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殺我,其實我是大夏人,你看,我會說大夏話。」
那人瞳孔緊縮,瞬間就老實了。
大夏人,幫匈奴人做事?
那他該死!
秦月熙的眼底閃過了一絲殺意,轉瞬即逝,沒有人發現。
「你是誰?這裡是什麼地方,你來找我,是要將我帶到哪裡去?」
「我叫鄭大牛,這裡是匈奴王宮的地牢,我來找你,是要帶你去見我們的王,至於王為什麼要見你,這我就不知道了,我是王宮裡最下等的奴才,我知道的事情很少。」
那人,哦,不,鄭大牛縮了縮脖子,再次老老實實的回答了她的問題。
「匈奴的王要見我嗎?」
秦月熙一邊在心裡盤算下一步該怎麼辦,一邊順口問鄭大牛:「如果我換上你同伴的衣服,再把頭髮披散下來,你有辦法將我送出匈奴王宮嗎?」
「這……」
鄭大牛咬著下唇,面露猶疑。
看到他這幅樣子,秦月熙心中大定。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平白冒險,我安全後,會將你帶回大夏,保你一輩子平安富貴。」
「我憑什麼相信你?」
鄭大牛心動了,但還想確認秦月熙的身份。
秦月熙抿了抿嘴巴,從袖中拿出一塊玉佩。
「你說你是大夏人,那你應該知道神醫谷吧?這是神醫谷老谷主親傳弟子才有的配飾!你覺得神醫谷有能力護你一生嗎?」
「你是神醫谷的人?」
鄭大牛看了看她的臉,終究還是做出了決定:「好,我可以幫你。」
這就對了嘛。
秦月熙滿意一笑,立馬換上那個死掉的人的衣服,跟著鄭大牛離開了地牢。
「大牛,怎麼只有你們兩個人出來?那個大夏的女人呢?」
走到地牢門口的時候,門口的守衛用不解的眼神看了鄭大牛幾眼。
「回……回大人的話,那女人自殺了,奴才正要去回稟大王呢。」
鄭大牛捂著嘴,看起來無比惶恐。
「死了?」
門口的守衛們心下大驚,齊齊地牢裡面跑了過去。
秦月熙目光一凝,順手朝他們撒出一把藥粉,並且關上了地牢的大門。
「啊!」
轉瞬間,地牢里就響起了數道痛苦的悶哼聲。
又過了片刻,裡面恢復了平靜。
「你把那些人怎麼了?」
鄭大牛臉色蒼白,用看惡鬼的眼神看著秦月熙。
「你別管,快點送我出宮。」
秦月熙趁著他不注意,塞了一顆藥丸進他嘴裡。
那藥一進入他口中,就化成了水,滑進了他的腹中。
「你給我吃了什麼?」
鄭大牛捂著脖子,更加慌亂了:「你答應過我的,你說你不會殺我。」
「我沒想殺你。」
秦月熙警惕的觀察著四周,冷然道:「我給你吃的是慢性毒藥,只要你能在兩個時辰內完成你對我的承諾,我就將解藥交給你。」
「行,算你狠。」
鄭大牛快被她氣死了,卻又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帶著她在匈奴王宮裡飛快的穿行。
中途,有好幾個人跟他搭話,但是都被他找藉口忽悠了過去。
「從這個狗洞鑽出去,你就能離開王宮了。」
一個時辰後,他將秦月熙來到了一個狗洞面前。
「你先出去。」
秦月熙板著臉,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殺神:「動作快點,沒徹底安全之前,我不會給你解藥。」
「好好好,我去給你探路。」
他的命在她手上,鄭大牛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乖乖的爬出狗洞。
「附近沒有人,很安全,你出來吧。」
一盞茶的時間過後,他的聲音從牆那頭傳了過來。
「來了。」
秦月熙再次將銀針藏在指尖,這才鑽進了狗洞。
洞外是一個人跡罕至的小巷子,巷子盡頭偶爾有人影划過,看樣子是普通的匈奴百姓。
「好了,你安全了,現在你可以給我解藥了吧?對了,你說你要把我帶回大夏,你準備……唔!」
鄭大牛將手伸到了秦月熙面前,似乎有很多話想跟她說,但他的話還沒有說話,秦月熙就毫無徵兆的出手,將銀針扎進了他的死穴。
「你……你騙我!」
鄭大牛雙目猩紅,留下這句話後,就倒在地上。
「是,我騙了你,以後到了陰曹地府,你再找我報仇吧。」
秦月熙低頭看了眼他的屍體,毫不猶豫的朝巷子外面跑了過去。
……
「啪啪啪!」
鮮卑大軍的駐地里,軍鞭聲接連響起。
「還不說嗎?」
裴璽和拓跋月兒坐在上首,神情陰鷙的望著正在挨打的匈奴七王子。
「你們想讓我說什麼?」
匈奴七王子吐出一口血水,已然只有半條命了。
可饒是如此,他還是一臉無辜。
「我真的不知道世子妃在哪裡,你們說她昨晚去我的帳子找過我,可我根本就沒有見過她,你們與其在這裡折磨我,還不如去其他地方轉轉,也許她在別的男人的……」
「啪!」
見他說的話越來越過分了,又一道鞭子落到了他身上。
「啊!」
匈奴七王子哀嚎了起來。
「我最後再問你一次,我夫人在哪兒?」
裴璽起身走到他身旁,掐住了他的脖子,準備放幾句狠話。
「砰砰砰!」
此時幾道信號彈沖天而起。
那是侯家軍特製的信號彈,作用是求救。
「那邊是匈奴王庭,信號彈一定是月熙放的,她在引導我們去救她。」
拓跋月兒倏然起身,看向匈奴七王子的眼神充滿了失望和恨意:「孽障,你不是說你不知道月熙在哪裡嗎?」
「廢物,那群廢物!」
七王子也注意到信號彈了,他睚眥欲裂,幾近崩潰:「我一再囑咐他們,讓他們看好秦月熙那小賤、人,為什麼他們還是給了她放信號彈的機會?」
「將他帶下去。」
裴璽沒心情搭理他了,他隨手將他丟在拓跋月兒腳邊,冷然道:「我會立刻帶兵攻打匈奴王庭,你們鮮卑想分一杯羹,就點兵跟過來,如果怕死,就在原地好好趴著。」
「你才怕死,你全家都怕死。」
拓跋月兒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轉頭朝自己的副將擺了擺手。
「來人,鳴戰鼓,立刻進攻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