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栩醒來時,只覺得有人在摸自己的手腕,睜開眼一看,竟是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正在為自己號脈。【Google搜索】
他捋著白色的鬍鬚,一臉凝重,而後說道:「這身子也太虛弱了,再這樣拖下去,怕是撐不住了。」
木槿嚇得臉色慘白,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哭著乞求道:「郎中救救我家小姐,求求您了!」
「放心吧,只要按時服藥,好好滋補,很快就能恢復的,別擔心。」老郎中將她扶起來安慰道。
「那太好了,謝謝您!」
「老夫開張方子,每日按時服用,七日見效。」
說著,老郎中寫了幾味藥遞給木槿。
「這人參鹿茸……」
木槿有些為難,這些滋補的藥十分奢侈,她一個小丫鬟,哪裡買得起。
看了看那小廝給的銀子,還不夠買一樣呢。
「王府中應該不缺這些名貴之藥吧?」
「可是……算了,老先生這是診費,辛苦您了。」木槿將銀子塞給他,便將人送了出去。
看著藥方,她泛起了愁緒,但還是決定去找管家試試,看能不能要一些藥回來。
安栩聽到了她的話,虛弱無力地說道:「木槿,把方子拿來我看看。」
「小姐你醒了?」
木槿急忙坐到床邊將她扶起來,然後把房子給她過目。
安栩掃了一眼,藥材都是血華而不實的,太過滋補,她這個虛弱的身子反而承受不住。
於是,她吩咐道:「你去抓一些柴胡、黃岑、桔梗、金銀花……」
「小姐,這些藥倒是便宜,可能治好病嗎?」
「放心吧,足夠了,如果沒錢就把之前我帶回來的一百金取出來,換成銀子。」安栩吩咐道。
「是,奴婢這就去。」
木槿將她安置好,轉身離開錦蘭苑,往庫房而去。
……
先前金子放在王府的馬車上一起運了回來,而後安栩一病不起,她們便沒有顧得上拿回金子。
來到庫房,安栩看到劉管家正在清點庫存,急忙上前行禮。
「奴婢給劉管家請安。」她討好地笑著。
劉管家四十多歲,身材幹瘦眉眼精明,看到這小丫頭不由冷冷一笑,高傲地說道:「喲,這不是三小姐身邊的丫鬟嗎?來找我有什麼事?」
「是這樣的,之前小姐得到秋獵頭籌贏了一百兩黃金,她吩咐奴婢過來取走。」
劉管家一聽,忍不住白了她一眼,不屑地說道:「開什麼玩笑,那一百兩黃金可是要充進王府錢庫的,你一個小丫鬟說取走就取走,當我這管家是吃乾飯的?」
木槿滿臉詫異,慌張地說:「劉管家,那子可是我家小姐贏回來的,屬於她個人的財產,怎麼能充入庫房呢?」
「怎麼不能?安栩一個野種,這麼多年在王府裏白吃白喝,這些錢她應該給,我還嫌少呢,你要是沒別的事兒快滾,別耽誤我清點。」
說完,劉管家一把將她推到旁邊,轉身進了庫房。
木槿想要追上去討個說法,可是卻被小廝們攔住。
她急得直哭,實在沒辦法,只能轉身朝著二爺陸景瀾的陶然院而去。
或許昨天那個小廝能幫幫她,除此之外,她真的不知道還能去找誰。
……
陶然院。
「二爺,您為什麼要幫三小姐?」柳木站在書桌旁,一邊研墨一邊問道。
陸景瀾剛寫下一撇,若有所思地放下筆直起身來,清雋的面容上閃過冷厲的寒芒。
「她活著,還有用處。」他淡淡回答,轉身望著窗外的木槿花,眸色黯然無光。
「昨日奴才已經給了銀子又讓木槿那丫頭從後門出去請了郎中,想必應該不會死了。」
「你再去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量滿足。」
「是。」
「對了,不要讓任何人知道。」陸景瀾神色嚴肅的叮囑道。
「明白,奴才會小心的。」
說完,轉身往外跑去,剛走到院子門口,就看到躲在外面四處張望的木槿。
「誒,你怎麼在這裡?」柳木問道。
木槿哭紅了眼眶,有些著急地說:「昨日謝謝您了,只是……」
「你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
「我家小姐需要服藥才能好,可我實在是沒有錢了。」
「原來如此,這有些碎銀子你先拿去應急。」柳木大方地拿出錢來給她。
木槿感激不已,連忙跪下道謝:「謝謝……柳木大哥,謝謝你!」
「不用謝我,你快去買藥吧。」
「是!」
木槿開心的點點頭,立刻起身往後院跑去。
……
服過藥後,安栩的氣色果然恢復了不少,但依然有些許蒼白。
木槿說道:「小姐,多虧了二爺身邊的小廝柳木。」
「二爺?陸景瀾?」安栩蹙眉,這才想起陸家有兩子一女。
陸景琛是嫡長子,陸景瀾是嫡次子,還有陸景雲是他們二人的親妹妹。
老王爺沒有三妻四妾,只有一位王妃,生下陸景雲沒多久就生病去世了。
原主當時還小,對這位王妃沒有太多的印象。
她只知道,從記事起,在這王府內除了木槿就沒有人對她好。
陸景琛冷漠霸道,陸景瀾傲慢無情,陸景雲更是驕縱任性。
他們三個都很瞧不上安栩這個野孩子,總覺得她不配享受王府千金的待遇。
所以,陸景瀾身邊的小廝,怎麼會無端地幫她呢?
這件事讓安栩有些在意,她問道:「那柳木有沒有說別的?」
「沒有,他許是看奴婢蹲在地上哭,所以心生同情才會幫忙。」木槿回答道。
安栩垂眸,神色之中略顯深沉,身體本就虛弱,根本撐不起她細思,只能作罷。
「算了,不管如何,我們姐妹二人也算撿回了一條命……」
話還沒說完,房門被人一腳踹開,是劉管家。
安栩靠坐在床頭,生氣地質問道:「擅闖本小姐的閨房,你們是要造反嗎?」
劉管家不屑地說道:「哼,三小姐,您也別怪罪,實在是您這個丫鬟膽大包天,王爺讓老奴將她帶走懲治。」
木槿一聽,不由想起被抽的那十鞭子,躲在床邊瑟瑟發抖。
「奴婢做錯什麼了?」她害怕地問。
安栩直起身來抓住她的手,以示安慰,然後冷聲說道:「木槿是我的丫鬟,你們豈能隨意帶走?趁我沒發火之前,全都滾出去,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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