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翌日，陳束頂著一對黑眼圈出現在33樓。
姜蘊將報銷單給了財務部，回頭一看大吃一驚，「陳秘書，你昨晚做賊去了？」
陳束一臉生無可戀，「做賊都比我輕鬆。」
「怎麼回事？」
陳束晃了晃手中的咖啡，哭喪著臉，「我在找一個人，卻怎麼也沒找到，電話也打了無數個，居然一點回音都沒有。」
姜蘊小臉一垮，想起自己發給傅堯的簡訊，嘆息道：「好巧，我也是。」
簡訊電話都不回也就算了，她後來發現那個號碼，甚至已經打不通了。
陳束好奇，「你找誰？」
「我有一個朋友。」一個朋友憑空出現，姜蘊面不改色地開口。「她拜託我幫忙找她老公。」
陳束似乎嗅到了八卦的味道，誰說只有女人才愛聽八卦的？
男人也愛！
「她的老公為什麼要拜託你找？」
「因為她用遍了所有方法都聯繫不上她的丈夫。」姜蘊目露不解，「你說一個男人為什麼不接妻子的電話，也不回她的信息？」
「那不顯而易見嗎？」
姜蘊：「？？」
陳束篤定道：「你朋友的丈夫百分之百出軌了。」
「出軌？」
姜蘊倒是沒往這方面想，可若他真的出軌了，不更應該積極聯繫她，儘早把婚離了嗎？
「你這找到的人跟我找的人有同工異曲之處。」都是出軌一方銷聲匿跡，找不到人。
姜蘊原本想問他找誰，可想想自己的事情還沒搞明白呢，就不浪費時間摻和他的事了。
她不問，陳束卻十分熱情地給她提意見，「你用個陌生號碼給她丈夫打一個試試，說不定就接了。」
說完，他拿出自己手機，「可以用我的試試。」
姜蘊腦海里閃過那個自己打了無數個電話的號碼，猶豫了兩秒，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算了，讓他們自己解決吧。」她向來不喜歡把私事帶到公司來。
姜蘊看了一眼總裁辦公室，「霍總今天應該不來公司了吧？」
陳束疑惑地看向她，「怎麼這麼說？霍總一早就來公司。」
「啊？」姜蘊微驚，他病成那樣，居然也沒留院觀察。
她把霍衍深胃病發作，直接被救護車送進醫院的事情跟陳束說了。
陳束放下咖啡，嘆了口氣。
「霍總的身體看起來沒毛病，實際上睡眠不好，而且胃病嚴重，國外的東西難吃，霍總都不愛吃，又有很多應酬，更是吃了上頓，不知下頓。」
姜蘊詫異，霍總不僅有胃病，居然還睡眠不好，他的精神看起來還挺好的。
「夫人也不管管他？」
「她要是會管就好了，霍總在國外那兩年他們分居兩地，她對霍總不聞不問也就算了，現在霍總回國那麼久了，兩人一次面也沒見上。」
姜蘊很是驚訝，對霍總和夫人的感情有了新的認知，這樣看來夫人對霍總真是一點也不感冒啊。
不過，話說霍總和夫人的相處模式，她怎麼總感覺有些似曾相識呢？
陳束臉上的愁容更重了，唉聲嘆氣，「不跟你說了，我先出去給霍總買份早餐。」
姜蘊快速收起自己的好奇心，在心裡默念兩邊職場保命法則：少好奇上司私事，老實幹活，下班就跑，回家躺平。
下午，姜蘊跟霍衍深去了顧氏的辰星娛樂會所。
上次沒談成的合作，現在繼續，但這次顧氏出面的是顧天逸。
到達會所後，有專人引領他們去了會所的VVIP專屬包間。
他們到達包間時，其他人已經到了。
姜蘊跟在霍衍深什麼，剛踏進包間，一道熟悉的聲音便傳來過來。
「衍深哥哥，你來啦！」顧顏顏看到霍衍深，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看到他身後的姜蘊，笑容頓時僵住，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緊接著，眾人的目光也聚集在了門口。
門口身材欣長，氣質矜貴優雅的男人抬腳走了過去，原本坐在一起的人群自覺往左右挪開，留出了顧天逸旁邊的位置給他。
霍衍深落座後，姜蘊才看清了包間內的情況。
