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憎恨的人?」朱縣令一想到自己,便道,「賢侄,冷刀會不會對你我採取什麼行動,那怎麼辦呢?」
「朱叔,你我當初在堂上那樣對他,他怎麼會不記在心裡。」
「那……那……那,賢侄怎麼辦?」
「朱叔,我們現在首先要做的是避免冷刀逃出本縣,要做的是封鎖城門。」
「城門都封住,我怕人手不夠。」
「朱叔,你怎麼這麼死腦筋呢?何必封鎖全部城門,你只須寫個告示,說城門修理,關閉城門,那人就不都往那裡走了,留下的城門守住。」
「賢侄說的有理。我這就叫李捕快去安排。」
「朱叔,這幾日,你老和夫人就別外出了,省得自找麻煩。」
「賢侄 說的是。這冷刀可得抓緊時間找,這人一天找不到,這一天就不得安生。」
「這冷刀確實棘手。」王老虎道,「朱叔,冷刀出逃時可否帶著鐐銬?」
「你這一說,倒是提醒了我,冷刀一直帶著鐐銬,逃跑時也是鐐銬在手。」
「帶著鐐銬也能被他跑了?你們這縣衙大牢的安保確實該加強了。」
「我們泰利很少發生這樣的事,這大牢也很少有死刑犯,誰知道他會想到逃跑?」
「他逃跑第一件事就是要先弄開這鐐銬,弄開鐐拷就會去鐵匠鋪子。朱叔,離大牢最近的鐵匠鋪?」
「西城鐵匠鋪!」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朱縣令馬上帶人和王老虎前往西城鐵匠鋪。雖已入夜,但鐵匠鋪還是有燈光。
鐵匠鋪內,一隻熔鐵爐還有火星,裡面的火粹燒的通紅,一根鐵棒還在火粹中燒著。王老虎搜索著,在一個角落裡發現雙手被綁的鐵匠。
「快,給鐵匠鬆綁。」朱縣令道。兩個小衙役迅速上前,將綁在身上的繩索解開,將塞在嘴裡的碎布取出。鐵匠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道:「青天大老爺」
「快說,是怎麼回事?」朱縣令道。
「今天小的剛要關店門,突然闖進一個人,那人手上帶著鐐銬,我猜想此人必定是犯事之人,那人眼光兇狠,小的,不敢多看,他要我將他手上的鐐銬去除,不然他就要殺了我。小的沒有辦法,只好給他去除了鐐銬。」
王老虎又發現落在地上的鐐銬,他撿起鐐銬,取過來交給朱縣令。朱縣令接過鐐銬,看了會兒,問道:「你是否記得那人的模樣。」
「那人十分兇狠,我不敢多看。他穿著囚服,人瘦。」
不用多說,此人必是冷刀。
「你可知那人往何處去了?」朱縣令問道
「他將我綁在這裡,我也不清楚他往哪個方向逃跑。」
「他離開這兒有多長時間了?」
「一個時辰也有了。他剛進來的時候,我是剛想關店門,我一般都在晚飯時間關店門,現在推算起來應該有這個時間了。」
「一個時辰?」王老虎忖思著,一個時辰可以做很多事情,也可以去很多地方。這個冷刀,究竟藏身於何處呢?他逃出監牢,他最要做的是什麼事呢?
