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家只有賈張氏和秦淮茹兩個女人，其餘三個小屁孩可以忽略不計。
他家情況特殊，生活貧寒。
如果能借宿一晚，收到點好處費，賈張氏絕對會同意的。
何雨柱哎呦一聲，說道，「於莉，你要是打算讓她去老肥婆家住，趁早打消念頭哈。
賈家就一間房，一個炕上睡五個人。咱們別管年紀大小，棒梗一年到頭不洗次澡的主兒，你不怕把你妹妹熏吐了啊？」
「姐，我不去賈家。」
於海棠嚇得花容失色，趕緊搖頭。
身上的衣服是才買的，連水都沒下過。
被那個什麼……棒梗的臭腳丫子給弄臭了咋整？她穿著去軋鋼廠報導，肯定會被別人笑話的。
這可讓於莉給為難上了，院裡其他人沒有合適的。
拖家帶口的住戶家裡沒寬闊的地方，只有小兩口的那種就算男人同意，娘們也不會同意的。
誰會放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孩子借宿？那純粹是在引狼入室啊！
如果婁曉娥沒有走就好了，現在許大茂回了許家，正好能過去跟娥子一起。
突然想到這裡，於莉自言自語道，「要不然讓我妹妹去許家？他家的鎖扣一挑就開。」
「於莉，你別瞎出餿主意了！萬一被人舉報，說你妹妹私闖民宅咋整？
還可能許大茂半夜回來，迷迷糊糊把於海棠當成了婁曉娥，吧唧一口，咋整？
或者許家丟了東西，就認定了是於海棠偷的，咋整？」
何雨柱一口氣說了三個「咋整」，真把於莉給整的不會了。
疑惑道，「那我該怎麼辦啊，海棠，我帶你去街道辦，咱們找王主任給想想辦法。」
於海棠搖搖頭，用下巴指指何雨柱，輕聲道了一句，「去雨柱哥家裡住，可以嗎？」
「啥？！」於莉瞳孔地震，放大了無數倍。
「別介，千萬別介啊，我家裡有媳婦。下午你倆回來，我帶我媳婦在院裡洗蘿蔔吶！」
何雨柱懷疑人生了，啥玩意兒，上來就要跟自己住。
原劇中，於海棠根本沒有眼前這麼孟浪。
難道是哪裡出了問題？真人跟人設完全對不上號。
於海棠看著緊張兮兮的兩個人，咬嘴撲哧一笑，「姐姐，雨柱哥，你倆在想什麼呢？
我的意思是說，雨柱哥有個妹妹雨水，我可以跟她住一宿嗎？」
她確實認為何雨柱這個人挺好的，可也沒有瘋狂到見第一面就準備過去陪睡…
意識到自己誤會了，何雨柱尷尬的蹭蹭鼻子。
然後一手插兜，一手摸根本不存在的鬍鬚。
「跟我妹妹住一屋，那我得問問她，她如果同意了就沒問題。」
「雨柱哥，你直接就說了算，她現在又沒有工作，吃喝住行不都是你出的錢嗎？」
於海棠非常不理解的問道。
既然何家是何雨柱挑大樑，為啥要做什麼決定還要通過何雨水的意見才成？
「是我出的錢不假，但是雨水的屋子她才是主人。不經過允許就把外人塞進去，那種做法是在不尊重她。」
何雨柱義正嚴辭的說道，嘴裡的外人顯然就是指的於海棠。
於海棠意識到自己吐嚕嘴了，尷尬的瞥一眼姐姐。
「柱子，我妹妹性格單純天真，肯定沒有多想。
那咱們就等雨水回來，問問她咋說。」
其實於莉心裡有數了，她平時跟何雨水能說上幾句話的。
借宿這件事，不成問題。
只是現在於海棠該去哪裡呢？
何雨柱沒有出聲，甚至還準備抬腳離開。
「海棠，你先跟我進屋，待會雨水回來咱們再出來。」於莉嘗試著跟妹妹溝通。
雖然知道回閻家沒好臉色看，但也比在外面挨凍挨餓強。
於海棠倔強的搖頭，「姐，我不回去，你先進屋，我在門口等雨水。」
想讓她回去看老婆子的臉色，不可能！
倆人僵持不下，何雨柱作為現場唯一的男人，只能選擇開口調解，「那個，實在不方便的話，先來我家待會。」
「雨柱哥，方便嗎？」於海棠問的還挺搞笑。
