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死對頭如此狼狽，當然要拍照留念

  問：死對頭死了對她有什麼壞處嗎？

  答：並沒有。

  那死對頭死了，對她有什麼好處嗎？

  嗯……那可真是有點多了呢！

  從此後沒人嘲諷自己，沒人搶自己生意，更不會有人知道他的那個破卦應了。

  雖然不救人很沒有道德，但——她本來就沒有道德麼！沒毛病！

  所以靈灼腳步麻溜兒，不過沒走出幾步，已經有人拔劍衝上去試著進入黑霧了。

  「得了正一派和謝家的恩情，從此以後就平步青雲了，這還不沖？」

  「沖沖沖！」

  一群人躍躍欲試。

  靈灼腳步頓了頓。

  來都來了……

  她倒是也想看個熱鬧。

  往外又退幾步，靈灼摸出了口袋裡剩下的棒棒糖塞嘴裡。

  白桃味的，她喜歡！

  黑霧之下，能人異士前仆後繼地衝上去，刀光劍影、符咒法器紛紛祭出。

  但是這黑霧仿佛是堅不可摧的堡壘，把所有攻擊都擋了回去。

  上前的人紛紛遭到反噬，彈飛出去。

  「唔！」

  「噗——」

  「咳咳咳！」

  靈灼看得津津有味，心中感慨。

  她上一次看到這麼多真道士，那還是在上一次道教大會。

  「大家聽我的，一起出力，用法術撕開一個口子！」全真教的那人突然大聲說。

  「好！我們聽全真道友的！」一群人排開，列陣施法。

  靈灼挑眉，看向不遠處的老天師。

  奇怪了，謝雲炎是他愛徒，此時應當是危急關頭，老天師就看著這些人施救，自己怎麼不作為？

  而且他頻頻抬頭向上看。

  靈灼也不禁抬頭向上看。

  然後她就看到那些線纏繞在一起，變成了一雙赤紅的眼睛，正往下俯瞰。

  靈灼：「……」

  TMD，什麼邪性東西！

  謝家不會在養什麼邪物吧。

  不知怎麼，靈灼的心臟突突狂跳，從小就對危險感知非常強烈的靈灼想也不想轉身掐訣就要疾馳離開。

  情況緊急，危險危險，撤退！撤退！

  然而她並不知道，那雙赤色的眸，從眾人面前睥睨而過，一眼看到了她。

  下一刻，黑霧幻出一縷藤蔓，從地面迅速竄出直奔靈灼，一下子纏住了她的腰。

  「淦！」靈灼咒罵一句，毫不猶豫地拔劍後斬。

  猛烈的拖拽感讓靈灼措手不及，下一刻原地消失。

  須臾，劍落下的地方，竟換成了家居古木地板。

  「竟然……真的有人能進來。」一道略帶沙啞的虛弱男聲響起，語調裡帶著幾分戲謔。

  靈灼一頓。

  這熟悉的……令人厭惡的腔調……

  靈灼一寸寸偏頭過去，就見床上坐著——

  「半個謝雲炎？」靈灼倒吸一口氣。

  謝雲炎聽到這個形容，微微一愣，隨即嗤笑一聲：「這形容……還挺貼切。」

  當然貼切，因為此時坐在床上的謝雲炎，真算不上『一個』人。

  他只有半面容貌和半個身子是人形。

  只看半面好臉真是桀驁俊美，眉眼如畫，再看這一身傲骨，不減當年意氣，但是另外半張臉，甚至一半身子，只見白骨，白骨上絲絲縷縷飄散出黑氣，而那黑線就是從心臟上飄出來的線。

  說不出來的可怖，有種怪誕美學的感覺。

  謝雲炎見靈灼站在那裡不動，以為她被嚇壞了，『嘖』了一聲：「嚇傻了？」

  靈灼眨巴眨巴眼睛，搖頭：「不，是高興傻了。」

  謝雲炎：「高興？」

  靈灼用力點頭，激動地掏出手機。

  「難得見你這麼丑，這麼狼狽，我得留個紀念。」

  謝雲炎：「……」

  靈灼熟練的打開前置攝像頭，自己出現在鏡頭前，半個身子歪向謝雲炎那邊，露出燦爛笑容，甚至比了個剪刀手。

  「來，茄子！」

  謝雲炎臉色沉下來，剛要發作，卻見靈灼叫停。

  「等等。」

  謝雲炎抿唇。

  算她還有點良知。

  下一刻，就見靈灼一把掀了臉上的偽裝，露出明艷漂亮的臉蛋。

  「你這樣子太醜了，影響畫面美觀，我勉為其難讓你見見我的神顏，中和一下畫面美感吧！再一次，茄子！」

  謝雲炎：從未如此想刀一個女人。

  等下！

  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