逃跑?但城門已經關閉,明日城門又將加嚴,想必他出城不容易,那狗急也要跳牆,狗就會亂咬人,必須要及早地找到他。
報復?他要報復的人是誰?對王老虎,定是不利的,在整個事件中。王老虎對拘捕冷 刀起了關鍵的作用,還有,從種種情況來看,這冷刀也是處處針對王老虎,他會來找王老虎?他定不敢光明正大,他的功夫不如王老虎。最怕就是這種小人,暗地裡傷人。
與朱縣令分開之後,王老虎突然想起一個人,趙妍。這趙妍雖對王老虎恨之入骨,在大堂之上也對王老虎加以指證,但在王老虎心裡,卻是放之不下,於是,他決定去趙妍那兒看看。
屋裡沒有燈光,這個時候入睡也是很正常,但王老虎總感覺有些不安,他上前敲了幾下門,這咚咚地敲門聲,在這寂靜的夜裡格外入耳。
「誰?是誰?」屋裡傳來熟悉的聲音。
「我,王老虎。妍妍,你睡了嗎?」
「王公子,這麼晚了,有事嗎?」
「你先把門打開,我有事跟你說。」
「有事就在門外說,現在已晚,不太方便。」
「真的很重要,你先把門打開。」
「王公子,先夫剛剛過世,我不想遭人笑柄。請自重。」
「好好,妍妍,你要保重,我的人就在門外保護你,有事請隨時通知我。」
「我一個貧窮女子,不需要人的保護,你把人都撤了吧。」
「現在不是耍嘴的時候,但現在可能有人會對我不利,我怕他會找我心愛的人下手。所以……」
「心愛的人?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趙妍聲音有些急躁,「你只憑你一時的興致,卻從不把人放在心裡。你以為這樣,你就能彌補你犯下的錯了嗎?」
「妍妍,我知道傷害你很深,但請相信我,我已經不是以前的王老虎,我會重新再來,我想請你重新考慮我,讓我和你重新開始,我們可以重新再來。如果不願意,你也別傷害自己。」
「相信你又如何?現在我相公死了,這不就是你最想看到的嗎?」
「妍妍,你怎麼能這樣想呢?好好,我把人撤了,你要保重。」
王老虎轉身離開,
「公子,我們?」一個貼身護衛道。
「你們二人就在這裡保護夫人,注意,別讓夫人發現。如果冷刀來了,請務必保護好夫人。」
「是,公子,請放心。」
這註定是個的漫長的夜。
別院,王老虎,程程,如意,如喜等人聚在廳里。
「想必你們都已經知道了,這幾日,你們外出要注意自身安全。」
「公子,你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程程道,「冷刀逃出監獄,對公子定會不利。」
「程程姑娘也這樣認為?」
「那日在縣衙大堂,將冷刀抓住的一剎那,我看到冷刀的眼睛,那雙眼睛放出的仇恨,到現在我都忘不了,看上去,他對公子仇恨很深。」
「倒是程程姑娘看的深。」那一日,王老虎承認,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並沒有在意捕捉這些。
「公子,這裡有常遇春帶人保護,我們很放心」如意道。
「是啊,公子,你放心好了,我們會照顧自己的。」如喜道。
「你們哪,還是要多注意,留意身邊的環境。」
「公子,你把我們都訓練成你的護衛,這樣你就不用擔心了。」如喜道。
「昨天晚上李鑰姑娘沒給你們帶來麻煩吧?」王老虎問道。
「沒有,李鑰妹妹沒有你說的那麼糟糕,跟我們都合得來」程程問道。
「是啊,李鑰妹妹的寶寶好可愛,很討人喜歡,我抱了他很久,不怕生的。」如意道。
「這麼喜歡孩子,你也和公子生一個。」如喜道。
「如喜,你亂說什麼!」說著,如意臉一紅。
「那孩子看著都讓人很喜歡,你們覺得沒有,這孩子怎麼看都和公子有些像,特別是額頭這一部分。」程程道。
「姐姐這樣一說,我看也是哦」如意道。
「公子,這孩子是不是你的?」如喜問道。
「你們呀,亂猜,這李鑰姑娘有相公的,讓人家聽到了,我王老虎又是壞事一樁。」王老虎道,「今天我會陪李鑰姑娘去看病,和李靖去看下私塾,讓他先熟悉下那裡的環境,對他上學有好處 。」
「公子你費心了,希望李鑰姑娘能感受到你對她的這份心意。」程程道。
「程程姑娘,你總是這樣寬宏體量。不論我做什麼,都彌補不了,我帶給她的創傷。」
「其實這也不是你的錯!」
此言一出,王老虎感到了什麼,程程姑娘是個聰明人,想必她早已知道這個秘密,只是沒有說不出罷了。
「程程你是我的知已,感謝了」王老虎此生有一知已,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