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8-17 03:13:54 作者: 應橙
  周末,許隨提前了半個小時去盛家給盛言加補課,因為他們好像要排練,許隨不想到時候因為自己的事到大家等著。

  一到盛言加房間,許隨宣布了一個噩耗:「我一會兒有點事,課程結束完沒有玩遊戲這一項。」

  小捲毛立刻趴在桌子上,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我都一周沒打遊戲了,就等著和小許老師在遊戲的世界裡翱翔呢。」

  「今天我們上一個小時數學課,雖然沒有遊戲玩,」許隨特意賣了個關子,拍了拍他的肩,「剩下的一個小時我們用來看電影劇之類的。」

  小捲毛立馬精神了,改口:「小許老師,我迫不及待地想在數學的世界裡遨遊了。」

  許隨給小捲毛認真上完了一節數學課後,盛言加立刻把桌面收拾得乾乾淨淨,打開投影儀,一臉興奮地問:「老師,我們看什麼呀?《復仇者聯盟》還是《指環王》?」

  「都不是,我們看《老友記》。」許隨笑眯眯地搖了搖頭。

  眾所周知,《老友記》是學習英語訓練口語的範本美劇之一,盛言加想當場撞牆而死。

  一個小時電影結束後,除了許隨給盛言加留的兩套數學卷子後,還有一篇《老友記》的觀後感。

  「套路,全是套路,小許老師,你太壞了!」盛言加控訴道。

  許隨看了一下時間,笑眯眯地說:「不跟你說了,壞老師還有事先走了。」

  許隨收拾好東西匆匆下樓,她一路小跑出客廳,結果在庭院裡碰見了正在組局打牌的盛姨。

  盛姨穿著水藍的盤扣織開叉旗袍,外表披著一件羊毛披肩,風情又漂亮,盛姨正愁著差一位牌搭子,一見許隨,眼睛一亮:「小許老師,過來打牌啊。」

  「我還有點事。」許隨當即預感大事不秒,急忙說道。

  盛姨三兩步走過來,跺了跺腳,拉著她的手:「十分鐘,就十分鐘,隔壁老李去上廁所了,你就幫忙替一下。」

  「可是我不太會。」許隨心裡叫苦不已。

  「沒事,我們教你。」盛姨不由分說地拉著她,把人按到了牌桌上。

  一張木方桌,旁邊還放著果盤,盛了果脯和刮瓜子,陽光斜斜地照了下里,幾個街訪坐在一起打牌爽朗的笑聲和罵聲全摻在輸贏里。

  德牧趴在盛姨腳邊,許隨趁著發牌的間隙,給周京澤發了一條微信:【那個……我可能要晚點到,你們先排練。】

  不到一分鐘,手機顯示zjz回的消息:【在哪?】

  許隨低頭回簡訊:【還在盛姨家,拉著我打牌,而且我還……不太會。】

  盛姨正發著牌,眼尖得不行,笑道:「小許老師,不要玩手機了,就算是和男朋友發信息也不行,上了我的牌桌要專心。】

  許隨哭笑不得,只得把手機放在了一邊。許隨只懂一點點玩牌,還是每年過年旁觀舅舅一家人打牌學了一些規則,但她在玩牌方面就是菜雞,毫無勝算可言。

  玩了十分鐘,許隨發現自己手裡的牌爛到不行,盛姨從開局一直春風滿面,她悄悄瞥了一眼手機。

  周京澤回了兩個字:【等著。】

  等著什麼,是他會幫忙找救兵,還是他打電話給盛姨好能讓她走?許隨在心力猜測著。


  許隨靠著拙劣的牌技撐完了一局,可隔壁老李還沒沒出現,大家正在興頭上,她只能強撐著繼續打爛牌。

  第二局,許隨手裡的牌並不怎麼樣,她正猶豫著要不要破罐子破摔亂出的時候,一道低沉的嗓音響起:

  「出這個。」

  與此同時,桌邊多了一盒煙和一把銀質的打火機。

  許隨倏地一回頭,周京澤竟然憑空出現在面前,黑色衝鋒衣,灰褲子,薄唇挺鼻。

  「京澤,你怎麼來這了?」盛姨問道。

  「您把我人扣這了,我就來了。」周京澤笑。

  盛姨的眼珠在兩人間轉了一圈,轉而笑道:「行啊,老規矩,三局兩勝,贏我兩次才能走。」

  許隨語氣有些著急:「盛姨,我們真的有事,要排練……」

  「沒事,很快。」周京澤打斷她。

  接下來打牌的時間,許隨比之前更不在狀態。因為周京澤就站在她身後,時不時地下俯身過來指導。

  他的手肘撐子在許隨右側,淡青色的血管明顯,黑色的衣料擦過她的肩頭,許隨發覺自己的感官被無限放大,他好像是剛洗完頭,身上透著薄荷味的清香,還充斥著一點羅勒的苦味。

  許隨的臉頰發熱,一雙骨節清晰的手伸了過來,拇指和食指抽出一張牌,他用氣音哼笑:「發什麼呆?」

  他的指尖不小心碰了一下許隨的手,很輕,像雪,他虎口的黑痣在她眼前反覆出現,許隨整個人不自在,呼吸有些急促,她用指甲用力掐了一下掌心。

  許隨暗暗告訴自己要淡定,要裝不在意,千萬不能露出破綻。

  不然喜歡他這件事,無處藏。

  許隨呼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周京澤很聰明,他那種聰明是憋著壞勁的,先給你一點甜頭吃,再打個措手不及。

  在周京澤的指導下,許隨連贏兩局,盛姨把輸的錢全推到許隨面前,指著他說:「趕緊滾,你再呆下去,老娘要破產了。」

  周京澤壞笑,從煙盒裡摸出一根煙咬在嘴裡,低頭對上許隨猶豫不決的眼神:「這個錢……」

  「收著,拿去買糖吃。」周京澤咬著一根煙笑,聲音有些含糊不清。

  兩人並肩走出盛家庭院,周京澤指尖夾著一根煙,走得比她快一點,許隨盯著他的肩頭,鼓起勇氣說:「柏瑜月的事,謝謝你。」

  周京澤回頭,挑眉:「你怎麼知道是我?」

  「猜的。」許隨答。

  「行,」周京澤踢了一下腳下的石子,懶散地笑,「那你要怎麼謝我?」

  許隨本來想說「只要我能做到的,都可以」,結果周京澤單手插兜,偏頭看著她,黑如岩石的眼睛緊鎖著她,語氣意味深長:

  」還是說,也是請我喝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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