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這才叫後生有望!」
見葉殊答應之快,九轉仙君大笑一聲。
隨後,他也不廢話,直接說道:
「命路朝向從始至終都是向前而去,只能改變未來走向,但偏偏不能改變過去,而我的天無絕人之路,可以倒退!」
「逆流!回到過去!」葉殊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這個能力他再熟悉不過,不就是傳說中的穿梭時間嗎?
能回到過去,改變因果,那麼從某種意義上說,救回洛九嫣是能辦得到的!
但他並沒有想得十分之樂觀,因為他知道如果真有如此逆天的能力,面前的九轉仙君也不會是殘魂狀態。
他死了,也就是說這個能力不夠完美!
「你猜的沒錯,這天無絕人之路,與寫命術大不相同,你往前面走,還能看清楚面前路徑,能夠做出選擇,但你往後面倒退,你只能憑著感覺走,不能預料到你後退的位置,是到了什麼地方,什麼日子,面對什麼危險。」
「所以說,大部分時間都會被白白浪費,而且……」九轉仙君頓了一下,他嘆了口氣:「你在此當中,無論如何都不能透露你的身份,你的年齡,你發生過的一切,只能用一個嶄新的身份去做,否則被過往的天道捕捉到你逆流的痕跡,會將你毫不留情地抹殺!即便是仙人,也躲避不了!」
看著九轉仙君心有餘悸的模樣,即便是他沒有說起他的過往,葉殊似乎也知道這裡面發生了什麼故事。
「那我該要怎麼去做?」葉殊已經是迫不及待,這些他都能辦到,去適應,只要有辦法。
「開啟天無絕人之路,你要有三樣東西,也不知你身上有沒有,不過,好像你有所接觸,我察覺到了你和它們的因果。」
「三樣東西?那三樣?」葉殊連忙詢問道。
「首先第一個,你最容易獲得,那就是我的內丹,能給你開闢逆流之路。」
「在陳初見手裡。」葉殊想起來了,當初這顆內丹還被當作天柱,鎮壓秘境。
但他覺得,真要拿九轉仙君的內丹,對陳初見這個仙君之女會不會不太公平。
九轉仙君下一句話,讓他打消了疑慮:「放心,她能理解你,就像她能理解我一樣。」
「好吧,謝過前輩。」葉殊點點頭,對著仙君身影作了一揖,他的感謝之情無以言表。
「另外有一個,是能不斷生死的羅盤,掌控你的性命。」
「輪迴羅盤!」
葉殊立馬就想到了殺戮塔最頂層的那樣寶物,當初他聽武陽說過,在最底層有一個羅盤,能讓殺戮塔內的亡魂不斷死去,而又重生。
當初他還說等九州大會結束就去一探究竟,沒想到其中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竟意外指向了它。
這個也比較好辦,只要回到天煞殿之後,打開殺戮塔,殺向最頂層就能獲得。
「另外一個,則是一面能讓你能保持初心,不被邪念侵蝕的鏡子!」
照九轉仙君所說,逆流過往,必將要面對萬萬生靈的生死,經歷無數種情緒,喜怒哀樂,愛憎慚懼……種種之內,煩不勝煩,如若沒有一面定心鏡,將自己初心定住,否則將會被邪念侵蝕,淪為一具人不人,鬼不鬼的軀殼。
「定心鏡?我有接觸過嗎?」
葉殊疑惑,他回顧過往,聽都沒有聽說過。
但從九轉仙君口中,似乎自己和這鏡子有所聯繫。
這就怪了。
「你有的是時間去尋找,等你找回那三樣東西,你再喚我,我帶你上路。」
九轉仙君撂下這句話之後,便消失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等他回過神來之後,發現自己身邊已經圍滿了人。
三個師叔,胭脂,胡玲,烏媚月,各帶神傷,擔憂地看著葉殊。
「師侄,你別太傷心,這件事……都怨我,如果我早點出來幫忙,或許就不會這樣。」
