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費臨海沒想到她竟然能抵抗住費家寶庫的誘惑,不立刻帶著他去尋寶,他倏然睜大了雙眼,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把這個吃下去。」
秦月熙懶得深究他此時在想什麼,警告完他之後,她就拿出了一個藥丸,不由分說的塞進了他的嘴裡。
等他回過神來,那藥丸已經被他本能的吞入腹中了。
「你給我才吃的是什麼?」
他沉著臉,驚懼交加問秦月熙。
「好東西。」
秦月熙聳了聳肩,用無比平靜的語氣,說了句讓他汗毛倒豎的話。
「那藥的名字是斷腸丹,服藥之人每隔三天,就要承受一次長達三個時辰的斷腸之痛,如果不想承受斷腸之痛,必須提前服用我配置的解藥。」
「你簡直是個瘋子。」
費臨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剛剛不是才說過,你不會殺我嗎?」
「我沒想殺你啊,斷腸丹跟我之前散在你臉上的那種藥一樣,只會讓你痛苦,不會要你的命。」
秦月熙打了個哈欠,重新站直身子,慢條斯理的朝門外走了過去。
「你給我回來,把解藥交出來。」
費臨海氣結,在他身後又吼又。
然而,自始至終秦月熙都沒有回頭。
……
「玩夠了?」
她回過她和裴璽院中的時候,老國公,劉氏和國公爺還在院子裡面坐著。
瞧見她回來了,老國公挑了挑眉頭:「怎麼樣,把人玩死了嗎?」
「原本我是不想留著他的,但他剛跟我說了一件事。」
秦月熙走到他身邊,壓低了聲音將費臨海之前跟她說的那些話,挑重點複述了一遍。
「費家的寶庫嗎?」
聽了她的話之後,國公爺用手撐著下巴,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一般大家族都有自己的藏寶閣,我們家也有,費臨海跟你說的那些話,可能是真的!不過……依照他的性子,他應該不會老老實實的將寶庫里的東西交出來。」
「我也是這麼想的。」
秦月熙點了點頭,咬著下唇道:「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先晾著他吧,你不是說你給他下了毒嗎?在毒藥的折磨下,他應該還會吐露別的情報!總之,現在擔驚受怕的不是我們,是他。」
老國公老神在在,並不急於知道費家寶庫的詳細消息。
看到他這幅樣子,秦月熙也放鬆了下來。
「好了。」
時間過得飛快,沒過多久,太陽就開始西斜了。
傍晚時分,拓跋月兒推開了房門,給秦月熙等人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裴璽已經沒有大礙了,他醒過來了,你們隨時可以進屋去看望她。」
「好。」
秦月熙幾人激動不已,顧不上跟她道謝,快步衝進了屋裡。
房間的床上,裴璽果然已經睜開了眼睛。
此時,他正靠在床框上,盯著被拓跋月兒丟在地上的費靜怡發呆。
「夫君。」
秦月熙走過去撲進他懷裡,眼淚奪眶而出。
「好了,別難過了,我這不是已經沒事了嘛。」
裴璽愛憐的拍了拍她的腦袋,溫聲安撫了她好一會兒,才抬起頭朝老國公看了過去。
「祖父,父親,母親,璽兒不孝,最近一段時間讓你們擔憂了,以後璽兒一定謹小慎微,再不犯類似的錯誤。」
「你知錯了就好。」
老國公知道他們夫妻兩個需要獨處,溫聲叮囑了他一些事情後,就帶著劉氏和國公爺走了。
當然,他們走之前,沒忘了把費靜怡拖走。
「臉色這麼難看,我昏迷後,你一直都沒有合過眼吧。」
屋裡只剩下秦月熙和裴璽後,裴璽將秦月熙拽到床上,溫柔的吻了吻她的額頭:「陪我再睡一會兒吧。」
「好。」
秦月熙用臉頰蹭了蹭他的肩頭,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窗外,月亮悄然升起,柔和的月光籠罩著一對有情人。
……
「你說什麼?護國公府屠戮了我費家全家?為什麼啊?」
在秦月熙和裴璽進入夢鄉的時候,京城郊外的一處別院裡,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看著跪在他們身前的人,露出了憤怒又震驚的表情。
「為什麼啊?我費家和護國公府往日無怨近日無讎,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們?」
「因為……因為……」
跪在地上的人苦笑連連,沉默許久才鼓起勇氣告訴他們。
「因為少爺看上了護國公府的世子,小姐看上了世子,他們兩個為了得到自己的喜悅之人做了很多荒唐事,其中甚至包括了給世子爺下蠱。」
「不就是下蠱嘛,他們又沒有直接動手殺人,護國公府何必那般不近人情?」
費靜怡的母親唐氏聞言,不僅沒有自責,反而還怪罪起了護國公府。
費家家主費雲也是一副不滿的樣子:「那護國公府一點容人之量都沒有,難怪會遭到皇上的忌憚!走,夫人,我們現在就去寫狀紙,明天一早我們就進京去告御狀。」
「不能去啊。」
下人被他們的離譜行徑弄懵了,緩了好半天,才開口阻止他們。
「皇上雖然忌憚護國公府,但短時間內也離不開護國公府,就算你們把護國公府做的事情捅到皇上面前去了,皇上也未必會嚴懲秦月熙和裴璽!而且……恕奴才直言,費家遭難,護國公府是占理的。」
「那怎麼辦?」
費雲和唐氏像是沒聽到他最後那句話,依舊自顧自的商量著要如何對付護國公府。
最後他們做出的決定是,他們要帶著費家所有的家底,投奔三皇子和齊家。
眾所周知,齊家跟護國公府有深仇大怨,費雲和唐氏都覺得,只要他們巴結好齊家,未來某一天,他們一定有機會為自己的一雙兒女報仇。
嗯,是的,決定為費靜怡和費臨海報仇前,他們甚至沒派人去打聽打聽費靜怡和費臨海是否還活著。
「唉,我們真是太不容易了。」
發出這樣一句感慨後,費雲和唐氏就回房休息去了。
「他娘的,我當時怎麼會誠服於這兩個蠢貨?」
下人怔愣的看著他們兩個的背影,遲疑了片刻後,悄然消失在了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