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憑藉非常靈敏的耳朵,聽到了院裡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哥,你胡說八道,秦淮茹已經被你扔……」
「柱子,是我,你三大爺!」
閻埠貴開了點門縫,從外面先探進腦袋,給倆人打了聲招呼。
「三大爺好。」
何雨水沖大哥擠擠眼。
料事如神啊!還真有人來蹭飯。
她已經從縫隙中看到了一隻碗。
有人接話茬兒,閻埠貴嘿嘿一笑,直接就閃了進來。
特別自然的坐在桌前,就開始吹捧傻柱。
「要不咱們院裡只有柱子能當大廚呢!你看這魚到了你手裡就是不一樣,做出來色香味俱全!」
「三大爺,你有事?」
「沒事兒,我就是來看看你。」
閻埠貴穿著他那身百年不換的屎黃色棉襖,從兜里掏出兩塊糖放桌上,「給雨水吃。」
「謝謝三大爺。」
糖紙已經褪色了,何雨水瞥了眼,趕緊繼續低頭吃飯。
「真香啊!」
閻埠貴吧唧吧唧嘴,饞得不行!
認真算起來,他家裡已經是四十六天沒有吃過肉了。
唯一的葷腥就是吊回來的那幾條小鯽魚,滿大家子一人分了兩口湯。
為啥沒有魚肉?
嗐,讓三大媽給熬化了!
院裡眾禽獸裡面,要非挑出個毛病少的,那何雨柱就把名額勉為其難的發給三大爺。
閻埠貴這人除了愛算計、貪財、吝嗇、勢利眼、占小便宜、湊熱鬧、瞎起鬨以外,也沒啥特別大的問題。
……
這麼想想,毛病還挺多的,何雨柱為剛才的想法感到羞愧。
滿院禽獸就是滿院禽獸,怎麼可能出現好人?
每日默念一百遍:聖母心不可有××!
但有一說一,原劇中,閻埠貴收了傻柱的禮,卻瞞著冉老師沒有介紹給傻柱。
這件事做的真對!誰讓原身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也不知道撒尿照照自己,閻埠貴坑得對!
傻柱子偷車軲轆賣了最後還搭錢那段,簡直能把人氣死,天底下少有的蠢貨!
何雨柱立志,要將身上關於傻柱的所有象徵,全部摘掉!
他既然到了四合院,就要做正兒八經的何雨柱。
而不是舔狗加聖母的憨13傻柱!
「柱子,呵呵呵,想啥呢?」
閻埠貴久久沒等到回應,拿手敲敲桌面。
「沒啥,三大爺你家吃飯這麼早啊?我才剛端出鍋,你就來串門兒!」
回過神的何雨柱端起茶缸,低頭慢慢品著。
裡面泡的茶葉還是上次楊廠長招待剩下的。
雖然不是好茶,但在四合院屬於很有檔次了!
閻埠貴眼饞的看著茶缸里漂浮的大茶葉子,主動拿了個空碗,「柱子,給我倒點。」
一口茶水,還不是名貴茶葉,何雨柱直接給他倒了滿滿一碗。
把三大爺高興壞了,比劃大拇指誇讚,「柱子,你是這個!我早就說過,院裡這幫年輕人,就屬你有前途!」
真不愧是教書育人的老師,說話一套一套,淨往何雨柱頭上戴高帽。
「雨水,小女孩吃飯一定要文雅,別這麼大口吃,不淑女。」
眼看著盤裡魚肉少了一半,三大爺趕緊戳戳何雨水。
「三大爺,在自己家裡不講究那些。」
何雨柱說話間,笑眯眯地拿起筷子,朝著另一塊魚肉夾去。
整個全部撈起,穩穩落在妹妹碗裡。
閻埠貴看看魚盤,再瞅瞅何雨水的碗。
大半響才反應過來,魚沒了!
「這,這,這!」
「這啥啊三大爺?說話怎麼不好使了?」
剁椒魚頭還是有點辣,何雨柱決定自己全部吃掉。
等下次給妹妹做份微微辣的。
直接端起剁椒魚頭,把倆魚頭倒進碗裡,何雨柱舔舔筷子,一本正經的替三大爺擔憂,
「老師得天天用嘴教學生,這結巴可不成,磕磕巴巴的等你講完,孩子們都放學回家吃飯了!」
「也不能講完,除了語文還有其他科目呢,數學老師該氣死在講台上,敢情兒學生一天到晚都上語文課?」
魚頭太香了,何雨柱把兩顆魚眼塞嘴裡嚼吧嚼吧,「三大爺,您也別省錢了,趕明兒抓緊去看看醫生,把舌頭治治。」
「噗~」
何雨水忍不住哈哈大笑,偷偷抬眼皮看看三大爺的表情。
閻埠貴被說得老臉羞紅,可又不能開口罵人,憋半天也沒憋出什麼能傷害傻柱的話。
「柱子,你小子行!真行呢!」
「三大爺別夸,再誇我就上天了。」
何雨柱唰唰唰往嘴裡扒飯,心裡偷著樂呢!
全院就屬三大爺人精兒,腦子轉的飛快,小算盤打得嘣嘣響。
從來沒有今天這麼難受過,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好不容易咽下那口怒氣,閻埠貴沒皮沒臉的咧嘴一笑,「柱子,你把鍋里那點魚湯給我唄?你三大媽做飯沒鹽味兒,忒難吃了!」
魚和魚頭都沒了,但他往鍋里看了,有做魚頭剩下的湯底。
哎呦紅油油的看著真好!
回家沾饅頭吃一頓,也能嘗嘗魚味兒。
鍥而不捨的精神,讓何雨柱佩服。
「三大爺,你早說啊,我給你留塊魚頭,嘖嘖嘖,晚了晚了。」
「……怪我,怪我!」
閻埠貴語噎兩秒鐘,還是順著傻柱的話往下說。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剔著牙縫,何雨柱把湯底倒給三大爺,還大發慈悲的給他碗魚骨湯。
「三大爺,魚骨湯可是好東西,我拆了魚骨熬了很久。直接喝也行,凍成魚凍能多吃兩天。」
「唉!謝謝柱子,謝謝!」
一個碗盛湯底,又拿了何家的小盆盛魚湯,閻埠貴艱難的往外走。
「我沒加鹽!記得調味兒。」
何雨柱喊了一聲,馬上就聽到三大爺的回應。
終於清靜了,何雨水趕緊跑過去把屋門關上。
「呵呵,傻柱還是敬重我的,要不然也不會捨得給這麼大盆魚骨湯。」
閻埠貴邊走邊呲牙樂。
不愧是食堂廚師,能把魚骨湯熬成雪白色,香味濃郁!
待會兒要跟兒子兒媳說好了,每人只能沾兩口湯底,沾多了分不著。
幾步道的功夫,閻埠貴已經把如何分配湯底的方案想好了。
「誰啊?嚇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