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石,這可是祭師最為重要之物,可以說是他們存在的根基所在。
一旦心石現世,那簡直就是驚天動地之事,就連上天都能被逆轉乾坤。
因為心石之中蘊藏著無窮無盡、超乎想像的巨大能量,而自然界中的力量與之相比,也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
更為神奇的是,每一塊心石上面都會留有其所屬祭師獨特的靈魂印記,兩者之間更似契約關係。
正因為如此,如果有人有幸得到了某塊祭師的心石,那麼他就能憑藉這些印記的指引,輕而易舉地尋找到那位對應的祭師本人。
如此思考著,雲青洲語氣平靜地接著說道:
「阿寒,心石已失,我的力量亦隨之驟減過半。在此情形之下,恐難以護得你周全了。」
聽聞此言,池煙寒雙眸瞬間通紅如血,眼眸之中逐漸泛起一層朦朧水霧。
他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憤恨和自責,痛恨自己為何如此弱小無力,連保護心愛之人都做不到。
其嗓音不知不覺間略帶幾分沙啞:「我明白了……我這就離開。」
話音落下,池煙寒猛地轉身,動作決絕果斷,似已作出某個艱難決定。
他步履堅定,一步步朝著遠方邁去,沒有絲毫遲疑與留戀。
然而,儘管他努力維持表面的鎮定,但那微微顫抖的背影卻出賣了內心真正的情緒。
雲青洲靜靜地望著池煙寒漸行漸遠的身影,心中滿是無可奈何,最終只能輕嘆一口氣。
待到池煙寒徹底消失於視線範圍內之後,雲青洲方才緩緩抬起頭來,目光冷峻森然地凝視著再度現身於面前的那兩道人影。
「他走了,願意回去了嗎?」樓喻之的聲音變得柔和了一些,仿佛帶著一絲希冀和期待。
他慢慢地向前邁了兩步,與雲青洲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到觸手可及的程度。
一邊說著話,他突然迅速地摘下頭頂的兜帽,露出一張令人驚嘆的俊美臉龐。
只見他劍眉星目、鼻樑高挺,如刀削般的輪廓線條讓他看上去格外冷峻堅毅,但又似乎透著一種不易親近的冷漠氣息。
然而此刻,時景然也趕緊附和道:
「對啊,師兄!你還是快點跟我們回去吧,以你目前的狀況,想要在我們的監視下溜走可是絕對不可能的哦。」
他的語氣中夾雜著些許無奈和擔憂,目光緊緊鎖定在雲青洲身上。
僵持許久之後,雲青洲終於緩緩地點了下頭,但就在他準備邁步離開時,身體卻突然失去平衡,向前踉蹌一步,險些摔倒在地。
樓喻之見狀,迅速伸手扶住了他。
看著眼前臉色蒼白如紙的雲青洲,樓喻之不禁皺起眉頭,眼中流露出一絲憂慮與心疼。
他仿佛輕嘆一聲,然後毫不猶豫地伸出手臂,緊緊摟住雲青洲的後背和膝彎,瞬間將其攔腰抱起。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雲青洲驚愕不已,他顯然沒有預料到樓喻之會這樣做。
他開口想讓樓喻之放他下去,開口的那一瞬間取而代之的卻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鮮血順著嘴角溢出,染紅了他白皙的下巴。
樓喻之抱著雲青洲的雙手猛地顫了一下,他那深邃如淵、漆黑似墨的眼眸中仿佛正醞釀著一場狂暴陰篤的風暴,隨時都可能席捲而出。
"為什麼?為什麼你非要護著他不可……落得如此下場,這下你總該稱心如意了吧?"
樓喻之的聲音突然間變得異常冰冷,就像寒夜裡刺骨的冷風一般,讓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雲青洲怔怔地望著樓喻之那張陰晴不定的臉龐,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
按照原來世界線的發展軌跡,樓喻之和柳塵之間根本不應該有這麼深厚的交情。
可眼下系統離奇失聯,自己一時半會兒也無從查證,看來也只能見招拆招、走一步算一步了。
就在這個時候,時景然把手伸進懷裡,摸出了好幾面旗幟。
這些旗幟看起來有些陳舊,但上面卻刻著密密麻麻、錯綜複雜且讓人難以理解的符文。
緊接著,時景然將這些旗幟逐一擺放好。
然後,他開始低聲念叨起一段聽上去十分神秘的咒語。
隨著咒語聲響起,那三面旗幟突然散發出耀眼光芒,並迅速交織成一道強大結界,將包括雲青洲在內的三個人緊緊籠罩其中。
眨眼間,被困在結界中的三人身形驟然消失無蹤。
當雲青洲重新恢復意識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極度幽暗之地。
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幾縷微弱燭光勉強照亮房間一角。
看來這裡就是祭師塔了。
心石在樓喻之手上,他想出去,恐怕難於登天。
抱著他的手突然緊緊一收,雲青洲不禁眉頭微皺,這時他才回過神來,自己還被樓喻之抱住,而時景然則好像早就已經離開了,毫無蹤跡可循。
"現在……可以放開我了麼?" 雲青洲的嗓音仍帶著幾分虛弱,他努力抬起頭,目光投向樓喻之的臉龐。
只見樓喻之的神色異常凝重,看上去心情相當糟糕。
樓喻之一言不發,默默地抱著雲青洲走向一張柔軟的榻椅,然後小心翼翼地將他輕輕放置在上面。
"從今往後,你就留在這兒吧。"
聽到這話,雲青洲猛地瞪大雙眼,有些不可思議。
他瞬間明白過來,樓喻之竟然打算將他軟禁在此處。
他緊緊揪住樓喻之的胳膊,眼中閃過一絲凜冽的殺機,厲聲質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樓喻之的面龐依舊如死水般平靜,看不出絲毫波瀾,然而他那深邃黝黑的眼眸卻似隱藏著無盡的情感。
他的手指慢慢滑過雲青洲的臉頰,冰冷的觸感讓人心生寒意,其口中吐出的話語更是陰森冷酷至極,宛如從地府爬出的惡魔一般:
"你無需知曉我真實身份如何,你只需明白一點,那個傢伙必須得死。"
雲青洲微微垂首,眼神平靜地看著下方,但其目光深處卻似有暗流涌動一般深邃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