂的小野獸,猛嚎一聲言酌的名字!
聲音都嘶劈了,才總算讓言酌的行動遲緩了一點點~
見狀,她再不糾結,飛奔過去,也不知道哪來的牛勁兒,一腳就給言酌踹進了黑乎乎的海碗裡!
末了,帥氣的拍手,「蠢王爺,你要真傷害了我姜姐姐,看你醒來哭都來不及!」
話落,舉起兩根手指念念有詞。
聽不清念了啥,然她念完之後手指飛快在姜嬴額上一點,不過片刻,姜嬴呆滯的眸光逐漸又有了焦距。
一回神,正看到言酌在海碗裡滾了幾圈,待再站起來,身上的衣服完全就髒得不能看了。
他之前穿的玄袍,外袍現在在姜嬴身上,裡衣相對淺色,沾了厚厚一層黑灰,連鼻子臉上都有。
姜嬴一想到那些黑灰,有可能是毒蟑螂留下的,頓時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說啥好。
岳微末嬉笑著嘲諷,「王爺,您就算可憐那些孕婦俑,倒也用不著這樣主動獻身。」
方才只有岳微末一人沒被幻境控制,眼下姜嬴和言酌的控制,倒被她陰差陽錯的解除了。
兩人的神志恢復清明。
可其他人比如庫南和二十個魔極衛小兄弟,仍舊處於幻境之中。
也不知道是那鬼東西無暇顧及還是啥,反正他們此刻只是呆愣愣的或站或坐,並沒有像姜嬴和言酌剛才那般互相殘殺。
發覺眼前的場景又恢復了千瘡百孔的瘡痍模樣,言酌極快地回過味來,沒理岳微末,手中那把寒光凜凜的匕首直接化作暗器脫手而出!
一陣令人駭然的破空之聲後,尖銳的匕首打在其中一個血俑身上,哐的一聲,猛烈的撞擊使得那個血俑瞬間從中四分五裂,由高高的石壁上掉了下來!
與此同時,言酌悄然借力,飛檐走壁,順利從海碗裡回到地面。
下意識要去攬姜嬴的腰,手伸到一半意識到自己此刻的狼狽,又無奈縮了回去。
溫聲問,「嬴兒,沒事吧?」
姜嬴一雙眼和岳微末一樣,注視在壞掉的血俑那邊,搖搖頭,「我沒事。」
「這就爛了?」岳微末錯愕的喃喃一句,似乎沒想到血俑會這麼容易被破壞?
等了半天沒發現任何可怕的後果,整個人立馬激動不已,轉頭眼巴巴看著言酌,「王爺,別停,繼續。快!還有十一個,都打掉我們就不用困在這裡了!」
事實上,岳微末心裡隱隱有了猜測。
可能除了那個紅彩、裡頭住著嬰兒俑的比較厲害和可怕外,其他都很一般。
所以言酌才能用匕首輕而易舉的將其消滅!
聞言,言酌不虞的蹙眉,「本王身上只有那一把匕首。」
言外之意,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他當然也想快刀斬亂麻,甚至非常後悔答應姜嬴帶她一起來。
瞧瞧,自從進了這山洞,發生的都是些啥事?眼下更是不知道還能不能安全脫身。
這般想著,言酌也在找合適的助力,姜嬴盯著其中一個孕婦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不過好在她看的,不是那個嬰兒俑,否則有可能再次中幻術也說不定。
岳微末窮途末路出急智,跑上前拔了一個燭台,這玩意兒老有分量,拿著走了幾步就覺得手酸,「王爺,你看這個行不行?」
內心叫囂:打!快點打!最好一招就能解決嬰兒俑,一切都是它搞的鬼,正所謂擒賊先擒王。
大約是岳微末的計謀過於明顯,紅彩俑的一對黑洞洞眼孔里,黑氣在撞擊和亂竄。
見狀岳微末更加有了底氣,催促言酌,「王爺,您倒是快點啊,怎麼沒有我姜姐姐給你加油,您就不行是吧?」
男人絕忍受不了外人說他不行,而且言酌也不是不行,只是在思考這麼莽撞的行事會不會有問題。
但既然岳微末這麼猴急,當即不再猶豫,手指一點點握緊金屬燭台……
岳微末激動得上竄下跳,用手精準的指著,「打那個!對對,左邊第二個紅色的,打了它或許餘下的就毫無威脅了!」
言酌沒有廢話,調動內力到手臂上,大喝一聲,結實的燭台便如剛才的匕首一般,直直飛向紅彩俑。
兩相撞擊,照樣發出巨大的撞擊聲。
又等了會兒,就在岳微末興高采烈要慶祝成功時,高高在上的血俑,紋絲未動……
不僅沒有爛成塊掉下來,甚至連一塊石屑都沒撞掉!
岳微末抱頭,惱恨不已,「可惡!就知道是你在搗鬼,我就不信還收拾不了你了!」
這下,言酌和姜嬴都聽出了不尋常的端倪,追問,「怎麼回事,那個血俑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岳微末到處找可以被用作武器的東西,「十二個血俑之中,其他的可能因為懷孕時間還不長的關係,死後怨氣沒那麼重,但剛剛我讓王爺打的這一個,應該是死前已經快臨盆了,被封在泥里,掙扎著最後一口氣把孩子生了下來,所以……」
她說到這兒,兩人的表情已經很古怪,因為那般悽慘的場景,光是想想,整個人都不好了。
姜嬴穩了穩心神,接著岳微末的話道,「所以,血俑里的不只孕婦冤魂,還有孩子冤魂是吧?」
「沒錯。」
岳微末臉色也不好看,也不知道到底哪個殺千刀的,做出這種人神共憤的事兒來。
「如你們所見,這對母子怨氣太重,充滿了殺戮和煞氣,方才,就是他們搗鬼弄的幻鏡。或許,他們已經不滿足於離開這裡,重新投胎做人,而是要報仇!」
這麼說,姜嬴便明白了。
言酌嘆息,「可嬴兒,也並非他們的仇人。」
岳微末抬頭,看了看倆人,又看了看黑氣已經明顯從眼眶裡乎乎往外冒的紅彩俑,無奈,「那也沒辦法,這個陣,似乎是專門針對姜姐姐來的。
血俑可以先殺了姜姐姐,假裝完成任務,等設置這個陣的人現身,再想辦法殺掉報仇!」
「有本王在,誰也休想動嬴嬴分毫!」
言酌冷聲道,身上的威壓完全釋放出來,令那紅彩俑蔓延的黑氣,也有些遲疑的停滯不前了。
就在他倆都一起沉默時,姜嬴站了出來,表情竟還出奇的輕鬆,「這簡單啊,不就報仇嗎,大姐?
也不知道該叫你什麼,姑且就叫大姐吧,你看,你的仇我來幫你們報如何?」
岳微末,「?」
艾瑪,不愧是姜姐姐,這種逆天的辦法都能想得出來!
言酌淡淡一笑,神色自豪。
他家嬴兒就是怪聰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