方不方便能咋滴，不方便你就真的不過來了？
何雨柱抿嘴沒接話茬，他故意想看於海棠能矜持到啥程度。
不用三分鐘，於海棠果然就改口了，輕聲說道，「姐，我去雨柱哥家裡等雨水妹妹，你先回去吧。」
「我陪你。」於莉怕她太尷尬了，決定一起去何家。
於海棠搖搖頭，「別麻煩你，快去吃飯，我先走了。」
她現在對閻家非常的不喜歡，更別提去多看一眼。
緊緊跟在何雨柱的身後離開，頭都不回。
「哎，這孩子。」於莉無奈的搖搖頭。
閻解成見媳婦進來了，抬頭問道，「海棠走了？快來吃飯。」
「你的真心話吧？盼著她趕緊走？呵，你多吃點，我不餓。」
於莉譏諷的笑笑，轉頭就鑽進了帘子後面。
見狀，三大媽用筷子敲敲碗邊，催促眾人，「趕緊吃，一口別剩，明天給你們包餃子吃。」
已經鑽進被窩裡的於莉，猛地將被子扯過頭頂，將自己蒙在裡面。
…
「於海棠，你先坐會。佳韻，過來我跟你說點事。」
進屋啊，何雨柱先把宋佳韻拉到旁邊。
「她這是？」
「於莉的妹妹，在三大爺那裡鬧彆扭了。她想借宿，三大媽不願意，於莉就想讓她跟雨水擠一晚。
我也不能直接答應啊，所以讓她等雨水回來自己問。」
何雨柱三言兩語把來由說明白，「媳婦，她就站在大門口，凍得渾身發抖。」
聽他講話的時候，宋佳韻抬頭看了眼於海棠。
對方回了一個和善的微笑，動作拘束的坐在椅子上。
「我明白了，那等雨水回來。」
宋佳韻輕聲說道。
同為女人，跟於海棠又沒啥過節，她不會斤斤計較的。
飯已經做好了，煮的大棒骨，用骨頭湯下了一鍋麵片湯。
「媳婦，我不想啃骨頭，你給我盛碗面就行。」
何雨柱又去菜櫥里把之前醃的小辣椒拿出來，自己呼哧呼哧往嘴裡塞面片。
「那個…於海棠同志，你餓不餓？」
老公開始吃飯，宋佳韻給自己又盛了碗面片。
端上桌後發現於海棠的眼神正在死死盯著碗看。
「我確實餓了，白天就沒怎麼吃飯。」
肚子餓得前胸貼後背，於海棠現在可不考慮什麼矜持不矜持了。
宋佳韻只好也給她盛了一份，面片裡放了兩塊大棒骨。
於海棠的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
自行起身過去把飯端到桌子角，埋頭猛吃。
手擀出來的麵皮柔滑細膩，筋道可口。剛進嘴裡咬上一口，浸透了骨頭湯的滋味，又香又軟。
大棒骨顏色是深咖色，用醬油上了色。
燉的過程中加了花椒、八角還有很多的干辣椒。
沒出過鍋之前就能聞到上頭的香味。
用筷子去夾有點費勁，所以於海棠乾脆就動了手。
一隻手掐起大棒骨，張開嘴，狠狠咬一大嘴。
肉已經被燉的脫離骨頭，稍微一抿就掉了下來。
「同志，你別把衣服弄髒了。」
見她穿得乾乾淨淨的，宋佳韻好心提醒。
「咱倆差不多年紀，你喊我海棠就行。如果不介意，我就喊你佳韻了。」
於海棠被好吃的食物吸引，主動表示自己的友好。
說話間，抬頭稍微打量了一番宋佳韻。
細看長得真不錯，拋開其他的東西來說，宋佳韻的模樣底子比自己強。
高鼻樑，大眼睛。瓜子臉，皮膚細。
如果…如果宋佳韻再會打扮點就好了，肯定會比目前更好看好幾次，也能讓外人覺得她就是四九城原來的本地人士。
黑色直筒褲，紅色碎花小棉襖，兩個胳膊上戴著套袖。
身上的圍裙還沒來得及脫掉，所以跟院裡其他娘們看上去沒啥區別。
「海棠，你總盯著我看啥意思啊？我臉上有花？」
直勾勾的盯著，宋佳韻眉頭微微一皺。
哪有這第一回去別人家，就死死盯著不放的？
這個於海棠還真是不客氣，一碗麵片很快進了肚子，大棒骨也啃的乾乾淨淨。
重點是，她居然又把碗輕輕往前一推。
明顯是還想再要一份。
鍋里還剩一碗多，三塊大棒骨。
