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年輕男人拿他沒辦法,只能妥協:「那臣等會兒就去擬定作戰章程。」
「幸苦國師了。」
夏振霆朗笑出聲,心裡總算痛快了。
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他們對話的時候,跪在夏振霆身側的一個小太監,神色不太對勁。
……
「吐蕃的那個國師,就是你之前跟我提過的那個能人?」
三日後,從京城回酉陽的馬車上,裴璽看著手上的密信,眼神中寒光閃爍。
「是。」
秦月熙靠在馬車的軟墊上昏昏欲睡。
「上輩子,為了幫江煜楓往上爬,我想盡辦法替他和二皇子調查過那人!那人名叫祁年,是我們大夏人!他特別擅長研製武器,吐蕃攻打大夏的時候,用了一種巨型投石車,那投石車就是他做的,攻擊力很強。」
祁年,巨型投石車?
裴璽挑眉,腦子有點亂:「你說的那個人,我好像聽說過。」
「誰?」
秦月熙猛然睜眼,瞌睡瞬間就消失了:「祁年嗎?夫君,你認識他?」
「應該……不認識吧。」
裴璽抱著胳膊,語氣中透著不確定:「我只是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但這一時半會兒的,我又想不起來我是否見過他。」
「這樣啊。」
秦月熙坐直身子,看著他的眼睛道:「那你知道墨門嗎?從我上輩子查出的信息來看,祁年很有可能出自一個叫墨門的江湖門派。」
「墨門?」
裴璽認真的搜尋了一下自己的記憶,猛地一拍腦門:「我想起來了,我在我外祖口中聽說過這個門派,我外祖母溫氏是墨門老門主的幼女。」
「那看來我們要去拜訪你外祖一趟了。」
秦月熙推開車窗,看了眼窗外:「什麼時候去比較合適?現在就調轉方向嗎?還是說……我們要先回酉陽,跟祖父他們報個平安。」
「祁年叛國,牽扯甚廣,我們還是不回酉陽了,直接去找我外祖吧。」
裴璽思索了片刻,湊到她身邊,對騎著馬守衛在他們馬車旁邊的肖雲說了一句:「吩咐車隊轉向,我們的目的地變了,我要去岳陽。」
「是。」
他突然下這樣的命令,把肖雲搞的有點懵,但回過神來後,他還是立馬衝到車隊前方,傳達了他的意思。
然後他們的車隊就馬不停蹄朝岳陽趕了過去。
岳陽在西南,秦月熙和裴璽趕了三四天路,才來到忠武侯府門口。
嗯,是的,忠武侯劉承恩就是裴璽的外祖。
來岳陽的路上,裴璽和秦月熙派人快馬加鞭給劉承恩送了信。
所以忠武侯府的人已經知道他們要來了,他們夫妻剛下馬車,劉承恩和溫氏就帶著裴璽的舅舅舅媽們從屋裡沖了出來。
「哎呀,今天的太陽一定是打西邊出來的吧?我的好外孫和好外孫媳婦怎麼想起來看望我了?」
溫氏摟著裴璽和秦月熙,嘴上說著打趣他們的話,眉眼間卻充滿了笑意。
這是秦月熙第一次跟她見面,但只打了一個照面,她就對這個慈祥的老太太產生了好感。
「外祖母,我和夫君成婚這麼久拜訪您和外祖,不是我的問題,要怪得怪夫君,他不讓我來岳陽。」
「那他可太可惡了,咱們別要這臭男人了,走,外祖母帶你去吃好吃的。」
溫氏故作嫌棄的丟開裴璽,緊緊的摟著秦月熙。
「外祖母!」
裴璽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趕緊用眼神向劉承恩求助。
然而劉承恩不僅不幫他,還落井下石:「走,外孫媳婦,外祖也陪你和你外祖去吃好吃的。」
「嫂嫂怎麼能挑撥表哥跟祖父和祖母的關係。」
他們幾人鬧騰的正起勁呢,一道溫溫柔柔的聲音,忽然從人群後方傳了過來。
秦月熙抬眸望過去,發現說話的人是一個穿著碧綠色衣裙的女孩。
現在那女孩正用同情又充滿了仰慕的眼神直愣愣的盯著裴璽。
「璽哥哥最是孝順了,他一直沒來看望祖父和祖母,一定是因為他太忙了,不是因為他不願意來!身為他的妻子,他被祖父和祖母為難,你不幫他說話也就算了,還火上澆油,一個勁的污衊她,你太過分了。」
不是,她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她看不出她說裴璽不帶她來探望劉承恩和溫氏,是在故意逗兩位老人家嗎?
秦月熙的眼神暗了暗,心裡有些不痛快,但想到對方應該是裴璽的表妹,還是沒跟她一般見識。
「這位妹妹說的是,以後我會謹言慎行的。」
「你的語氣里根本就沒有悔意。」
聽到她這麼說,那綠衣女孩終於將目光挪到了她身上。
不過她似乎非常討厭她。
「你這樣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
「夠了!」
裴璽低喝一聲,將秦月熙從溫氏懷裡挖出來,占有欲失足的摟住了她的肩膀。
「你是誰?你有什麼資格評判我夫人?外祖和外祖母都沒挑剔我夫人,你憑什麼找她麻煩?」
「璽哥哥,我是劉芝意啊,你不記得我了嗎?」
見裴璽看向她的時候,眼底沒有半分情誼,綠衣女子眼眶頓時就紅了:「我們小時候關係很好的,你帶我去打過獵,你還送了一隻兔子給我。」
「璽兒,你怎麼能為了一個外人,這般呵斥你妹妹?」
裴璽的二舅娘徐氏很生氣,一邊小聲的哄劉芝意,一邊呵斥裴璽。
「什麼叫為了一個外人?月熙是我的妻子,是我最親最親的人……」
裴璽臉色鐵青,當即就要駁斥她。
但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溫氏接了過去:「而且,說起外人,劉芝意才是外人吧?畢竟她都不是我劉家血脈。」
「外祖母?」
劉芝意似是沒料到溫氏會大庭廣眾之下這般對待她,她泫然欲泣的悲鳴了一聲,就捂著臉跑走了。
「母親,您何至於此?」
徐氏跺了跺腳,趕緊去追她。
「這……」
秦月熙眨了眨眼睛,一臉茫然。
「我們先進屋吧。」
對上她,溫氏又掛上了慈愛的笑容:「這裡人多眼雜,等進了屋,外祖母再跟你細說那丫頭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