顧天逸坐在霍衍深旁邊，姿態閒適地靠坐在沙發上，穿著熨燙得筆挺的黑色西裝褲，上身是剪裁修身白的一塵不染的襯衫，薄唇上始終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與霍衍深淡漠疏遠的氣質不同，顧天逸看起來很好說話，但又笑裡藏刀，像笑面虎。
忽然，顧天逸的目光輕掃過來，對上她的目光。
明明他唇角勾笑，面色柔和，但姜蘊竟感受到一絲壓迫和犀利感，仿佛被他看穿一般。
她朝他頷首，微笑，隨後便收回目光，暗自揣測。
果然，老闆的朋友們，都不是省油的燈。
這時，一道清朗又響亮的聲音驀然響起，「姜蘊美人，坐這裡吧。」
姜蘊看向聲音來源，目光微動，「穆醫生，你怎麼也在這？」
這好像是他們公司跟顧天逸談合作的地方吧，怎麼醫生也會來？
穆青脫去了昨天的白大褂，身上穿了一套一看就價格不菲的白色休閒套裝，跟昨天作為醫生的他比，少了幾分穩重，多了幾分俊朗。
穆青站了起來，笑道：「阿逸讓我們出來聚聚，剛好今天我休息，就過來了。」
合著顧天逸是把工作與娛樂合二為一了。
姜蘊看了眼霍衍深，他並沒有意見，她便坐在了穆青的身邊，總比坐在顧顏顏旁邊好，她可沒往上次顧顏顏怎麼針對她的。
穆青爽朗道：「不用緊張，都是熟人。」
顧天逸眉梢微挑，俊臉露出別有深意的表情，盯著姜蘊，淡淡然啟唇，「你就是姜蘊？」
姜蘊看向他，落落大方地點了點頭，「顧總，您好，我是姜蘊，霍總的秘書。」
顧天逸勾了勾嘴角，睨向霍衍深。
「你就是為了她，把我妹丟出了盛宇？」
霍衍深修長的手握著酒杯，還沒說話，顧顏顏就憤怒地盯著姜蘊，恨不得在她身上瞪出個洞來。
「沒錯，哥，就是她！她還把咖啡潑我身上，把我衣服都弄髒了！」
姜蘊：「……」上次是誰潑誰，這大小姐居然這麼能顛倒黑白麼。
「你妹什麼德性你不清楚？」霍衍深瞟了一眼顧顏顏，眼角挑出絲絲冷意，淡漠的視線莫名讓人不寒而慄。
「再說，我丟一個人需要理由麼？」
「衍深哥哥！」顧顏顏剛要說話，又被他的眼神震懾住了，不敢胡亂造次，只能壓抑著脾氣，再次瞪了姜蘊一眼。
姜蘊淡然對上顧顏顏的模樣，心中卻忍不住暗罵。
顧顏顏喜歡火焰字，有種就自己勾到霍衍深喜歡她，再不行舞到原配面前也行，好歹能刷刷存在感。
真是抓不到重點，只知道欺負打工人。
顧天逸低低笑開，眉宇間覆了一層愉悅，「阿衍，我頭一次見你這麼護著一個女人，她不會就是你找了十年的白月光吧？」
這位顧總似乎比穆青，更懂得怎麼在霍衍深的雷區扔炸彈。
姜蘊盈盈一笑，毅然開口為自己總裁解圍，「顧總，現在是熱身階段，還沒正式進入比賽呢，有些問題，不如等霍總輸了再問？」
顧天逸慵懶抬眸，漆黑銳利的目光直直落在姜蘊的身上。
霍衍深腳步一側，高挑挺拔的身影剛好 這句話一出，眾人皆一臉震驚地望向霍衍深。
姜蘊眼中同樣掠過一抹震驚，看向高深莫測，俊美無雙的霍衍深。
霍總不僅有妻子，在外居然還有一個找了十年的白月光？！
顧顏顏倒是出乎意料的淡定。
什麼白月光，不過就是運氣好救了霍衍深一命，他想找到她報恩罷了。
霍衍深向來不喜歡欠人情。
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下，霍衍深抬眸冷晲，英俊的臉渲染開幾分瘮人的寒意。
「合作還談不談，別浪費我時間。」
被他身上散發出的冷氣無差別攻擊到的人，幾乎都忍不住顫了顫。
只有顧天逸低低笑開，「談，當然要談。」
無論是霍衍深還是顧天逸，都是馳騁商場的老手了，兩人抓了幾個關鍵問題談了談，便達成協議了。
這次的合作，勢必會達到理想的共贏狀態。
姜蘊無視顧顏顏的怒視，將雙方簽好字的合同放到文件包里，而後對著顧顏顏展顏一笑。
是禮貌，也是回禮。
顧顏顏氣急敗壞，忽然拍桌而起。
「我們玩射箭比賽吧，贏得人可以讓輸的人做任何事情！」
她伸手指向姜蘊，居高臨下地說：「姜蘊，你敢不敢和我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