宋佳韻沒有動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小姑子何雨水還沒吃飯，自己不能因為面子問題，就把鍋里的那些全部送給於海棠吃。
於海棠收回打量的目光，訕訕一笑，「佳韻，我是見你太好看了，所以多看了眼。」
這種說辭，並沒有瞞過宋佳韻。她淡淡的點頭，沒有接話。
「那個…鍋里還有多餘的飯嗎？再給我盛一碗行嗎？沒吃飽。」
先不說餓不餓，光是何家做飯的口味就讓於海棠痴迷。
鹹淡適中，味道鮮味十足，恐怕下館子也就如此了！
守著何雨柱的面，宋佳韻肯定不好意思拒絕自己。
就當為了口腹之慾，今天厚臉皮一把。
「不好意思，沒有多餘的了。」
宋佳韻頭也沒抬的回答，根本沒有跟她多客套一句。
剛才她盛飯的時候，在於海棠的角度看的清清楚楚。
鍋里明明還有大棒骨的，擺明了是不想讓客人吃飽飯。
於海棠閃爍著無辜的大眼睛，往何雨柱的方向掃了幾眼，「對不起，我今天又冷又餓，所以吃的有點多。」
「嗯，是有點多。」宋佳韻順著她的話往下說。
「咳咳……」於海棠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這個何雨柱的媳婦，思維怎麼跟正常人不一樣？
也不知道給客人一個台階下，搞得場面有點尷尬。
肚子裡的饞蟲在鑽來鑽去，於海棠居然又開口了，「佳韻，我看見還有三塊大骨頭，你再給我盛一塊行嗎？
等我明天去軋鋼廠報到完，開了工資再請你們吃飯。」
「不行，那三塊骨頭給雨水留的。」宋佳韻沒有商量的餘地，直接搖頭。
「她不是一個小姑娘嗎？能吃完三塊？」於海棠不相信，卻沒有意識到這句話有多麼的令人無語。何雨水是小姑娘，吃不完三塊。
可她目前也是沒出嫁的小姑娘，怎麼就可以吃三塊？
宋佳韻已經沒有說話的興趣了，慢悠悠的啃著骨頭。
何雨柱的眼裡閃過一絲精明，追問道，「於海棠，你來四合院是為了去軋鋼廠報到，你去哪裡能幹啥啊？去車間裡嗎？」
「雨柱哥，我這肚子裡沒點油水，說話也沒力氣去去。你說啥？我也聽不清楚啊。」
摸摸肚子，於海棠又瞅瞅大鍋。
目的很簡單，你給我口吃的，我就告訴你想聽的。
呃…這種厚臉皮蹭吃的人，何雨柱是第一回碰見。
但沉思片刻，考慮到軋鋼廠的事兒，也就不計較了。
有時候，你獲得了東西，就要再付出代價。
「佳韻，你再給盛一塊骨頭。」
宋佳韻不理解的目光掃過來，何雨柱眨眨眼，微微點頭。
行吧，等人走了再算帳，宋佳韻幽怨的眼神，已經把某些人的臉給看禿了。
吃飽喝足，於海棠滿臉笑容，不好意思的抿抿嘴，「佳韻，謝謝你。等我發工資了請你吃東西，你倆真是好人。」
說不內疚是假的，她也要臉，也知道廉恥兩個字怎麼寫。
在別人家借宿，還死皮賴臉的要求多吃東西。
換做她是主人，心裡早就罵了祖宗十八輩了。
所以她說的時候，特意將情況說的非常詳細。
「分配到軋鋼廠，一開始不確定在哪個崗位。我爸害怕去了以後要乾重活，提前跑了幾個地方打點了打點。」
無非就是給領導送送禮，再請領導吃個飯。
「那你明天去了分配到？」
何雨柱心裡已經有了猜測。
「是去宣傳科，在裡面幹啥不知道。」於海棠實話實說，然後抬頭看向何雨柱，問道，「雨柱哥，你也在廠里上班，中午我們去食堂吃飯，那就是你做的吧？ 」
「嗯，我徒弟有時候也掌勺，主要是看誰有空。」
在於海棠這個還沒參加工作的人來看，食堂主任就是食堂里的老大，掌握著全廠人吃什麼。
「雨柱哥，我最愛吃土豆絲還有拌黃瓜了。以後中午去打飯，你記得多關照我一下。」
嗨喲，還沒正式上班，就已經提前把後門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