「別難過了,你今後沒有師尊,不是還有我們嗎?」
兩個師姐,聶青和林離已經泣不成聲,但還是抽出空來,安慰葉殊。
「師弟,這不是你的錯!是我們這些做師姐的成長太慢,沒能好好保護師尊。」
但此時此刻的葉殊聽她們滿是哀悼的聲音,卻半點繼續悲傷的心都沒有。
接下來一句話,更是讓在場人大跌眼鏡:「我得復活我師尊!」
「啊?」
兩個師姐頓時錯愕,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他。
「師弟,你冷靜一下!人死不能復生!」
小師叔烏媚月上前也勸道:「這天地間已經沒有你師尊的魂魄,說句難聽點,想要復活她,比成仙還要困難。」
「就是,你不要因為你師尊出了事情而魔怔了,你還年輕,還有大好未來。」
「你師尊在天之靈,也不願意看見你變成這樣!」
幾個師叔師姐們輪番勸解,在她們看來,現在的葉殊已經傷心到魔怔了,竟想著如此逆天的想法。
人死不能復生,即便是在修士當中,也要在特定人死後特定時間內搜回她的三魂七魄,
但這天地間,洛九嫣無一魂無一魄,就是當初的醫仙再世也沒有任何辦法。
就在所有人都認為他瘋了的時候,葉殊更加篤定自己的想法:「她還活著,只要我還活著,就一定有辦法!」
說完這句話,他看向一直保持沉默的胭脂師叔。
「師叔,你能不能幫我找一件寶物的下落?」
此時此刻,胭脂師叔竟笑了起來,在這悲傷至極的氛圍笑了起來,充斥著詭異。
「終於是等到今天了嗎?那老女人死了,你也得展翅高飛了。」
這話莫名其妙,就連葉殊也不能明白她的意思。
「你別說話,隨我過來吧。」
胭脂打住了他的開口,隨後轉過身,自顧自地走在前頭。
葉殊不明所以,但還是想過去一探究竟。
將懷中的洛九嫣輕輕交在兩位師姐手中,最後念念不舍地握住她的手,看她慘白的絕色容顏一眼。
「等我,在過去等我!」
說完這句令人莫名其妙的話,葉殊還是毅然決然地離開,與胭脂師叔一起,飛進了山海樓。
這一次,胭脂帶他上了樓,不再是六七樓,而是一口氣,直接上了頂層,第九樓!
葉殊本還以為這裡會是一件暗藏無數珍貴經文,亦或者擺放著許多寶物的寶庫,誰知道上面只有一間不到三十平米的屋子,裡面灰暗暗的,不透光,只有胭脂過去打開窗戶,陽光折射進來,這才將裡面的廬山真面目給顯露出來。
令人大失所望的是,這四處擺放的全是一些怪談異志,民間就能買一大堆的不稀罕玩意兒。
擺放在這山海經最頂層,是不是有點太暴殄天物?
不過,這好像是胭脂作為無言大師的私人空間,她想怎麼擺弄,也無人能管她的意願。
而這時候,他突然注意到一面畫像,他立馬摸著自己的鼻子,和眼睛,與這面畫像對了起來。
而這時候胭脂貼心地遞上去一面鏡子。
葉殊一照鏡子,眼睛瞬間變大幾分:「這,不正是我嘛?」
「二師叔,你怎麼有這種癖好?」
他心猛的一顫,胭脂師叔,竟在暗地裡藏有一封自己的自畫像,讓人情不自禁有些害怕。
胭脂偏偏這時候並沒有解釋,反而古怪的問了一句:「你確定,這是你?」
「這分明就是……我!」葉殊照著鏡子,里里外外,看著上面的所有特徵,和自己完全沒有出入的地方。
這不是自己,還能是自己的雙胞胎兄弟?
可有這件事,他爹娘怎麼可能不告訴他。
「哈哈,是你的話,那就對上了!」
胭脂突然高興的拍拍手,她似乎想到了一件十分高興的事,如同小孩子一般跳起舞來,完全沒有作為師叔乃至大師的半點威嚴。
這時,她突然變幻目標,一把抱住了葉殊,說在他耳邊說了一句。
「你可真讓我好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